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他手心情劫一事。
此事我从未告诉你,就是因为不希望你看到月老的时候会愧疚。
就像我没有告诉你东岳为了你脱胎换骨一般。
不为别的,就因为不想让你每每看到东岳都愧疚不已。
如果一段感情不靠爱情来维系,而变成了愧疚的话。
那就持续不了太久了。
这种道理,活了一千万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曲歌点了点头:"我懂。"
"说完琉煌月,就是我了。
我爱你从未遮遮掩掩。
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
因为我明白,你的心从来没有在我身上。
就像我向你求婚一般。
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爱。
我只是希望能够与你长相厮守。
让你从你自己困顿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如果你与东岳在一起充满了猜忌和不幸福。
我们为何要一味的撮合你们呢?
谁规定爱一定要占有的。
琉煌月对你的爱就是无私的。
而我对你的爱是光明正大的。
至于念歌...
他就像是墨音一样。
明明爱你,却又连自己都不肯承认。
只是墨音比他好一点。
墨音天生是执掌妖界的白狐一族的后羿。
这若是在前古时代,白狐一族在妖界的力量也可以与神界的上神匹敌的。
他们一族在妖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当年九头青凤与琉煌凤两大家族都愿意归于神仙一族。
但白狐一族却不愿意受到神族控制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九头青凤与琉煌凤两大家族即便是留在妖界,也成不了王者。
与其如此,何不投奔于神仙界,起码可以落得个前古时期四大吉兽的美名。
比在妖界不知道强盛多少倍。
但念歌不同。
他在妖界没有任何排名。
能够成为名满天下的云山老母曲歌上神的神兽,已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所以,他即便爱你,也不敢明目张胆。
如果不是因为万年前你出事。
念歌四下找人投靠想要救你的话。
我也不会知道念歌对你的心思。
就像琉煌月曾经说过的。
念歌就是一只闷骚的鹰。
这些年在东岳的教导下。
他倒更是愈发的像东岳了。
不管是脾气还是秉性都像。
曲歌,我不敢说墨音如何,但我,琉煌月还有念歌。
我们对你的爱从来就不是自私的。
我们只是在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爱你而已。
这与你的心意无关。
你不需要回应我们。
不管当年你能否嫁给东岳,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差别。
爱就爱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如果我们都像墨音一样偏激。
告白后得不到就要进入妖界或者是入魔的话。
那你现在恐怕会痛苦的活不下去。"
曲歌摇头:"别说了,罗摩,可以了。"
罗摩叹口气:"曲歌,不要总是怀疑我。
我不管别人怎样想。
但我自己对你绝对是光明磊落。
我就是如此的,我从未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你与东岳的感情。
所以你大可不必用那种质问的口气来找我算账。"
曲歌沉默了起来,她蹙眉看着地面,心里五味杂陈。
今天,她明明是来找罗摩问清楚一些问题的。
可到头来,烦恼反倒更多了。
想到琉煌月每日因她而受情劫之苦,她心里真的好难过。
琉煌月真的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他对她的爱。
她一直都觉得,琉煌月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
她也爱他,但就像是妹妹爱哥哥那般。
今天知道了这些事情,日后她当如何面对琉煌月呢。
如罗摩所说,每每看到他的时候,她都会愧疚吧。
可是,琉煌月偏偏是她最爱的哥哥。
她又不能不见他...
她叹口气站起身,有些无力的往门口走去。
罗摩上前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东岳。"
罗摩拉着曲歌的手微微松了松:"见东岳?
你觉得重新回到东岳身边了吗?
你想好了吗,你重新走近东岳不是因为他为你脱胎换骨过吗?"
"你那么懂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爱他,即便曾经恨他的时候,心里也揣着对他满满的爱。
现在知道了真相,是我做错了。
我更没有理由离开他了,对吗?"
罗摩凝眉没有做声。
"罗摩,谢谢刚刚告诉我的那些真相。
其实,是我太偏激了。
我承认你说的对,有些真相知道的多了,痛苦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这些年替阿月守护了这个秘密。
以后这件事儿,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罗摩终是松开了握着曲歌的手,他浅浅的抿唇看着她。
曲歌也对他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
罗摩垂头一笑,守护?
他想要守护的从来就不是琉煌月的秘密,而是她。
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今天他跟她求婚。
她在犹豫,她在考虑。
他以为终于有机会了。
可是,原来却只是另一场相思梦的开始。
造物主多可笑呢。
一个女人,无数个男人。
难道真要让所有人都肝肠寸断吗?
歌儿,你可知,你不止是月老一人的情劫?
曲歌出门见念歌倚靠在墙边单腿支在墙上。
见她出来,念歌正了正身子:"上神,问完了吗?"
曲歌凝眉看向念歌,想着刚刚罗摩的话。
她抿唇笑了笑:"恩,走吧,去仙都。"
既然不能给予对方爱情。
那就用恩情来报答吧。
念歌幻化出鹰身,曲歌纵身跃上。
来到仙都,她有几分讶然。
仙都已不再是从前的仙都。
念歌驮着她直接进了凌霄宫,刚一落脚,微风中,就有一股熟悉的气味袭来。
不,确切的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气味。
这是与东岳行云雨之情时她曾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那种情。欲的味道。
她心下一痛,难道东岳在与别人...
有侍从经过,见到念歌都福身行了礼。
曲歌上前拉住一人,口气多有几分不善:"东岳呢?"
侍从怔愣了一下:"东岳是谁?"
"元绛呢。"曲歌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
侍从上下打量着曲歌,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远处传来一道呵斥声。
"来者何人,竟然敢直呼尊者名讳。"
这熟悉的声音...
曲歌回头惊讶的看着一身戎装似乎正在带人巡逻的武辰。
她扬了扬眉:"武辰,你这是...升官了?"
"你识得我?"武辰看了曲歌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念歌的身上。
"念歌,这姑娘是..."
曲歌抿唇一笑上前敲了武辰的脑袋一记:"你师叔。"
"哎哟,你这女人美则美矣,可怎这般粗鲁。
我只有一个女师叔,可不是你这般模样的。"
念歌点头:"武辰不得无礼。
她是云山老母曲歌上神。
还不速速行礼。"
武辰看着曲歌傻了眼,好一会儿后才跪下:"拜见上神。"
"你起来吧。"曲歌将武辰拉了起来。
武辰纳闷的问道:"上神为何要冒充我师叔?"
"上神没有冒充,她就是之前下凡历劫时与你关系极好的师叔月奴。"
"啊?"武辰诧异的惊了一声:"你真是师叔?"
曲歌抿唇,本该与武辰多聊一会儿的。
可她现在心有牵挂。
"武辰,你师尊现在身在何处?"
"师尊刚刚一回来就去了议事阁。"
"他在忙?"曲歌蹙眉,难道是自己闻错了?
"不知道,刚刚有鼓乐队被调到师尊的议事阁。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曲歌纳闷,叫鼓乐队去议事阁?
这不符合体统吧。
"我去看看。"
她说着纵身轻轻飘入空中往议事阁行去。
武辰看着天空中飘远的曲歌不禁叹道:"师叔的真身原来出落的这样美啊。
我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女人呢。"
念歌拍了拍武辰的肩膀纵身跟上。
武辰也连忙带着人往议事阁行去。
曲歌来到议事阁门口。
议事阁大门紧闭。
可却从里面传来了鼓乐声和女子们欢笑的声音。
她蹙眉,这真的是在议事吗?
她伸手对准议事阁大门一击。
门被应声推开。
大殿中的画面有一瞬间让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简直就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东岳斜躺在正位椅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殿下,有人在奏响鼓乐,有人在跳舞。
还有人围在东岳身边,给东岳劝酒。
就是她曲歌的样子。
更有甚者,已经将身子完全贴到了东岳的身上。
念歌站在门口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他侧头看向一脸哭笑不得的曲歌,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一响,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门外曲歌的身上。
可瞬间,大家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
曲歌冷笑一声,反正房间里已经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女人了。
谁会在意她这个真身呢。
她也不甚在意那些女人,而是直接将目光落到了东岳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