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成,不可以。
这就是李慕年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不是我故作清高啊,实在是这种货色,我单打独斗都有胜算;联手偷袭,那是看不起谁呢?
连小姜子都知道要面皮,难道我就不要脸面了吗!
“再等等吧,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而且时机未到,张天胜看似一直在闲戏,实际上阴的很。我估计他正是以自身为饵,钓我们这几条漏网之鱼。”
这事说不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没有李慕年的援助,齐未然独木难支,只能捏着鼻子默认李慕年的打算了。
正所谓久守必失,那不知名的供奉迫于张天胜的压力,一直采取了守式,但心神不宁的情况下难免出错,正巧被同他交手的一匹狼抓住破绽,因势利导下,他败相已露。
齐未然毕竟年轻,还不能完好地将所有情绪掩藏起来,他一拍座下的轮椅,连人带座椅以平沙落雁式停到凶狼余连天后头,与先前还狼狈闪躲的供奉瞬间形成夹击之势,欲要先斩一狼。
他双掌开合,灵力奔涌,猎猎灼风从袖口激射而出,印向余连天后背。
他本是习剑之人,因为三年前那场变故,只能放下热衷的剑法,转而学习起掌法来。三年不间断的琢磨与练习,他的一对肉掌,同样不可小觑。
供奉识得良机,拼着硬挨余连天一拳,转动剑势,微微的白光组成一道一丈长的剑芒,直逼凶狼颈部。
“够胆!”
独臂虎张天胜眼皮一抖,顿时精气神归来,他扬起手,从掌心形成一道冷冽的两丈许刀芒。刀芒青光湛湛,真有几分金铁之色,它从上而下,劈往齐未然后背。
这正是张天胜仰仗成名的绝技:
劈空刀!
凭借此刀法,他才能压得其他三狼不敢抬头,坐拥花田镇附近黑道的头一把交椅。
他的目的相当简单,以余连天的命换齐未然的命,一命换一命。虽然残忍,但十分高效,能同时去掉两个隐患,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局面。
敌一动,我方则也有人开始动弹。
李慕年动了。
两道手环自动脱落,变成两条雾气缭绕的长条锁链,一条拦在半空,兜住要逞凶的刀芒;一条转身一跃,变成一条汹涌的激流流淌在半空,湍流的末端正是张天胜。
“你的对手是我。”
但你却不是我的对手。
李慕年意气风发,在和未来老婆打过一架之后,一般的聚海中期,他还真没放在眼里,那就当是练练手吧。
姜修浩也动了。
撸起袖子,姜修浩摊开大手,竟是把矛头对向还没有上线的徐雪涛。他直接一个大耳瓜子,抽在徐雪涛后脑勺,嘴里喋喋不休:
“孬种,你的小伙伴正在拼死救齐家,你还优哉游哉思考人生,都什么时候了,先给我醒来,再多的困难也要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徐雪涛的气息越发的不稳定。在姜修浩看来,他破功的可能性远超突破的几率,还不如趁早打断他,再徐徐图之。
来自外界的压力一下子将徐雪涛从浑浑噩噩中惊醒,顺便吓出他一身白毛汗。
“怎么回事,我记得我还在……”
“还在个鬼,你小伙伴都拼着命晋升到聚海再去拼命了,就你还自怨自艾,丢不丢人!还不去帮忙。”
姜修浩不给徐雪涛思考的时间,直接给他下达指令,让他去帮助实际上赢面满大的齐未然。
同时姜修浩还根据李慕年的提示,小小地撒了一个谎,故意将齐未然突破的时间点说成是现在,这么一来,造成的效果便截然相反。
果然,救人心切的徐雪涛耷拉着左臂,单手提着乌木棍就朝余连天发动攻势。
棍上的力量不强,但气势惨烈之极,大有要搏命的架势。
凶狼余连天这边先是硬生生受了齐未然的强力一掌,咳着血忍住一股灼热气流在体内的肆虐,外放灵力幻化出一面能量盾牌挡住供奉的当胸一剑,那边又有数条棍影扑面而来,眼看就要击中他的灵台。
他一个人机灵,怎能忍受被小小一个百汇圆满偷袭,遂狠下心来,拼着伤势再重一分,输人不输阵,也要抽出几丝灵气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怎的,当老子也是那些不堪一击的小土贼吗?
灵力丝和乌木棍相撞,两边的主人齐齐一震,都不好过。徐雪涛被强大的反震之力击倒在地,溅起好多灰尘。但他顽强的好似打不死的小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就打算往齐未然身边赶。
齐未然也是心忧好友的伤势,丢下受伤颇重的余连天不管,抱着和徐雪涛同样的想法,先一步堪堪抵达。他以灵气扶起徐雪涛,关切问道:
“能行?”
徐雪涛坚定的摇摇头,齐未然就知道他说的是没事,而不是不行。
亲如兄弟的好友,就是这么有默契。
“那就为我掠阵,我再去和余连天斗一斗!”
话毕,齐未然操持轮椅,双手交错出漫天掌印,继续加入战团。
一旁的齐静江再接再厉,把他聚海中期的实力彻底发挥出来,一团剑光上下起舞,把邱致和以及王化死死圈住,不让他们有在支援的可能。
一时间,场上形势大好,只等齐未然和供奉合力,把独自支撑的余连天拿下。这伙杀人越货不眨眼的强人,就难以讨得好去。
徐雪涛盯着齐未然一眨不眨,眼眶有点湿润。
三年了啊,原来你从未放弃。我在努力,但你更加拼搏。放心,我不会再钻牛角尖。
你等着,我一定会以最快的脚步跟上你的步伐!
他从未有像这一刻那么清醒,那么自信,花田镇双杰,依然会是那个令人仰望的花田镇双杰!
但要说最快解决战斗的,可能还要数李慕年这边。
四条锁链相当特殊,犹如李慕年思绪的蔓延,这几条奇门兵器在他的意念下犹如臂使,把张天胜轻松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就是小天星榜上有名者的分量,他们是潜力与实力的双重代名词,笑傲同一境界,凌驾同一年龄!
回忆起刚才片刻的经历,张天胜首次觉得今天可能难以善了了。
他的劈空刀,乃是正紧的聚海武学,最善隔空击打,所以他即使断了一臂仍然能压另外三匹狼一头。
因为此法凝聚的刀芒,其坚固程度堪比一般的神兵利器,在锋锐方面还要更胜一筹。
当李慕年锁链化作的激流第一次袭来时,他只是随意劈出一刀,并没有放在心上,正所谓你皮任你皮,我直接用境界碾压就行。
然而事与愿违,刀芒与激流相撞,转眼间变成灵力碎片散射,吓得张天胜一抖,赶紧再补上两刀,才堪堪挡住汹涌的激流。
逼停河流后,他当即还以颜色。
空握的手一次性凝聚出三道刀芒来,分三路劈向李慕年,封死他所有行动的路线。
“就这样?”
李慕年挑挑眉,张天胜对他的不重视教他好生失望,刚才抵住张天胜开场第一刀的锁链呼之即来,以一个更快的速度招待三位朋友。
它昂头一击,瞬间凿穿一片刀芒;再扭动身躯,找到一个最佳路径,轻轻一跃,又把另外两道刀芒击碎在半空,而自己受到的伤害微乎其微。
“继续!”
李慕年颇有些不耐烦,许是跟姜修浩相处有些日子了,他也变得有些任性起来。在往常,他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这么快表达出来。
回应老李的,是张天胜倾尽****冤屈所化的五重刀芒,刀芒更粗更长,或许真的是独臂虎压箱底的本事了。
“雕虫小技,技止于此而。”
曲项虚空一抓,两条锁链变幻阵型,交错成一个斜着的十字。锁链微微一震,清晰可见的空气波动眨眼飞向前方,拦在刀芒前进的路上。
这正是衡水印法的震字诀。
两强相争,必有一伤。
刀芒虽然在数量上占据优势,但僵持片刻后依旧化作零落的能量碎片,没能建功。
可张天胜并未叹息,癫狂的笑意一现而过。
他右手掐诀,散落的灵力块骤然停顿,继而朝下方一个点汇拢在一起,变成一道更加闪亮的刀芒。
这个位置,刀芒已然摆脱锁链的纠缠,应对空门大开的李慕年最好不过。
刀芒寒气逼人,映射着张天胜狰狞的笑容,径取李慕年人头。
“德性。”
李慕年轻笑,逼急了的兔子还咬人呢,何况是统领一方祸害的大头目,要没一手绝活,说出去谁都不信呐。
锁链,又见锁链。
剩下的两天锁链在刚才来回厮杀中,早被李慕年安排好化作头发丝粗细,潜伏在自家身边,就等着张天胜自投罗网,给他个满脸开花。
喏,这不就来了吗?
“缚,震”
李慕年两诀连用,四条锁链凭空缠上特大号刀芒,裹粽子一样紧紧包住。不等刀芒挣扎,它们齐齐一震,再多的刀芒也化作细碎的齑粉,不存于世。
“还来吗?”
老李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