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长叹一声,“这世间为什么流氓无赖总不绝与世呢?为什么明明是错的事,还有人偏要犯错,黑白不分呢?”
时永静是一个加工厂的技术员,她可是理工科美女啊!和严荣一个办公室。但是,时永静比严荣年龄大些,平常并不多话。双雪松死后,严荣就开始经常发信息、打电话骚扰时永静。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了,严荣跑到时永静家门口敲门,说有事,非要让时永静开门。时永静就不开。当时,双飞依都被吓醒了,就哭起来。时永静立刻大声在屋子里给双外婆打电话,严荣算是被吓跑了。
厂里还有个叫任浩的工人,也做过这样的事。也被时永静骂过!
但是,厂里却开始有谣言说时永静勾引严荣,严荣的老婆有几次还在下班人多的时候特意堵住时永静骂。时永静也不示弱就和严荣的老婆对骂,骂严荣。但厂里的人就开始叫时永静“疯子。”严荣有个亲戚在厂子里当官,严荣那时候正被当储备干部培养,还写了入党申请书。当时,几乎没人帮时永静说话,不传谣言的人已经算是最公正的了。
有一天,有个员工说领导让时永静回办公室,时永静进办公室看见严荣,就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办公桌时,严荣突然走到时永静面前把裤子和内裤一起褪下来。
时永静吓得啊一声大叫起来,这时,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严荣的老婆、任浩,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女人,冲上去就打,边打边骂时永静不要脸、勾引别人老公,把时永静的衣服、裤子往下扒......
双外婆边说边哭,松思樵也是心如刀割,他给双外婆递去纸巾,双外婆边擦边哭,
厂里让时永静私了,时永静不同意,要走法律程序。当时,负责时永静这个案子的人叫全努力,他也负责过双雪松死亡事件的处理。全努力对时永静态度非常不好,不是不见就是数落,要么就是破口大骂。在时永静不同意调解的那段时间里,厂里任意苛扣时永静的奖金、工资。最重要的是,有一天晚上,双飞依晚上放学,有个男的堵在她前面,把下身露出来。双飞依当时把车子往那人身上一推,转身就跑边哭边叫,引来路人,才把那人吓跑了。那个人好像任浩,个头中等,黑尖脸,小眯眼。
最后全努力逼得时永静同意私了。厂里就把时永静调到另一个小厂里去了。
双外婆边哭边讲,用了一盒抽纸擦眼泪。
松思樵突然明白了时永静看警服的眼神。这事要是问时永静,她还真难述说!松思樵经常见全努力,现在,心里生出异样。
松思樵准备回去的时候,时永静说,“能不能住一晚,明天早上把我送到火车站。”
松思樵同意,立刻给双飞依打电话,让她晚上下班注意安全。到了晚上七点多还是不放心,又给慎言止打电话,肯请她照顾一下双飞依的安全。
慎言止接到并不熟悉的松警官的电话,听完他拐弯抹角地请求,立刻痛快答应。
松思樵陪时永静在取票机上取了车票,时永静自己进站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松思樵,对他笑笑,什么话也没说。松思樵心里一直难过,总觉得她这回来就像是绝别一样。
松思樵看她苗条年轻的背影没在人群中,心中生出无限同情和悲伤。早上,松思樵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怀疑双雪松是他杀,时永静本来一直沉默看着窗外,听松思樵这样问,就笑了,“你让全努力知道你在查这个陈年旧事,他要是突然把你调走,双雪松就是他杀了。”
时永静的冷脸上泛起的那个笑,让松思樵有种背后起毛的阴冷感。
送完时永静直接上班,宓橙和全能正在聊都拉米家的那条风骚蛇。宓橙说肯定是帮双飞依说话的那个人扔的。
松思樵喝着水,凑进来问,“谁帮双飞依说话啊?”全能说都拉米损双飞依,突然有位大侠出面,帮双飞依说了几句话,然后大侠一走,都拉米就被蛇缠上了。
松思樵听了,认真点头,“对对,极有可能!你们俩个有进步,警界未来就靠你们发扬光大了。”
宓橙“呸”一口,松思樵问,“干嘛,不想发扬光大。”
“少损我!”宓橙不满地瞪眼。
松思樵摇头,“夸你还不领情。赶紧呐,把那个大侠揪出来,给你好朋友一个交侍。”
“怎么抓?都拉米说压根不认识那个人。”
“看她家监控啊!”
全能接话说,“她家大客厅还真没监控。”
松思樵认真地说,“把她发了请贴的人查一下,谁带来的。”
宓橙说,“嘿,警察又不是她家的,那得花多长时间。就告诉她,是个混进来的人就完了!”
全能给她竖大拇指,“有道理。”
松思樵说,“她交你俩这朋友,也真是......”
宓橙摇着脑袋,晃着身子,凑近松思樵,嘟起红嘴唇,“也真是啥?你想说啥?你是同情她,还是喜欢她呀?人家可是爱心形象小姐,再说,都拉米好像对你很有意思。你是不是,心有怜香惜玉之情啊。”
松思樵缩进椅子里,远离宓橙,“哪和哪啊!我是本着对事件负责的态度。”
全能说,“有有有,都拉米对松思樵一见钟情,她看松思樵时的小眼睛里喷火苗。”
松思樵拿起帽子,“喷喷喷,你们在这喷口水吧。”说着逃了出去。
松思樵到洗手间抽烟,一边想着:时永静昨天才回来,不可能在冰清市扔条蛇。不是时永静。不是她就好。松思樵希望她不要参预进来,自己给她和双飞依一个答案,让时永静放下悲伤,回到双飞依身边,母女俩一起好好生活。
才抽完烟出来,全能就叫“松松,走,捞尸体去。”
松思樵听了,摇头叹息:“唉,这世间生命很珍贵。”
警察赶到时,人已经被群众捞上来,和他来的同伴小陈说那个人叫任浩,因为两人上了晚班,今天休息。 上班时就相约带着渔具一下班就直接来钓鱼了。这个小陈说他闭着眼等手里的杆子沉,就听任浩嘀咕:“挺沉啊。”以为他钓上大鱼了,也没在意,可是突然听到任浩尖叫,小陈睁眼,任浩已经走到水中间,小陈喊:“危险,快上来!”任浩突然一沉,他胳膊在水里划几下,人就没了。小陈水性不好,一边往水中间摸一边慌里慌张喊救命。
经过初步技术分析,任浩踩到水里的圆石滑倒,又被水流冲击,在水里又撞了石头,导致溺亡。
松思樵又问这个小陈,更惊讶地发现,这位任浩居然就是和严荣一个厂里的任浩,曾经夜半敲过时永静的门,并参预组织殴打时永静。
太邪乎了吧!昨天才知道这事儿,今天他就这样玩完了?
松思樵看着在阳光照耀下仍然带着一丝恐怖气息的黑袋子,开什么玩笑!幸好时永静早上和自己一起走的。要不然,多像报仇杀人。又想起任浩对小双飞依做的事,心里生出对他的无比厌恶!心里想着他该死,却又无奈地摇头。时永静昨天说过,警察是危险和两难的职业!两难?
才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稳,又拉到通知,附近公交车上有人打架。
宓橙也得去,有女的被打了。和几个同事坐上车往事发地段赶去。
全能说,“这都什么事啊。给他们好生活,他们不好好过。现在人可容易糙起来,动不动就打架、寻死觅活的。”
宓橙说,“现在的人都有病。”
松思樵说,“我还真在网上看了一篇文章叫《人都有“病”》,说人不讲修养不自我反省,建议人要时时认识到人自身的病而不断反省。”
全能说,“可不是吗?说的对啊!现在的人把警察能累死。”
松思樵摇头,“可是那篇文章的作者被各种人冷嘲热讽一顿骂。”
宓橙说,“现代的人谁肯承认自己不对啊,都觉得自己可聪明了,天下没有比自己懂得更更多的人了!屁大的事都不敢认,坏事都是别人做的,骂起人来一个比一个口才好。”
公交车停在路边,打人的想跑,被打的女人和她家人死揪住打人的。打人的是三个男人,都是中年岁数,见多了人生各种风浪。对全能、松思樵这种年纪轻轻的小警官并不放在眼里,说话口气比警察还厉害。全能比松思樵火气大,没有松思樵好言相劝的时间,直接上前反手扭住一个,那人不服,口里骂着警察打人。全能真想骂这个老流氓,可是又不能骂,气得牙痒。和其他同事把挨打的、打人的都带上走了。
下午又接到电话,附近小区有人要跳楼。又被派去当婆当妈千辛万苦这边派人偷偷上楼,那边喊话冷静冷静。
忙到晚上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竟然无意中看见后上进和徐佳走在一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转而又想,人家青年男女偶尔同路,没有什么不合法。又想起自己还没正式邀请双飞依吃过饭,拿出手机诚肯请双大姐出来赏光吃饭。
双大姐不赏光,下班又要去教钢琴挣钱。不过,双大姐意外地补充了一句:你们上班挺累的,好不容易下班,早点回家休息吧。松思樵听了这句话倒也觉得如获至宝,心情大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