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30章 独一无二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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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以后,颜伊非常忙碌但也充实,她遇见了她的第一届学生,也认识了新的朋友,一切都还算顺利。

她就住在祝羽深的公寓,每天下班,除了整理第二天工作需要的资料,就是陪着祝羽深到小区里散散步,聊聊身边的新鲜事。

周末,颜伊又在给他读书,读完了《平凡的世界》的最后一点内容。合上书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个故事里的人,他们看起来轮廓不清,但却显得那样真实而鲜活。他们的故事并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爱情在他们命运的长河里不过是一株水草,那样单薄而孱弱……这就是对平凡的概括吗?原来它如此简洁却又深重。

祝羽深似乎也颇有感触,他喃喃地说:“突然觉得好难过……”

这时颜伊才忽然发现,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回过神来,她赶紧擦掉眼泪,轻轻握住祝羽深的手。

“呵,只能说作者太会煽情了!我第一次看这部作品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没敢说,其实她现在看,也一样心酸。

“你说,为什么故事那么悲伤,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明明孙少平知道去那棵杜梨树下是等不来田晓霞的,可他还是去了……”

祝羽深的语气里有一股悲哀的讶异。

“我也跟你一样有过这样的想法。后来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孙少平,我也会去。即使知道见不到心爱的人,却也不愿舍弃任何一丝与她有关的美好。”

“好遗憾,他们那么相爱,竟然不能长相厮守,反而天人永隔……唉!”

颜伊也跟他一样,不满意这对恋人的结局。但她又隐隐觉得似乎就应该这样。一个令人痛心的结局,就像被烙铁烫过的一块疤,缺了外表的美观,却让饱经风霜的灵魂更加温厚。

转眼又到了冬天,这个城市的寒风一如既往的凛冽,但最近颜伊的内心却涌动着一股暖意。因为祝羽深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他的眼睛开始有光感了!医生说他应该很快就能重见光明,最多一年,运气好的话只要半年。

祝羽深听到这个期限的时候,特别激动,连说话声调都比平时高了许多!颜伊知道,他太渴望光明了!黑暗像个无形的牢笼,突然从天而降,几乎判了他“无期徒刑”,把他困得太累太痛苦。他不能上学,不能画画,甚至连基本生活自理都困难……但现在,这一切都正在改变,指日可待是对他最大的救赎。

现在他每天都乐呵呵的。有时候他牵着颜伊的手,她会感到他手指抓握的缝隙里似乎都渗出微笑,温暖四溢;有时候他还会跟她开玩笑,平常聊天也能不经意间聊出冷笑话。这给了颜伊一个强烈而欢快的信号:曾经那个祝羽深又回来了!

颜伊的生日快到了,祝羽深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叮嘱她别忘了,还说要送她礼物。

那个周一的早上,闹钟六点半就响了。颜伊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床头柜上的闹钟,却摸到一只手,她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祝羽深坐在她床边。

“呵,你又不上班,怎么起这么早!坐我房间里……哈啊,做什么?”她打着哈欠,懒懒地说。

“你房间门又没反锁,我以为你默许了我可以进来。”

“呃,好吧,反正你也看不清什么……”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坐起来穿衣服,还微微打着哆嗦抱怨这个残忍的出窝时刻。

祝羽深没出声,但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颜伊觉得他好像在偷笑。

“你在笑什么,嗯?”

“诶,我笑了吗?哦,对了,我过来是想跟你说,阿宝,生日快乐!呵呵,我应该是第一名吧?”

颜伊很吃惊,原来他这么早坐在这里,就为了第一个对她说生日祝福!

“是啊,谢谢!不过,我出门之前,你都还有大把时间得第一啊,干嘛非要起这么早守着?”

“我知道你今天早起上班啊,我怕自己睡过头了,所以就定了更早的闹钟起来了。”

“啊?那你几点起床的?”

“五点多吧!”

这时颜伊已经穿戴好,准备去洗漱,听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她内心忽然充满歉意。于是又回到床边坐下,认真看了看他,突然一把拥住他。祝羽深笑嘻嘻地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至于吧,这就感动得不行了?”

“嗯!太感动了!”

“那就让感动更猛烈些,在这儿也来一下吧!”祝羽深抓住她的手指往自己嘴唇上戳了戳。

“咦,可我还没刷牙呢!”

颜伊说着立马站起来往外走,只听背后传来祝羽深强忍着笑的声音。

“那,你先洗漱,我就在这儿等着啊!”

出门前,祝羽深让她下班后早点回来,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他给她备了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颜伊一整天都在猜会他会给她制造什么样的惊喜,可到了傍晚回到公寓,她发现家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祝羽深听到她回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像往常一样说了句:“辛苦了!”

一直到吃完晚饭,颜伊陪着祝羽深听了音乐,之后张嫂替祝羽深洗漱收拾好,一切都还跟平常一样。她心里有点失落,但张嫂在,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张嫂都已经睡下了,颜伊也洗漱完准备回房间睡觉时,她经过祝羽深的房间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轻轻敲门问他睡了没有。

“快进来,就等着你来呢!把门关好。”祝羽深稍微压低了声音说话,让颜伊觉得自己跟做贼似的,她轻声苦笑,却没说什么。

颜伊不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但却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里面的布置。房间里的摆设虽然都很大件,但由于房间足够大,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

房间里只有床头灯亮着,祝羽深靠床头坐着,身上已经换上了细绒睡衣。床上铺的是一整套印着鹅黄色碎花的床单被套,看起来非常舒适,让人感觉一躺进去仿佛就能做个美梦。她径直走到他床边坐下了。

“你刚才说等我来,有事吗?”

“你就忘了?我说过要送你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啊!”

“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可能!我知道你回房会经过我这里,就一直等着你,因为,我送这份儿礼,得二人世界才行哦!”

颜伊听他这么说,莫名有点儿心慌意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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