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利用东华对阿月使了诈。
她用禁术切破了阿月的皮肤,使得阿月的神力外泄。
在阿月极其虚弱的时候,她提取了阿月的阴元用来修炼。
阿月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仙力了。
那香菱下手倒也狠毒。
上次被她逃掉,实在是可恨。"
曲歌咬牙切齿的道:"你没有杀死她就意味着她命不该丧在你手上。
等着吧,我会亲手切下她的头颅,毁了她的魔性,我要让她从这世间彻底灰飞烟灭。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曲歌正说着,琉煌月忽然口吐一口鲜血,身子前倾。
东岳连忙手里,曲歌直接扶住了撞进她怀里的琉煌月。
她伸手紧紧抱着琉煌月的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阿月..."
"臭丫头...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适应。"
琉煌月呼吸略显急促。
东岳帮忙将琉煌月放平躺在床上。
看到曲歌坐在他身侧哭,琉煌月心里欣慰的道:"还好,我阻止了你跟墨音的婚礼。
我知道,你不爱墨音,嫁给他你也不会快乐的。
所以,我才想了那么个计策将你带了回来。"
"你实在是太鬼了,你比墨音还像个狐狸精。"曲歌尽量用从前的口气轻松的跟他开玩笑。
"这必然的,等着东岳那笨蛋用他的方式闯进白狐洞。
你都成了别人的新娘了。"
琉煌月说完后脸色忽然沉重了几分。
"东岳,曲歌,我能守护你们的,就到这里了。
我娘说过,让我尽我所能的帮你们,守护你们。
我自认为,我做的似乎还不错。
如果我还有什么做的不当的地方。
你们两个也就忽略不计了吧。
以后,你们只需记得我的好便是。
我的过和错,你们就全都忘了吧。"
东岳神色悲伤:"你哪里有什么过错呢。
你做的很好,比我好太多。
阿月,这辈子我因为你,不知道有多幸福。
我相信,曲歌也跟我一样。
甚至,比我的感觉更强烈。
不管过多久,不管我们在做什么,我们都会牢牢记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这份幸福的。
你说对吗,曲歌。"
曲歌猛烈的点头。
琉煌月咧嘴笑了笑:"只可惜了,我没能给琉煌一族留下个后人。
这月宫是我娘多娘的心血。
我走之后,你们两个可舍得将小东华交托出来帮我守护月宫?"
"我们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吗?"东岳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月宫不会空置,绝不会。"
曲歌一直站在旁边哽咽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这就好。
臭丫头,你在旁边哭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走,陪我出去走走。"
琉煌月说着费力的坐起身。
曲歌与东岳忙上前搀扶。
琉煌月对东岳道:"你去帮我们拿一坛子酒来吧。
我跟曲歌单独去外面晃晃。
一会儿,你到月桂树下找我们便是了。"
"好。"东岳留恋的看了琉煌月一眼后转身离开。
曲歌搀扶着琉煌月出了房间。
月宫并不大,两人散着步,赏着没有风景的风景。
"歌儿,说点什么吧。
太安静了,我觉得不舒服。"
曲歌极力忍住心中的悲伤。
"说什么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这月宫从前在清羽姨娘的手中明明打理的很好吗。
可自从姨娘走后,你将所有的仙娥全都遣散。
我本还以为你是打算自己好好打理这里。
哪曾想,你竟将这里住成了狗窝。
也真是为难你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竟还能牵红线。"
"你懂什么?我这叫乱中有序。"琉煌月叹口气:"也不知道东华那小子能不能适应这里的乱。
如果他适应不了,就让他把这里整理了吧。"
曲歌又想哭了,快要忍不住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单独谈吗?"见曲歌悲伤的样子,琉煌月干脆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她的确不知。
"东岳说,你身体有一部分入了魔,怕你会不愿意再接受他。
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们之间再生出什么变故。
所以特地把你叫了出来。
曲歌,别太难为自己。
没事的,东岳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正直。
如果你还是从前的曲歌。
他自然会正直到底。
可如果你不是从前的曲歌,而是现在带着魔性的曲歌。
那他也一定可以为了你做出改变。
别依靠自己对东岳的认识就否决掉东岳。
他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月老就是月老,说起媒来都不一样。
不过你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
入了魔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利用我身上的魔性做坏事。
相反的,我会利用我自己的优势去控制住魔界,让魔界的魔兵听我号令。
这样,魔界在我的带领下全都弃恶从善,你说这样岂不是极好的吗。"
"你今天真的让我真心的刮目相看了。
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是走了也放心了。
你跟东岳都好好的,我走了之后,再也不会有人为你们的事情操心了。
听我一句劝,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不要记恨对方。"
曲歌垂头,眼泪默默的滴落。
"别哭,我不是为了煽情才说这些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委屈琉煌月了。
近千万年了,她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琉煌月对她的好和照顾。
她不知道琉煌月的心意,所以就这样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用千万年的时间,竟然没能学会善待他。
实在是可恨。
"阿月,我...对不起你。"
琉煌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胡话呢。
我想去月桂树上坐坐。
从前都是你把我从上面踹下来。
这次,你把我送上去吧。
这月桂树就像我的根一样。
躺在上面觉得自在。"
"好。"曲歌拉着他飞上树杈。
琉煌月安然自在的在树杈上坐下。
曲歌坐在他身旁。
琉煌月说:"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曲歌转头:"你说吧,我听着。"
"不了,既然是秘密,从前没有告诉你,现在也没有必要说。
丫头,我走了,你要好好善待自己..."
琉煌月的头缓慢的靠近了曲歌的肩头。
接着,这力道越来越重...像是无人控制一般。
"阿月?"
无人回应。
周遭安静的让她有些害怕,看着琉煌月的手缓缓从他的心口垂到身侧。
曲歌的泪潸然而下。
她叫阿月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
她觉得心好痛,她仰头啊啊的哭了起来。
"阿月...呜呜呜,阿月...
清羽姨娘,别把阿月带走,求你了...
别把阿月带走。
我不能接受这个世界里没有阿月,我接受不了。
我会疯掉的...
清羽姨娘,把阿月留给我们好不好。
求你了。
阿月..."
曲歌伸手紧紧压着心口,她觉得自己完全喘息不了了。
怎么可能呢,好好的阿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月桂树下,东岳的手里提着酒坛。
身形有些站立不稳的扶住了月桂树的树干。
他眼中的泪在眼眶里来回一圈后终是落了下来。
娘说,他出生那天,琉煌月兴奋极了。
他说,以后我就有弟弟了,东岳,哥哥定会保护你的。
他比自己大十万岁,所以,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他都会习惯性的找他商量。
即便...自己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可对琉煌月,他的心从来都是暖的。
就像对曲歌一样,他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对待。
因为他在乎啊。
可是...这世间最让他在乎的男人真的走了。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走了。
他甚至都没能做好心理准备。
他还有那么多的话,没能跟他说呀。
东岳飞上了月桂树。
曲歌哭的声音已经连不成句:"东岳...阿月...走了,我...心好痛,我快要...喘息不了了。"
东岳伸手将她跟琉煌月一起搂进了怀里。
他安慰不了曲歌,因为他...也快要喘息不了了。
他多希望他能够代替阿月呢。
他与阿月还有曲歌的感情,是旁人根本就无法理解的。
他爱曲歌,尊敬阿月。
这两个人少任何一个,他都觉得这世间像是坍塌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心情都平复了许多。
在东岳的揽抱下。
三人还是彼此拥抱的姿势。
曲歌声音平静了许多:"东岳,以后这月宫不需要东华来打理。
我会将太华岛的事情交给东华。
月宫...我亲自来打理。"
"好,我帮你,我们一起。
阿月想要守护的,我们一起来守护。
定不辜负阿月的嘱托。"
两人对视后都将目光落到了琉煌月的身上。
东岳将他送回他的寝宫。
曲歌始终陪在琉煌月身边,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东岳道:"我们该送阿月...走了。"
"再等等,再让我陪他一会儿。"
曲歌心微疼,她还没有看够。
发丧后,琉煌月就会被送往极乐。
此生,她便与他再不复相见了。
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曲歌摇头:"再等一会儿。"
"歌儿,再拖下去,我们会耽误阿月进极乐的时间。"
东岳握住曲歌的肩膀。
将曲歌从琉煌月身边拖开几分。
曲歌转身就抱住东岳呜呜的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