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我举起枪测试性打了五枪,尽管依然落空,但我找到了那么一点感觉。我调整步伐动了动身体,又打了五枪,居然有一枪打在了对面的标靶上。
我心中一喜,看来这个办法管用。减少了左右移动的干扰,只有上下的波动让我瞄准时降低了很大难度。
后面就是要改善我的脚步移动给身体带来的晃动干扰。人在走步时上身无法保持静止状态,这是人体自然的联动反应。但我记得曾看过跳机械舞的舞者就能做到这一点,他们有一种动作就是头部保持空间位置不变,而身体可以随意舞动,看上去就好像是机器人一样。
我虽然没学过那种舞蹈,可是理论大概了解。控制了左右,我只要再能控制上下,那我就离目标近了一步。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我已经越来越有心得,再一次举起枪,我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光,对面的标靶上留下了一堆弹孔。我已经做到不打空靶了!
监控室里八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郭平海问艾伦:“以前有人这么做过吗?”
艾伦难掩脸上的惊讶摇了摇头,等了一下他才说道:“他这算犯规!实战里根本没有让他耍这种花招的机会和条件。”
唯一的那位女教官接过话说道:“你可没提前跟人家说有犯规的规则,只要他是站在传送带上用枪各打出三个十环,就算过关。怎么样?这么个结果你也没想到吧?”
郭平海看着监控屏幕没再说话,不过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不知道监控室里发生的事情,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被监控之中。我完全陷入了练习当中,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再改善自己的动作以达到配合射击的最佳效果。
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做到十枪里五枪是满环。
我立刻改换手枪,不过这次又出现了问题。因为我没正式用过Glock手枪,性能不了解,所以第一次十七发子弹只有两发打在了靶上。我再次调整身体协调度,第二次十七发子弹打中了六发。我也不着急,一点一点微调身体,直到全部打中,而且满环数达到三次以上这才满意,这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
再之后我增加了难度,我让身体开始不再保持一个位置的停止,而是让自己开始尝试慢慢向两边移,不过我的移动速度和脚下传送带的速度不一致,我依然变换着脚步的移动频率,用来控制身体的移动速度。
就用这种循序渐进的方法,我废寝忘食的练习,水米未进我也不觉得饿,浑身被汗水浸湿我也不觉得累,整个人如同忘我一般和手里的枪融为一体,感受着每一次子弹射发出去带来的快感。
没人教我该如何练,我只能自己摸索。效果还算不错,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已经能达到稳稳站在传送带上准确的射击了,就是准度还需要多练习。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枪,反正满地的子弹壳也不用我花钱,这一回我是真过了枪瘾。已经连续在靶场里待了十二个小时我竟然还是意犹未尽的感觉。
随着脚下来回的移动,我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打越准。也许是我有射击的天赋,反正我是觉得枪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我都感觉手里的枪是有生命的,它在和我同呼吸、同心跳。
晚上十一点十分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表,然后拍下了墙上的红色按钮。
没多久艾伦就来了,他表情古怪的走近靶场,没等我说话他先开了口:“回去吃饭洗澡睡觉吧,六天后早上八点再到这里来,我们进行下一个科目。”
我马上意识到他应该是看到我的训练结果了,于是说了句“教练辛苦了!”,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撤出来,检查了一遍之后就要放回原位。
“等等!”艾伦在我身后阻止了我,他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又说道:“这个给你,枪你带回去做做保养,这些天你可以把枪留在身边增加感情,摸熟了开枪也就会越来越有感觉。”
我大喜过望,打开那个盒子一看,是整套的保养枪械的专用工具,还有一瓶没开封的枪油。
我抱着两把枪自己走回了宿舍,屋里已经放着一份晚餐,我三口两口吃完,换下衣服洗了个澡,就迫不及待的把枪拆开挨个零件的清理保养,认真程度堪比拆装精密仪器。我是太喜欢这两把枪了,兴高采烈之余还哼起了小曲,满足感远超今天科目过关。
第二天我依然是六点准时起床,七点准时有人给我送来早餐,还是敲一下门不见人影,而八点的时候准时的有一位教练敲响我的门。
这次来的是那天我见到的块头最大的一位教练,他自称叫“安迪”,然后还跟昨天一样,他带路让我记路,并告诉我他只带这一次路。
弯弯绕绕的走了几分钟,安迪把我带到一个摆满软垫的空屋子里,除了有个架子上放着各种冷兵器,其它东西一概没有。和我猜的差不多,安迪要训练我的是格斗,近身格斗。其中包括拳脚、匕首、棍棒等一系列科目。
这一天下来我不知道挨了多少拳,摔了多少跤,被训练用匕首画得全身都是红色的痕迹,脸上还被安迪给踢了一脚,肿了起来。
安迪告诉我,在这三个月训练中,必须要打倒他一次才能算考核合格。
这天我是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回到了宿舍,洗澡时发现全身都是伤,安迪这家伙居然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这一夜差点失眠,不是我奋发图强思考如何打赢安迪,而是浑身疼的根本睡不着,结果到了第二天才发现睡了不过三个小时。
第三天照旧,这次来的教练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自称“爱迪生”,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大车间似的地方。
原来他要教我各种救援设备的使用方法。
看来这些培训都是特意安排的,知道我前两天的科目体能消耗大,所以第三天安排了器械学习相对轻松的课程。
不过这也不轻松,爱迪生让我学习的器械和工具我几乎都没见过,也不知是我孤陋寡闻还是这些装备都太先进,反正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我是被爱迪生强灌进脑子里的。记住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爱迪生要求到最后我必须能熟练操作这些器械,并且还要能快速维修。
这些都不是大型器械,几乎每一样都能装备到身上,非常便于随身携带。
比如金属切割器,就是装在手腕上一个好似机械臂的东西,使用时操作开关切割刀就直接弹出来,让我感觉活像动画片里的变形金刚。这已经是我学习的器械当中最大的工具了。
第三天结束,我愁眉苦脸的走回了宿舍,要记的东西太多,一厚本的各种工具原理说明书我看看就觉得头大。
第四天来的是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他说他叫“盖尔”,他把我带到一个非常大的地方,那里停放了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竟然连飞机都有。
他教我如何操作这些交通工具,以及它们的维修方法。
这时候我开始怀念练习射击和格斗了,虽然累点疼点,可也比记这些东西有意思。我对这些理论性知识实在不感冒,学起来感觉枯燥无比。
第五天终于不再学理论了,一位干瘦的名叫“阿诺”的年轻人来训练我在特殊环境下的体能。
他把我带进一个好似大罐子的巨大器械里面,一上来就让我徒手爬上一根小手指粗细的绳索。其实这也并不太难,谁知我爬了还没有十几米就感觉喘不上气来。这时他才告诉我现在这里模拟的是在海拔四千米的位置攀登,低气压下这种情况实属正常。
我暗骂他狡猾,也不提前说,难怪一进来的感觉和我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黎贡山有相似之处。
之后他又开始模拟狂风、暴雨、暴风雪等多种恶劣气候,让我在这些环境里做一些极其耗费体能的动作。我当时还挑衅的问他这个铁罐子能不能模拟地震的效果,结果居然还真能,我被晃得七荤八素差点吐了一地。
第五天我几乎是爬着回到宿舍的!
第六天有点特别,早上居然没人给我送早餐。八点的时候来的是一位叫做“鲍勃”的三十多岁男人。他话不多,直接把我带到了一个模拟的荒野草地里,告诉我今天训练的是野外生存,让我自己在这片荒地里想办法找吃的和喝的。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我就吐了,肚子里都掏空了,早上又没给我早餐,此时我已是饥肠辘辘。我暗骂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昨天刚把我胃口折腾空今天就不管饭,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幸亏我当兵是在云南,那里很多都是荒野和原始森林,野外生存是我们的必修课,所以我倒是没有太担心今天的训练科目。
我找到一个小水坑,里面都是污水,我用衣服做了过滤,暂时解决了口渴的问题。
之后在草丛里我居然还抓到了一条蛇,把我高兴了半天,结果仔细一看竟然是条毒蛇。当看到那两颗毒牙的时候真把我给吓了一跳,心说这帮人真狠啊,居然真在这里放置带毒的蛇,我刚才还不以为然的动手就抓。幸亏我手快,不然被它咬一口我就完了。
虽然知道这毒不会要了我的命,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但是少不得要受一番罪,结果我心里又把出馊主意的人给骂了一顿。
看来稍微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吃亏,这里的人都是来真的,往后我可千万不能对他们疏忽大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