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我穿着大红喜服,画着精致的妆,坐在一顶轿子里,轿外的唢呐声阵阵袭来,而我却像是被打了麻醉剂一样,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轿子外边一直有个人在叫我的名字“宛央”,那种感觉就像鬼压床,意识清醒,身体不受控制。唯一能让我醒来的办法是姥姥告诉我的,用力咬自己的舌尖,只有这样我才能醒来。
姥姥说我从小就爱发烧,每次发烧都会说一些奇怪的话,爸妈带我去看过许多神门,都没什么效果,最惨的是有一次我高烧不退,在医院输了七天的退烧药,导致体内血小板减少,医生说让我多晒晒阳光,对身体有好处,家里人都觉得我这辈子也就是个药罐子了,虽然父母心疼我,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中午的时候推着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抱什么希望,看着邻居家的小孩在父母身边跑来跑去,而我却连走路都走不了多远。
就这样混吃等死的过日子,吃饱了就出来晒太阳,等我睡着了爸爸再把我抱进去。
有的时候,你越对一件事情放弃希望,它却会出现转机。
这天我依然在院子里晒太阳,身边还趴着我家的胖子(我家的狗),从外边来了一个老乞丐,身上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儿,看样子是想要点东西吃,我没打算理他,闭上眼睛继续晒太阳,正巧我妈从屋里出来,看他怪可怜的,给他拿了两个包子一头大蒜,那要饭的边吃边看着我笑,像个老流氓一样,一会儿又问我妈要了一个包子,我妈把包子递给他,他边吃边说“吃饱了好治病呀,"妈妈以为他是饿坏了胡说八道,他却抹了抹嘴问我妈要了一碗红糖水,让我妈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三块钱的黄纸,人家给多少你就要多少,不能说话,我妈半信半疑的就去了,可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一会我妈就回来了,老乞丐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烧了之后把灰混在了红糖水里,要我一口气喝下去,不能吹,说来也奇怪,那灰一遇到红糖水瞬间就融在一起了,并没有浮在上边。
喝完了之后,身上出了好多汗,很臭很臭,就像是死老鼠腐烂的味道,发了汗之后却觉得很有精神,老乞丐告诉妈妈接下来的三天,每当太阳落山时都要给我喝一碗。妈妈看着我那红扑扑的小脸高兴的合不拢嘴,想要跑进屋里给他拿些报酬,一转身的功夫老乞丐就不见了。
姥姥说我遇到贵人了,就这样连续喝了三天,我也可以像个正常人生活了,不过,却从那时起我便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隔壁刘奶奶的老伴儿去世了,家里的小孙子总是半夜哭,我却能看见刘奶奶去世的老伴儿在家门口转悠,嘴里叨念着什么,我过去对着“空气”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刘奶奶的老伴儿活着的时候总带着一副老花镜,但是下葬的时候却忘记把老花镜一起下葬了,我告诉了刘奶奶,刘奶奶虽然嘴上谢谢我,但也是从那时开始我能见鬼这个秘密也在村子里传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