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馨看着着幽暗的海水,暗无天日的城池,心中止不住地担心着曦媛的安危。这东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劫难,能使一夜之间,汀洲府的所有人消失一空,东海水族军队三万覆灭死亡?她想起了曦媛明亮的紫色眼眸,小巧可爱的嘴巴一声一声地叫着她师叔,在文白山求学的明媚时光仿佛就在眼前,而如今,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
章龄之醒来的第二个月,就被姬文白这个冰块脸安排进了司礼的雍曦殿进行系统化的课业培训,连庄颐殿的公务也脱了去。大概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竟然收了一个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会的蠢徒弟。
而司礼的雍曦殿除了处理大型的活动和外交事务,还负担起这样一个课业培训任务。其实在设立部门的当初,对于学堂的归属,舞瑾是和禹阎有过争论的,毕竟外交事务繁琐劳累,若遇到什么年度大会、四洲清谈等,更是人手不够。
而司宗的宗长禹阎自然也是叫苦好手,庄颐殿不仅要负责保存千万年的档案史籍,还要记录好每日的《秦岭山志》发往各山头,此外,山中每位弟子的阶位晋升、入山离山时间都要进行记录和存档,对重大事件事件进行预言,担任整座文白山的行政长官。更重要的是!先贤海的七十二座岛屿也是归禹阎负责。相比之下,舞瑾只好认了这个差事。
雍曦殿下有设有四舍六堂,分为地、水、火、风四舍传授修仙由低到高的理论知识,与鹿、鹤、鹰、犀、狐、鲤六堂,用来教授基本的实战经验进行区分。
章龄之作为司礼宗长的同门师弟,地位远高于雍曦殿其他学子。在分班时,自然不能分到一些孩童、稚子中去做同学,当然,也不能和外传学艺弟子分在一个班。但她在入学测试中得到的点数实战太低,分数几乎为零,这叫分班的掌事先生们也是束手无策,但又生怕得罪了这位新晋上人,迟迟没有做决断,多次因此事上表奏请。到最后还是舞瑾亲自拍板,让章龄之和众师兄们的亲传弟子们一起学习,也就是和她十六个师兄们的室内弟子一同上课。
这,就是章龄之和曦媛认识的最初缘由。
章龄之第一天到达“地舍”的时候,本要进行拜师仪式的,奈何她的师父是姬文白本尊,没有一位先生胆敢和姬文白齐名,受她叫一声师父。倒是见了她,恭敬作揖,说是要请龄之上人入上座,听教指正。一无所知的章龄之哪里好意思厚着脸皮坐在上座,只好客气两声,随意找了个空余座位入了座,端端正正地跪坐好,聆听先生的教训。
而课堂中,想要聆听先生教训的大概只有这个一无所知的章龄之吧。大弟子们的亲传弟子几乎全是各族各世家们的嫡传子嗣,能力由低到高,各不相同,有的灵力甚高者,都可以媲美他们的师父了。章龄之在这群人里,即没有能力,也无学识,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了。好在学渣总是喜欢抱团,和她组队的就是没头没脑的曦媛了。
“师叔,听说你特别厉害,能够在虚镜门里呆上一整晚,如如不动!高人啊!”曦媛似乎早把她宗瑞师父叮嘱的谨言慎行抛之脑后,和旁座的章龄之悄声对话。
章龄之本不想理她,一来想保全自己这个十七大弟子的雅正,二来,受人叫了师叔便是长辈,随意在课堂上搭话岂不是举止太过于轻浮?再说了,她本就什么都不懂,师父既然让她学了课业,就应该认认真真上课,听先生教导。
然而,她很快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先生说的,她完全听不懂。连高频率、基础词汇,诸如“脉轮”“气道”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别谈了。下学了,她想追着先生多问几句,就受到了武先生叩首、作揖、自责一连贯顺畅连续的多轮道歉,口中喃喃自语说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教导龄之上人,就差匍匐在地、痛哭流涕了。
章龄之见了也是哭笑不得,毕竟她不知道舞瑾在回复四舍六堂的请奏中,写下过如此批文,“尔等不需有心理负担,章龄之自有师尊为师。”什么意思?也就是说章龄之自有她的师父会传道、授业、解惑,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得罪她就行。
既然听不懂,那习武就好好学呗!谁曾想,六堂根本不教授任何基础的灵力修炼和武术隔段,六堂的设立原则就是,你觉得你行,你就挑一个上!不行,自己练好了,再来!
可怜的章龄之求学无门,只能在雍曦殿终日无所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