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刘蓉家?难道她是死在别人家的?那这别墅的主人又是谁?
“这别墅的主人叫赵连费,但是三年前已经不在这里住。我问过物业管理处那边,他们说赵连费是最早期那批入住这个小区的人,到现在都有15年了,很多时候都出差,每次都是几个月或者一年。但这次竟然过了三年都没回来,他们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每次他去出差,都会由一个叫孙道的人帮他交水电费和管理费等。这个孙道一直在赵连费深圳总公司上班,案发前后的几个月都没来过别墅,有不在场证据。所以凶手可以排除是赵连费和孙道。”
“那赵连费去了哪里出差?孙道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说他是赵连费的秘书,赵连费很多生活的琐事都交给他办,每次出差都是由他帮缴各种费用,但赵连费从来不告诉他去了哪里。”
“孙道能做到赵连费的秘书,他也不是一般的人,就算赵连费不告诉他去哪里,他为了保障他在赵连费身边的地位,也会找人去查。即使他不知道赵连费的行踪,肯定也查出一些事,看来要会会他,套套话。”
“啧,别弄得你真的是查案的,就算孙道知道赵连费的行踪也不用你管,这和这件案子没关系,你会他干嘛。”
我不依不饶地说:“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赵连费家里杀人吧,虽说赵连费和孙道有不在场证明,但或多或少会和凶手或者死者有关系。”
“这点我知道,但我不是找你来查案的,是有条线索和你有关,让你来看看。”大表哥不耐烦地说,“他们两那边我们自然会去查,你别多管。”
是啊,职业病又犯了,对任何有疑点的事都要查清楚,我摸了下鼻梁,把重点重新拉回案子上:“那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这里。”大表哥拍了拍飞廉陶像,又指着它向前伸而又微曲的双手,“当时尸体就横着躺在陶像双手上。”
我愣了一下,把那张尸体照片拿出来看。的确,尸体是在这里发现的,当时我只被这尸体的骇人和身份吸引全部注意力,没留意周围的环境。那情景看起来就像祭祀,这尊陶像抱起这副无皮女尸给某个神当供品,这竟然让我想起臭豆腐老板的那个传说。陶像手上和地上都有血迹,已经凝固变黑,我刚刚还以为是陶像原本的颜色。
这应该不是施凶现场,她是死后剥皮再被放到这上面。此刻我仔细下来观察才发现,陶像后面有点点血迹,连成一条线导向楼上。
“血迹一直走到楼上的浴室,我们估计是在浴室的浴缸里。”说着领我向楼上浴室走去。
“报案人应该是凶手吧?在这偏僻又没人住的地方,死一个人谁知道。”
“也许吧,那天晚上我们接到报案,但是对方不肯透露个人信息,用的电话还是这屋里的固话,指纹你也不要期望能套到了,我们目前还在全力追查这人。”
“你说过她是先被毒死,是什么毒?能不能从毒药入手,看哪里有卖”
“就普通的老鼠药,到处都有卖,路边摆摊的都有,这条线追查不到。”
说话间已来到浴室门口,我的天,这里简直是个屠宰场,所见之处都是血。我想着找个没血的地方进去,发现是根本没有落脚点。“大表哥,说实话,你们这是在拍警匪片吗,要不要搞得这么血腥……”没见过大场面的我竟然惊得有点怀疑人生了。
大表哥没理我,径直走进去。我蹑手蹑脚跟进去,浴室大概有15平方米,左边是一个洗漱台,旁边是一个坐厕,右边是一个浴缸。浴缸里面都是血,只有外侧幸免于难。浴缸外侧有一串数字,应该是用血写的,现在已经变成黑色,但也显得格外刺眼。
“819006?什么意思?没写完的电话号码吗?是刘蓉写的?”
“我们也不知道,感觉像是密码,但是用过好几种解码方法,解出来的都是没意义。其实这样没头没脑地解,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应该不是她写的,她被剥皮流血前就被毒死,还怎么用血写这串数字。”
“那你叫我来帮你什么?我解码也不在行啊。”
“谁叫你来解码,你有多少料我还不知道吗。”大表哥转向另一边,指着洗漱台上面的那面镜子。那面镜子什么都没有,血迹都没。
“什么都没有啊……”是叫我照照镜子吗?
“你啊,做侦探都查些什么案子的!”大表哥边说边打开水龙头,“这就是我去找你的原因”。过了一会儿,水蒸汽腾腾升起,把镜子熏得模糊起来,除了……
胡图!镜子中间竟然出现我的名字?我现在可以肯定表哥是在拿我消遣。我有些恼火,想转身就走。但脸上还是笑着问:“怎么了,认为我是凶手?刘蓉在临死前用肥皂水在镜子上写上我名字?”
大表哥看出我有些恼火,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骂我,叫我冷静。但此时他也知道我思绪混乱,拍了一下我肩膀,说:“我没在耍你,浴缸上的数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到。镜子上你的名字,并不是刘蓉写上去的。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镜子检查过,没问题,期间也来过好几次,都没发现有问题。直到上个月我们再来的时候,队里有位同志看到镜子的一些地方比其它地方要干净,于是打开热水用蒸汽熏,才发现这两个字。你肯定不是凶手,按我对你的了解,打死我都不信。”
“这么说,有可能是凶手后来再回来写上的?”
“有可能,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提到你,就是说他要我们把你找来。”
我不禁一阵骇然,一个变态杀人狂要找我?“你确定这意思不是说下个目标是我?”我忽然有这个惊人的想法。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我觉得不会,他要杀你也没必要告诉我们。就算他嚣张到要在我们保护下杀你,也没必要回来这里告诉我们。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他想我们找你来这里,有信息要在这里传达给你。所以,你能找到那信息吗?”
大表哥用带有挑衅的语气问我。说实话,我现在很混乱,什么也想不出来。我摇摇头,用手机把那串数字和镜子以及现场都拍了一些照片。
大表哥说除了浴室,别墅的其它地方已经没有线索,不过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我能看出什么端倪。我们参观似的在别墅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头绪,不过别墅的大致格局也了解了。
我们离开别墅,大表哥送我回宿舍,临走时再三叮嘱我发现什么线索一定要通知他。
我坐在写字台前,拿出手机打开那张数字的图片。密码这种东西其实很难解开,如果你只有明文没有密钥,任你怎么试都解不出意思来。这串数字应该是明文,没有密钥我是束手无策的。但是既然凶手是想把这信息传达给我,他必须保证这密码只有我能解,其他人解不出来。而我要解出这串没有密钥的密码,只能说明我拥有密钥。有什么我有其他人没有呢?
头痛欲裂!今天经历的事太震撼,有点处理不过来,还是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再想,或者去找找行家,于是起来走向浴室。又是浴室!现在对浴室都有点恐惧了。
洗完澡出来,准备拿起手机回房间睡觉。因为刚刚没把图片关掉,所以手机一直保持亮屏状态,还在显示那串数字。因为我现在的位置对着刚刚坐的位置,所以手机的屏幕是反的。正是如此,那串陌生又诡异的密码,立刻变得十分熟悉:900618。
这是我的出生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