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有办法躲过一劫,似乎也没有必要非得送死。师傅受伤了,她必须要想办法去见师父一面才行。
她正想着要怎样身,一道十二凌束彩隔空打了过来。
墨音回身去抵挡,却发现远处空中站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童。
他凝眉不爽,不过一万年的时间,这世间果然是人才辈出,这种小毛孩儿居然都能用十二凌束彩,世上何时多了这样一个小上神?
"娘,你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远处空中赶来的小娃娃正是之前被封印在黑龙泉底的东华。
墨音惊讶的转头看月奴:"他是...你的孩子?"
月奴正了正神色:"是啊。"
"娘,别跟他多废话。老东西,看招。"东华一个俯身冲了下来。
墨音将月奴封在身旁的半空中,自己去对付那个小毛孩儿。因为是曲歌的孩子,他爱屋及乌的并不想伤害他,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招招下死手。
她回头看去,唇角不禁扬起了笑意:"师傅..."
谢天谢地,师傅终于赶回来了,看师傅现在的样子,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元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忽然觉得好温暖,眼泪就差点掉了出来。
"师傅,对不起,是我把墨音放出来的,我犯了天下大忌了。"
"这件事儿回去再说。"他重新将她笼罩保护了起来,自己飞身上前与墨音缠斗。
"东岳,你终于出来了,跟你决斗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墨音转移目标攻击元绛。
元绛仙姿飘逸的稳稳站立于空中,他右手置于腹前,左手别在腰后,脸色宁静而孤傲:"既然月奴将你放出,那我便再将你封印,墨音,我总不会纵容你的。"
"到底谁封印谁还不一定呢。"墨音双手在胸前一划,一道紫黑色的光束慢慢变成了大的带着剑锋的圆环形武器,他用力一推,光束朝着元绛飞来。
元绛飞身躲开,以十二凌束彩编织的八卦攻击对方,两人立时进入了决战的状态。
东华退出来到月奴身边,因为身上依旧沾染着妖气,所以近不了元绛在月奴身边设下的结界,可是他很乖的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那边墨音冷喝道:"你这无耻之徒,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曲歌沦落至此,她为何会身上灵力全无的流落在人间。她封印我那日曾说过,你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她不会再与你往来,可现在你们却为何还在一起。"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元绛冷漠。
墨音冷笑一声:"你的事我自然是不愿多管的,我管的是曲歌的事。你的神力比从前退步了很多,难道万年前,你也做了什么我们全都不知道的事情?"
元绛唇角微挑,可神情却依然淡然:"我能为曲歌付出的真心,永远是你们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的。"
墨音神色一惊:"难道万年前...你脱胎换骨了?"
元绛傲然一笑:"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墨音一阵黯然,一万年前,东岳与曲歌大婚那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月奴老远只看到师傅与墨音在边打边说些什么,可因为被罩在光束中却并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她只是看到墨音的光束打中了师傅的心口,而师傅也用尽全力击中了墨音,师傅没有什么事儿,可墨音却口吐黑血。
而之后,墨音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后,旋身消失在了空气中。
墨音离开后,下面的妖物们也纷纷撤退,看起来这一场仗在师傅归来后,似乎赢得很漂亮。
可师傅却在所有一切回归平静后忽然口吐鲜血。
念歌飞到他身边将他驼起,东华也上前帮忙,只有她被困在师傅设下的结界中团团转,她拍打着罩着她的光束:"师傅,师傅放我出去,师傅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接着结界解开,她纵身一跃飞到了念歌背上伸手扶住元绛:"师傅,师傅你怎么样了。"
元绛抬手将唇角血迹抹去浅浅的扬唇:"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是神啊,可是神却流血了,这怎么能算没事呢。"月奴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东华安抚道:"娘,你别担心,爹爹他会没事的。"
元绛揉了揉她的手:"别哭了,只要你没事,为师就放心了。"
见元绛受了伤还一个劲儿安抚自己,月奴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她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再虚度光阴了,她要好好修炼仙术,下一次,她绝对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回了仙都,月奴心中一阵后怕,真没想到墨音的杀伤力竟然这样大。
她只离开了一小会儿,可仙都却被他弄的像是被千军万马扫荡过。
大师兄和二师兄受伤了,罗摩也被冰封了。
元绛将罗摩解封,见离命武辰带罗摩找个地方去休息。
月奴和东华扶元绛回房,元绛简单的调理了气息后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好了,为师现在真的没事了,你们两个可以放心了。"
"师傅,罗摩说你为了去八荒之道救我而受了伤,你怎么那么傻,芜星说那个地方你根本就进不去的啊。"
元绛神色平静:"你在那里,即便真的没有入口,我也一定要打出一个入口。"
月奴愣了一下,这才道:"师傅你是如何受伤的?"
"我惊动了镇守八荒的八位煞星,打斗过程中受了点伤。"
"爹爹,那八人厉害吗?"东华坐在床边推着下巴看着元绛。
"单一来说不算厉害,可他们八人凑在一起,相当于两个爹爹的修为。"
"啊...爹爹,那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跟那八个人打完还能回来救娘亲。"
元绛点了点东华的额头:"这一次,你比爹爹做的更好,起码...你更及时勇敢的出现救了你娘。"
元绛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月奴:"你刚刚说芜星说八荒之道我进不去?"
"是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芜星?"
"是芜星从八荒之道中将我带出来的。"月奴神色忽然变的惆怅了几分:"师傅,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东华,你先回去修炼。"元绛看向东华揉了揉他的头:"以后每天都可以出来活动一下,但不要时间太久,爹爹希望你能早日得到真身。"
"知道了爹爹。"东华起身与月奴告别后离开。
元绛神色深沉的看向月奴:"告诉师傅,你为什么会离开八卦位,你遇到芜星后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挽歌师姐是在八卦位中被杀的吗?"
元绛点了点头。
"师傅,我在八卦中看到了过去挽歌师姐被芜星杀死的幻境。"
元绛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难道师傅你已经...知道了?"
元绛点了点头,神色依然。
这下换做月奴诧异了,月奴不解的问道:"师傅,你不是喜欢挽歌师姐吗?你们不是差点成亲吗?为何芜星杀了挽歌师姐,你却竟如此的无动于衷?你难道不应该为她报仇吗?"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月奴,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应该来解决的。"
"所以,你就这样让挽歌师姐枉死了?"月奴惊恐的看向师傅,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好难过。
"我欠芜星一条命,当年我答应过她,永远不会亲手杀她,所以,我只能用最严厉的刑罚惩罚她。
那种刑罚换做一般的仙甚至是神,都无法存活下来,可是她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了。
月奴,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自认为对挽歌,真的已经问心无愧了。"
问心无愧,多么正义的一个词,可是为何她却觉得挽歌师姐好可怜,师傅的爱真的就这么薄浅吗?
师傅答应过不杀芜星,所以如果她现在告诉师傅,是芜星控制了她,让她失手击破了锁妖镜,恐怕师傅也不会对芜星做什么吧。
见月奴垂头不语,元绛神色有些忧伤:"月奴,你是不是对师傅很失望?"
"我没有权利评价师傅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但我想问师傅一句,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芜星杀了我,师傅你可会为我报仇?"
"我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重演。"元绛目光坚定的直视她的双眼,因为他会在芜星杀月奴之前先杀了芜星。
月奴垂头,师傅回避了她的问题,看样子...师傅不会为她报仇。
在师傅的心中,承诺比她甚至比挽歌师姐来的更重要。
"我知道了。"月奴站起身:"师傅,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也有些累了。"
元绛点头,目光月奴失望的离开,他凝眸,他...说错什么了吗?
月奴出了凌霄殿,她想要到院后湖边去静静的坐会儿,可还未靠近就看到幻化成了人形的念歌正躺在石边晒太阳。
感觉到有人靠近,挽歌立时幻化出原形,待发现是月奴,他才又变回了人形。
月奴白了他一眼:"你还是做鸟儿的时候比较可爱。"
"是鹰。"念歌不爽的白了她一眼。
"说了很多遍了,对我来说都一样。"月奴垂头丧气的坐下。
念歌也在她身边坐下:"主人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为何你还不开心?"
"念歌,你跟师傅多久了?"
"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念歌转头正色的看她,似乎在等待她的提问。
月奴有些忧愁的想了一会儿问道:"师傅说,他欠芜星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事关主人的事情,你还是自己问他吧,我只是一只灵兽,有些话不可乱说。"念歌目光转向湖面。
月奴白了他一眼,搞的好像她问的是什么天机似的:"那我问你一个与你主人无关的事情。
芜星在八荒之道救我的时候说她的身体在那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念歌又掂量着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怎么会知道。"
月奴哼的一声站起身,他分明就知道,摆明了是不想告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