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被逼的没法,只好忍痛拿出两库珠宝分发出来,用于平息大家的不满。
杨无病当然跟着沾众人的光,也拿了一份,不外乎珍珠玛瑙,象牙宝石之类。他也没再意这些,交给跟在身后的苏青和卫兵,就向宫门走去。
刚走出大门,就见李克用早已等候在那里。杨无病心想:你小子也太猴急了吧。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几步走过去行礼道:"见过晋王。"李克用也满脸堆笑回礼道:"见过蜀王。"
于是两人心怀鬼胎,边走边聊。李克用首先发话:"蜀王殿下,吾儿不明事理,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杨无病也笑嘻嘻地回答道:"晋王殿下,今天多谢你的一番美意。小孩子嘛,得过且过,过几天待他伤好了,我就送他回来,你看怎么样啊?"
李克用大喜道:"如此甚好,蜀王之恩德,克用没齿难忘。"杨无病心里暗自冷笑:难忘?你他妈看到那小子的熊样,估计会气得吐血的,当然难忘罗。
回到营地,众将士听说杨无病被封为蜀王。一个个兴高采烈都挤进帐来向蜀王殿下讨赏钱。由于杨无病平时和蔼可亲,把大家当兄弟一样对待,将士们都真心对待他,私下里也较随便。
杨无病看到挤在自己大帐里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心里很是感动,笑骂道:"怎么啦?皇上只给了一个空头封号,哪有赏钱给大家发?"
宋德威嬉皮笑脸的说道:"殿下,我听苏青说圣上给你发了好几麻袋珠宝吗?
杨无病说道:"圣上赐的珠宝全是女人头上的首饰之类,让我回家送给我夫人的。你小子要是讨了婆娘,我就赏给你一件,你看怎么样啊?"
大伙儿听了哄堂大笑。宋德威挠挠头丧气地说道:"谁让我老宋长得丑呀。王爷你太偏心了,其他的兄弟们你都帮讨媳妇了,怎么不给我讨?"王友信嘲笑道:"老宋,你得端照下你那脸,一脸大胡子,别把人姑娘脸扎破了,要想讨媳妇,先把胡子刮掉再说。"众人笑得更起劲了。
杨无病见天色己晚,就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去吧。回了西川,我请兄弟们喝酒。不过在回西川之前,谁敢饮酒,军棍伺候。还有就是不要因为现在没有打仗,就放松警惕,知道吗?"众将听了,一下就严肃起来,大声道:"遵大将军令。"
杨无病回到后帐,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在忙着收拾东西的阿细,笑着说:"阿细,咱现在好歹也是王爷了,回去后我也封你个王妃当当,怎么样?"
阿细问牛答马地笑咪咪说道:"相公,我想公主殿下快生了吧?我好想快点回去看看咱们家的小王子长什么样。"
杨无病道:"我倒是希望是个公主呢。"阿细吃惊地说道:"相公,干万别乱说,公主听了会不高兴的。"杨无病撇撇嘴:"重男轻女。"
第二天一早,杨无病就进宫谢恩并领取蜀王印信。李儇亲自接见他,并大肆勉励了一番,暗示他回去之后要忠于朝廷,每年的税粮一定要按时交过来。由于如今朝廷才迁回长安,也很具体,所以就不给蜀王送行了,各自请便。小杨含糊着答应了几句,就告别李儇向宫门外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远远听到有人喊道:”蜀王殿下,请留步。"小杨回头一看,原来是杨公公。忙停下脚步笑咪咪说道:"杨公公,别来无恙。"杨公公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行礼道:‘’见过蜀王殿下,恭喜蜀王殿下。‘’
小杨一听他那口气以为这小子又是来打秋风的,就连忙把他扶起来,一块黄金顺势塞在了他手里说道:"同喜同喜,也恭喜公公顺利回到长安。"
杨公公沉默了片刻道:"哎,其实我还是想呆在成都府呀,那时候还能经常见到王爷,而今后只得得孤零零一个人了啊。"
小杨一听明白了,这杨公公也察觉到李唐王朝挣扎不了几天了,想投靠自已呢。想到这里就微笑说:"公公的好我省得,我会时时派人来看望你的。"
杨公公一听明白了,就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奴婢就恭祝王爷一路顺风,步步高升啊。"接着又悄悄地告诉他,崔安潜因为私自建议用珠宝换粮食惹怒了李儇,打算罢了他的官。杨无病听了大喜,连忙说道:"我这岳父,人老多病,也是该回去颐养天年了,这事还得请公公帮着促成一下。"杨公公听了此话,很是惊讶,但也没问原因,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杨无病带着卫士向崔安潜的府第走去,一路上只见整个长安城死气沉沉,人烟稀少。但到处张帖有告示,皇宫正在大肆招收宫女和太监。杨无病长叹一声:死到临头,还如此大肆铺派,不过也好,进宫的人至少还会有口饭吃。
来到崔府,大门敞开着,走进庭院,到处一片狼籍,杨无病放眼一看,崔安潜正坐在凉庭那位置喝酒呢。
杨无病快步走了过去行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崔安潜招招手说道:"坐下来喝一杯吧。"
闷头喝了几杯之后,崔安潜说道:"贤婿,你把那些流民安置在终南山下是对的,如果放于渭水两岸,也只是替那些豪强做嫁衣的,这些人真是屡教不改,黄巢的流民起义,难道他们还没有吸取教训吗?哎,这个朝廷,看来也走不远了啊。"
杨无病听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并不感到吃惊。自从出川以来,就感觉他变化越来越大,特别是上次建议用珠宝贩粮食之事,更证明他终于知道百姓的重要性了。
杨无病想了想说道:"岳父大人,今中午出宫门的时候,听杨公公说圣上有可能要罢你的官。"
崔安潜冷笑一声道:"这官老夫早己不想做了,今早我还被圣上叫进去训斥了一顿,说我藐视朝廷,胆敢私自建议用珠宝去贩粮食。"
杨无病喝了一杯酒说道:"岳父大人,那如此咱爷俩就回西川好吗?锦瑟也不愿意你离得太远。"
崔安潜握着酒杯,出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半天才出声:"蜀王,你要警惕圣上和晋王,圣上这一出二桃杀三士的把戏,能看明白的人不多啊。"
杨无病听了此话大喜,对远处的卫兵招呼道:"’你们几个,快去帮崔大人收拾行礼,赶紧的。"
杨无病,崔安潜一行人很快回到大营,杨无病立刻招呼所有将领前来会议。众将进得中军大帐,见崔安潜坐在左上首,都感到很是惊讶。
杨无病轻松地说道:"崔大人将和咱们一块回四川。"众人一听这称呼,都明白崔安潜归附了自家王爷,于是纷纷上前见礼,崔安潜也一一回礼。
待大家落座之后,崔安潜清咳一声说道:”王爷的意思是我们明早就撤营回转西川。这李存孝不放不行,虽然他己是废人一个。为防李克用吃了亏前来报复,由王将军和苏队长率三千火枪兵殿后。为了快速脱离接触,骑兵先转让三干匹战马给俺护的部队。另外,郭宋二将军沿渭水至滑县沿途收罗难民,如愿意跟随的就全带往孟将军屯田之处。大家明白吗?"众人连忙说道:"明白。"
小杨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个,啊这个,大伙儿下去统计一下,还有哪些人尚未婚配之人,到了终南山下可以暂时留在当地,娶了媳妇之后可以带媳妇回西川来大将军府报到,继续归队。也可以留在终南山下训练乡兵,薪饷不变。但前提只有一个,必须对方自愿,胆敢强行逼亲者,定斩不饶。"
下面的将领听了顿时骚动起来,一位看来还未结婚的将领激动的说道:"王爷对小的们的大恩,他们一定会铭记终身的。"
杨无病摆摆手笑道:"不用谢我,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给自己留下一线血脉。"说罢又盯着正在走神的宋德威笑道:"宋将军,近十万女人,估计你这次该有戏了吧?记得胡子刮干净,条件不要太高,手饰我会给你夫人留着呢。"
众将听罢迎头狂笑,把宋德威臊得一张脸黑里发红。崔安潜从未见过这样的上下级关系,不禁陷入了沉思。
早上,李存孝孤零零骑着一匹瘦马向城西走去,他现在连自杀的心都有,暗骂杨无病太狠毒了,如今手脚经络己被活生生割断,虽然行走与常人无异,但一身功夫已经无法发挥,形同废人。
杨无病现在心情大好,他率领大军和沿途收罗的一万多流民缓缓向终南山走去,孟昭图得到消息一早就出城迎候了。
杨无病见才短短一两个月时间,这里就变得生机勃勃,不由得连声夸老孟厉害,夸得孟昭图都不好意思了。
小杨突然看见路旁一小庙修得很是豪毕,就皱眉说道:"现在本来就资金紧张,这些人怎么还去修庙子啊。"旁边一个官员笑着说道:"王爷,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杨走进去一看,只见上面坐着的菩萨和长得是自己一模一样,匾上还写有蜀左骁骑大将军庙。他很是好奇,连忙问孟昭图这什么原因。
孟昭图笑着解释说:"这些流民受了王爷的大恩,无以为报,就修庙纪念,经常前来烧香,乞求保佑,卑职也曾多次劝阻,但他们不为所动。"
杨无病干笑两声:"哎,希望他们今后别收门票。另外,别把那泥像的胡须留太长了,我还没那么老。"听得众将一片大笑。
那小官史见王爷如此平易近人,就凑趣说:"王爷,留着长须更显得**啊。不过小人会去知会他们的。"
李存孝回到大营之后,向李克用讲了自己在杨无病那里受到的非人折磨,李克用听了勃然大怒,怒斥杨无病言而无信,卑鄙小人,害自己损失了一员猛将,决定率领大军进攻他。
但当他率军过了渭水之后,见宋德威,郭琪率领断后部队有条不紊的撒退,忌惮他们的火枪队,估计自己贸然冲上去也讨不到好,就决定率部追求黄巢的败军,以弥补自己出兵以来却有没捞到一点好处的损失。
黄巢大军自撤出长安之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去处,就漫无目的的在中原四处瞎逛。他还没有理清思路的时候,就遭到了追击上来的李克用鸦军和陌刀队的攻击。义军此时士气低落,兵无斗志,很快就一败涂地,不得不边打边撤。为了丢开追兵不得不忍痛扔下撤退时带走的大批黄金珠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