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夜。

洛歌独自徘徊在偌大的宫殿中。

透过窗，她看到了梅林中的墨涟。

这么晚了，他在梅林中作甚？

洛歌踩着厚厚的雪，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伤好了？”

“无。”墨涟摇了摇头。

“那出来作甚？”洛歌微抬脸庞，看到了他瘦削的脸庞与紧抿的唇。

“......”

墨涟缄默不言，只昂首看着阴郁的天空。

眉心传来微凉的感觉，他突然开口。

“下雪了。”

“嗯。”洛歌微微颔首。

“如果，你能服点软，也不必受如此伤害。”透过他单薄的外衣，洛歌隐隐看到了沁出的血渍。

“我始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墨涟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晶莹漂亮的雪花一经落入掌心，便融化了，化为冰冷的雪水，刺痛了手心。

墨涟垂下了眸，眼睫微颤，“洛...歌。”

“...”洛歌看到了他眸中的哀愁。

“我记得你。那个窃走我钱袋的女孩。”

“想起来便好。”洛歌将自己肩上温暖的狐裘大衣解下，披在了墨涟身上。

“早些休息罢。”

“以后...”洛歌为他系好带子，“不会再有人欺你。”

墨涟怔了怔。

狐裘上残留的余温，竟温暖的让他险些落泪。

这便是，温暖吗...？

次日。

“公主殿下。”宫殿门前的侍卫行礼。

洛歌看了看空空的房间，细眉微蹙，“墨涟呢？”

“禀公主殿下，皇后一大早便召墨涟公子去了她宫中。”

“...”洛歌心头一紧，连忙前往皇后殿中。

“啪！啪！啪！”

果不其然，一到殿门处，便听闻鞭打的声音传来。

“歌儿给母后请安。”洛歌稳住心神，上前行礼。

“嗯。”皇后只应了声，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墨涟被侍女摁着双肩跪在蒲团上，承受着皇后的责打。

那蒲团......

洛歌忍不住攥紧了拳。

那蒲团她最为熟悉，看着柔软，实际上里面布满银针，一跪下去，膝盖便会被穿透，刻骨的疼，简直生不如死。

“母后，累吗？要不要歇息会？”洛歌扬起笑容，欲扶过皇后。

“不必。”皇后皱眉，甩开洛歌的手。

“母后......”

洛歌咬了咬唇，突然褪去外衣。

“母后...你看歌儿......”洛歌声音低哑，抽出发间簪子，猛地划过手腕。

鲜血迸溅，一时竟让皇后停住了手。

“歌儿...歌儿......”皇后神色有些癫狂，竟拿起鞭子抽向洛歌。

“唔！”疼痛预期而至，洛歌细眉拧起，倒也不躲，任凭皇后抽打。

“公主殿下！”小春欲上前，却被洛歌以眼神制止。

不多时，皇后也累了，洛歌便示意小春先将墨涟带走。

披上外袍，洛歌行礼告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