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没亲人，老婆孩子早在解放前就没了。听说是他干坏事太多，遭了报——报复，老婆孩子……”林富贵边说边用余光扫了面前的两人，心思也转了几圈，心想：“再不说点儿实的，怕难逃此劫。”

杨建设一巴掌拍在林富贵头顶，疼得林富贵捂住了腮帮子。

“你就装吧。”杨建设边说，又举起了拳头。

章军拦住杨建设，说：“看来他不老实，抗拒人民政府，不过回头再算。”

“捡重点说。”杨建设歉疚地看了看师傅，转向林富贵。

“老妖虽没有亲人了，但……”林富贵终抬起头，看着两人，不继续说下去。

章军心里清楚，他一直在讲条件。只是大家心理急，忽视了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并不像他言行上那般谦卑胆怯，真实的他正隐藏在他的卑微中。在刚刚的目光交接的瞬间，章军看到了真实的他一一不卑不怯，聪明狡黠。要好好地用此人。

于是章军示意司机小王调头回Z城。

夜深了，月亮也躲了起来，人们早已安睡，Z城整个浸在那茫茫黑色中。

Z城公安局“捉妖”行动进入收尾阶段，夜色中一张网已捕开。

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章军懊恼地听着那雨声，立起身，推开窗户，深吸一口，身子一凛。正在这时杨建设进来了。

“师傅，放心吧。”

“怎么不睡会儿，明天……”还未说完，杨建设抢过话头，说：“睡不着，要不是我，案子会早点破，小侄女也少受苦。”

“所以要认真跟局里的老人学习。审问，也是门学问。”

杨建设挨着章军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摸出个纸包递给章军。

“你最喜欢吃的。”

章军接过，打开，一看，葱酥饼，拿起来，咬了一口又一口，全然吃不出平时的香酥味。

“前年才从鬼门关绕回来，不知那个女娃还能熬多久。”章军又焦躁起来。

“师傅，放心吧。我们很快能找到老妖的干儿子。”杨建设嘴上这样说，内心也是异常焦急。

等待，等待，等待。

现在说说桐花山的采药人老孟。

老孟并不太老，还不到五十岁，不过一手攀岩绝技让他名声在外，故桐花当地尊称他老孟。老孟这两天早早进山，采药采野菜等，今天收获不大，快太阳落山，也只采到野生蕨菜。还不到采药的好季节，加之老孟心并不在采药上，收获不大，也不奇怪。

老孟背着背兜，小声嗯着智取威虎山，走在山道上，遥望青山，老孟真想大喊几声，不过老孟忍住了，这一叫说不定惊走那暗藏在茂密树丛中的野兔子之类，远处一群鸟抱团飞过来，好像在议论什么，没多久又抱团飞回来，呼朋引伴?奇怪!。老孟心里琢磨着事儿，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掉下悬崖，老孟回过神，一伸手抓住一根藤蔓，稳了稳乱扑腾的那颗心，伸头往下看，真运气!下吧。随着藤蔓往下，已是另一番景象，眼前的缓披上，散落着一只只的小船。

老孟很是奇怪：这季节谁会住山上?难不成就是村长说的流窜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