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镶可不会管他们在想什么,手中的藤条疯狂击打地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让人朝他看来。再将左手放在嘴边,“咳咳”两声,“礼仪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常有先正衣冠,后明事理一说,所以,拜师礼中仪容正洁是第一课。我们就以求学拜师为例。新生入学时,需要一一站立好,由先生依次帮助整理好衣冠。然后,他们在‘衣冠整齐’地排队到学堂前集合,恭立片刻,才能在先生的带领下进入,若不得体,是不能进入学堂的。”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后,再次看向孟镶。
孟镶继续讲道:“接下来,是行拜师礼。当学生们步入学堂后,他们先要叩拜圣贤先师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先生,三叩首。拜完先生,学生还要向先生赠送六礼束脩。”
圣霆莫名问了一句,“若圣贤未死,拜什么神位?”
蚩兰接话,“你这不是废话吗,圣贤神位当然是死人了,怎么会有没死的人立神位的?”
孟镶略带诧异的看了眼圣霆,“道家三清神位中,三清不也长存吗?羽化成仙,不正是神位吗?圣贤如是。还有疑问吗?”
圣霆点头表示明白,蚩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精神不朽,圣贤永远活在世人的敬仰之中。对了,孟夫子,六礼束脩是什么?”
对于蚩兰的理解,孟镶不置可否,至于蚩兰的问题,他作了回答,“所谓六礼束脩,是指学生行拜师礼时,要赠送给先生的七种礼物,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六礼束脩中的束脩是指十条肉干,这是固定的。至于其他的就并非固定的了,视身家背景而定,可能送金银珠宝,也可能会什么都不送。若是有先生特别钟意,先生也会开后门,可能是免去六礼,也可能是先生自备六礼过一个过场,甚至在学生拜师之后反送礼。”
“哇!这么好的吗?”蚩兰有些惊讶。
孟镶面露讥讽之色,圣霆作出解释:“听着是挺好的,但世事多围绕一个利来讲,能让先生倒贴,那仅仅代表未来产生的利益会更大。那一点礼物,不过是施以恩惠罢了,毕竟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恩情”二字。”
孟镶眼中露出一丝凝重,圣霆话中的道理他一直都懂,但却从未深思,此时从别人口中听来,才有所醒悟,但境界不够,终究猜不透,便先放下了,继续讲解礼仪,但心中已是有了一点防备。
“六礼束脩之后,是净手净心之礼。拜师礼后,学生按先生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盘中‘净手’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檫拭干净,寓意净手净心,去杂存精,从此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最后是开笔礼,包括朱砂开智、击鼓明智、描红开笔三步。分别是由先生持笔蘸上朱砂在学生眉心处点一个红痣,寓意学生从此开启智慧,目明心亮,往后的学习一点就通;之后是由学生击鼓,同时心中默说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击鼓的声音传得越远,那学生的志向就越是远大,意在让孩子目明耳聪,茅塞顿开,长大后建功立业,更有‘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的美好祝愿;最后的描红开笔是由先生选字,学生学写,这个字很有讲究,一般要求笔画简单,寓意深刻,通常以‘人’字为准。如此,拜师礼也就介绍完了。”
圣霆与蚩兰都听得哈欠连连。
孟镶看这状态,扬起了手中的藤条,二人顿时恢复了精神,孟镶于是将藤条放了下去。
“既然公主对拜师礼毫无兴趣,那我们就介绍一下嫁娶之礼吧!”孟镶非常“体贴”地说道。
蚩兰身体轻微颤抖。
孟镶微笑道:“婚嫁之事,事关终身。所以,婚嫁一般要求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讲究的是要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皆有是最好的,但只有其中之一也无妨。”
蚩兰叹了口气,圣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漠不关心,反正他本来就只是“伴读”而已。
于是,孟镶不高兴了,我说拜师礼你不听,我讲婚嫁礼仪你又不听,这是不给我面子呀。“假设林龙要向蚩兰公主提亲应该怎么做呀?”若真是朝堂中人,除非有反叛之心,否则决不敢随便拿皇族举例,但仙人,就是可以蔑视世俗规则。
圣霆有些痴呆了“呃,嗯,找媒妁之言吧?”圣霆有些不太确定,蚩兰在寒戍城长大,对于以下犯上的概念,并不清楚。
孟镶摸着胡子,“嗯,在民间的确如此,但蚩兰公主乃是九黎皇室,你去找个说媒的去皇宫试试,可不可行。恐怕,你会被当成疯子让人乱棍打死。哈哈。”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带有嘲弄之意。
蚩兰揉了揉太阳穴,感叹着这监国都什么肚量,还不如军中将士,最终还是提醒道:“监国大人,注意言辞啊,你可代表着国家颜面呢。”
听罢,孟镶愣了一下,拍了三下额头,“多谢公主提醒,是臣失言了。”心中也升起了警惕之心,在诸神遗地因为宗门的安排,一路顺风顺水倒是自大了,忘了诸神遗地中玄界的规矩可不好使,还有这林龙,莫不是其他门派派来的卧底?攻人攻心,竟使用阴谋诡计致使我心神失守,露出了破绽,如果在诸神遗地这地方失去了这九黎监国的身份,可就寸步难行了,没有功劳,只凭借特殊体质,恐怕很难超越其他八个书院的天才了,看来以后,需要小心行事了。乱世将至,英豪层出不穷,我一定才是那个领头之人!
圣霆并不知晓自己又莫名多了一层仇恨。
“媒妁之言,只适用于民间,而在皇室之中,唯有父母之命,而这命基本上都是联姻,为了各种利益的联姻。不过联姻的也只是旁支偏脉,对于皇室正统而言,是不接受这种胁迫的。”孟镶想清楚后,便言归正传了。
听到孟镶的话,蚩兰两眼放光,她不就是皇室正统吗,但她很快就受到了打击。
孟镶直接对她说道:“皇室正统只限于男子,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男尊女卑的理念,所以公主就不要妄想了。”接着说笑道,“除非公主殿下自己去称帝,否则一切照规矩而言,公主唯有服从联姻的安排。”他不知道,这句笑话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尸山血海一片。
“像林龙,如果他要向公主提亲,便有诸多困难,首当其冲的便是门不当户不对,再有他孤家寡人一个,也很难奉行父母之命,更困难的就是三书六礼了。当然,这一切并非不能改变,从军从政皆大有可为。依照三国现在的形势和公主的年龄来看,从军是最容易的,毕竟从政的话,没有个三四十年是很难功成名就的。”孟镶的话里包藏祸心,征战沙场虽然虽然比从政更容易功成名就,但风险也不是一般的高,战场上,刀枪无眼,死人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军营中也是有圣贤阁中的人的。至于为何不劝圣霆从政,亲自整治,当然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朝堂大权终究不在他手上,自然也就不希望自己身边再多一个与自己作对的人。而这阴谋成功的基础,自然是出于人们对联姻的厌恶,相比一个陌生人,相信人们更愿意迎娶或嫁给一个认识的且有好感的人,蚩兰算是孟镶发现的圣霆的软肋了。
可惜,蚩兰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在寒戍城长大的她,比别人更清楚战争的残酷和伤痛,也比其他的权贵少了一份张扬跋扈,更能体谅他人,不会因为己所不欲而施于人。
放松一下:编辑:"你去写一篇既冲破世俗伦理,又包含江湖门派间多年恩怨情仇,同时情节还要扣人心悬,大有血雨腥风呼之欲至的这样一部微型武侠小说。"
第二天交工,全文只有十个字:“贼尼!竟敢跟贫道抢方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