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思樵自个摇头,“说不上来。徐佳可能怕她对双飞依做的事被我揭发,上演一出苦肉计,转移别人对她的反感,拉点同情分。”
说完抬头看宓橙,“你查查徐佳的同学关系,再找徐佳的那个妈,用点儿方法。你知道的,凡事要讲方法嘛。”
宓橙听了松思樵的话,在全能的陪同下,一脸杀气地敲开徐佳她妈家的大门。徐佳的妈妈陈林瑞,年轻时做过双眼皮手术,老了显得更加狰狞,看人也不直视,无端地耷拉着脸,一副马上要死的丧气样子,长相绝对不是善茬。但是,宓橙也是家里娇惯大的孩子,上了警校,还做过几个月狱警,眼睛瞪起来的时候,能把母狮子吓后退三步摇尾巴坐下。
陈林瑞对甩记录本在茶几上不请自坐的女警官并无半点客气,嘚吧了几句,意思是警察吃白饭的,有没有找人啊!
宓橙气不打一处来,“警察是为你们家服务的!我们每天为你们过上安生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有的人,知法犯法扰乱治安,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打人是****是犯法,还故意打人!还有人!如果敢欺瞒警察,谎报情况!我们按法律追究,一点情面也不讲的。别以为自己认识些什么朋友,就能通天了!违法乱纪的,没一个好下场!”说完,拿起记录本扬长而去。
至于这个徐佳妈认不认识什么朋友,宓橙也就是顺嘴一说,完全是警告陈林瑞别那么嚣张。
宓橙气冲冲走了没多久,又有人敲门。陈林瑞一看,是松警官。
松警官不像刚才那个女孩那么凶,人很是客气。不过,他的客气却让陈林瑞很害怕。
“陈女士认识一位叫双雪松的人吗?”
陈林瑞摇头。
“你们从前在一个公司共事过,你会不认识他?”
“公司大了,不一定认识所有人,有什么不对吗?”
“你和他同在财务部,区区几个人,会有不认识的?”
松思樵并不看陈林瑞,看着陈林瑞家里的摆设,房子有一百多平米,而且装修看来才翻新,算得上时尚。这些挂件摆件小玩意儿,都价格不便宜。
松思樵突然问:“陈会计,我想你应该知道做假账应负的法律责任吧。国家现在对贪污受贿造假,只要有证据,不管当事人还在不在职,都要从严查处追究的。”
陈林瑞突然声音大起来,“你什么意思!谁做假账了!”
松思樵从墙上的挂画收回目光,很淡地看了一眼陈会计,“你反映很不正常啊。”
“你什么意思,少来含沙射影,对你们这种无理由的怀疑态度,放在谁身上谁不生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理说到天上,我也是对的。”
“好!说得好!”松思樵起身说,“打扰。告辞。”
刚起身,就听到有人很着急地用钥匙开门。松思樵索性走过去打开门,那人直接冲了进来,差点撞到松思樵。幸好松思樵向后一退。那人极尴尬地愣住。松思樵却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徐佳!
陈林瑞虽然一直蛮不讲理,这会儿也呆着了。不过,到底是**湖,立刻连哭带叫地喊:“你这死孩子,吓死我了!你死哪儿去了,我们都已经报了失踪!呜呜......”
松思樵连头都没有回就离开了这对演技派母女。
陈林瑞止住哭嚎,打开门跟出去,看到电梯在下行,又不放心地在安全通道上下看了看,立刻回家锁好门骂徐佳,“我怎么养你这么个傻孩子!你什么时间回来不好,现在回来!”
徐佳反唇相讥,“我长千里眼了吗?你不知道给我发个信息通知我?”
“我知道你要回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不对!从小到大我干啥都不对!行了吧!”
陈林瑞摆手,“行行行,我不和你吵!你为什么回来。现在警察已经看见你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你问我为什么回来?!肯定是你年青时没干好事!现在,我让鬼缠上了!每天晚上都有个鬼在我耳朵边上说:无德既是恶,恶者即当死!”
“你少胡说!”
徐佳回到自己房间把门猛地一关,上床睡觉去了。
她俩吵得声音很大,松思樵站在门口听完才走。
陈林瑞刚才如果不跟出来,倒还算正常。她跟出来了,可见她一是能做坏事,二是做了坏事!
无德既是恶,恶者即当死。
这不是那位黄阿姨说天外飞盘子事件时增加气氛的“鬼”话吗?
好吧。松思樵为此还得到那家餐馆去看看。
老板见是警官哥,很是客气。警官哥要看监控,老板说,一般没发生过意外,所以有一个角度的摄像头当时坏了,没及时换,不过现在已经换好了。以后一定坚决杜绝安全隐患。
松思樵笑着点头,心想这老板怎么有点像经常和警察过招的人。
松思樵还是看了监控,这盘子好像真是从房顶直接掉下来的。
徐佳那伙那天坐的位置,头顶上有通风口。通风口那么窄,人又上不去。
不可能谁爬上去扔盘子,况且,徐佳是怎么听到那句话的呢?说话的人,肯定还在顾客里。
双飞依她爸?她爸不是已经去逝了吗?
松思樵在管户籍的同学那里查到了在双外婆家看到的地址原来的户主:双雪松。松思樵说,“呵呵,和我还有点缘呢。”
不过,双雪松在十二年前世逝了,去逝时还不到四十岁。死亡原因是酒醉失足跌落河中。
松思樵看过双雪松的相片,年轻时英俊儒雅,完全和喜欢多喝酒沾不上边啊。
松思樵很快就了解到双雪松去逝时所在的单位是一家零件制造加工企业,双雪松任过半年财务主管。松思樵又意外发现,徐佳的妈妈陈琳瑞是双雪松的同事。而当时那家企业的财务经理巫宝,则是双飞依离开的这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巫波的哥哥。巫宝和陈琳瑞是表亲。
但,这两天,松思樵就没有再得到什么更有用的信息。
松思樵对找双飞依的妈很感兴趣。双妈的相片松思樵那天翻看过,美女啊!那时候还没有修图一说,双妈是位真美女。
这位美女能不能成为丈母娘?双飞依那小姑娘是个狠角色,打起人来手下不留情。这点像我妈,我爸眼里的母老虎。那,这样,厉害的儿媳妇和厉害的婆婆相遇......这可能会是送命题。松思樵在幻想中由欢喜变惊醒!打着哈欠往办公室赶。
才到办公室坐下,宓橙就扑进门来,“哎呀,松松,你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你猜的没错,我去徐佳她们家用了手段,徐佳果然回来了。”
松思樵说,“小宓姑娘休要谬夸奖,老奸巨滑不敢当。你用个夸人的词好吗?”
全能后脚跟进来,“好热闹。来来看看八卦。”
“什么什么!”宓橙脑袋凑到全能的手机上看,一边还念着:“冰清市首富到底敌不过男人的心吗?谁是让他心动的人!日前有内幕人士拍到冰清首富云与意和一位年轻姑娘约会......”宓橙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图片太小,看不清啊。”
全能举着手机走到松思樵面前,“是不是双飞依?”
松思樵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你们真给警察丢脸!这种修图上传的东西也信。不可能。”边说边往下滑着看,“还昨晚八点呢!昨晚八点人家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全能说,“你怎么知道?嗯?嗯!”
宓橙也用怀疑加嫉妒的目光看着松思樵。松思樵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怎么啦?昨晚八点我偶遇云首富了,不行吗?”
全能嘻嘻笑,“有些人面对现实,总是选择不相信。”
松思樵不再说话,起身往外走。宓橙跟着,“你干嘛去啊。”
松思樵停步看着宓橙,“你有一种天赋。”
宓橙头发一甩,也盯回松思樵双眼,心里说:姐怕你不成!只要你敢看我,我就让你三秒之内沦陷在我的秋水柔情里不能自拔!说着,边看松思樵边往他眼前凑。
松思樵往后退着,“你的天赋就是成为一手制造原生家庭的油腻中年大妈,要是你以后生个儿子,可能是个妈宝;你要是生个女儿就找不到男朋友。”
宓橙大喝一声:“松思樵!”
松思樵也大声回道:“哎!我在厕所!”说着转身奔进了男洗手间。有人从办公室探出脑袋问宓橙,“你满世界找松松干嘛?人家上厕所你也不放过。”
宓橙单手叉腰瞪那人一眼,另一手指着男洗手间,“松思樵,你今天别出来!出来我打死你。”
松思樵在洗手间给全能发信息,“快,拖走宓橙!你现在要学着管她!要不然,以后你就是妻管严。”
全能从办公室出来叫着,“橙橙,你手机响了。”
松思樵听着宓橙高跟鞋踩得楼板哮喘地回办公室,立刻飞窜到技术室去了。
查到发布视频消息的来源后,松思樵就去找这发信息的“鱼乐鸡茶圆”。
这位鸡茶圆黄中带黑的肤色,人长得很圆,脑袋就是扣在肩膀上的球,肚子上扣着肉锅,蓝白相间的T恤绷在身上,圆脑袋加上滚圆的身子,这使松思樵想起冬天人人都堆的千篇一律的雪人。
鸡茶圆扶扶黑框眼镜,很害怕的样子。松思樵以为云与意派人来打过他了,就问:“刚才有人找过你了?”
鸡茶圆的紧张被重新调动,“我有什么办法?是人家找到我让我发的。我靠这个吃饭,要不然,我饿死也没人同情我啊。”
松思樵嗯着,“这世上的人,现在都理由一大堆。刚才来找你的是什么人?”
鸡茶圆听到警官这么一问,立刻像找到可以倾诉的知音一样,“他长得可难看了,黑皮肤,脸上全是疙瘩,像被火烧过一样,说话声音也很难听。太吓人了你知道吗?我刚才回家进门,他就无声无息地按着我脖子。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是劫匪。”
鸡茶圆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猛灌几口水,然后放下杯子像喝多的酒徒一样茫然地看着松思樵,感觉像在问,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