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赵守时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载了好几页,这些是这台Motion trole的具体操作,当然,主要是禁忌事项。
按照两个从英吉利来的技术员的说法,就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当然,技术员就是技术员,他们说的不算。之前三位学徒还对英吉利来的这两人有些畏惧,问题有很多,就是不好意思问,宁愿蒙头猜。
好像不问就能显得大家学习能力多强一样,好像不问就能被人高看一眼一样。
嗨,还是年轻,完全达不到赵守时这般视脸面如无物一般的境界。
赵守时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几乎技术员的每一个操作,他都要问个清楚。例如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么干有什么用处等等。
这种锱铢必较的学习态度直接导致过去两个小时,这台Motion trole的全部功能都没有展示完一遍。
学徒们乐的快要把嘴撇后脑勺去了,就这半天的功夫,把之前一个月学的东西系统的复习了一遍。就跟练武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爽。
技术员很生气、发抖、很热,倒不是被人学到了技术,毕竟他们合同里面就有关于技术的条款。
他们生气的是之前被众星拱月一帮捧着态度还没过瘾,突然就换成这种被人招来喝去的遭遇。这种天上地下的反差让他们格外怀念之前的待遇,那简直就是天shang人间一般。
眼高于顶的这两人那受得了这种委屈,想都不想的去找金世投诉,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把某人给踢出去就行。单纯的他们以为只要没了赵守时,自然而然会再度被优待。
毕竟是国际友人,金世也得照顾照顾他们的面子,过来说了赵守时几句。赵守时的态度很端正,听得仔细,应的认真,就是不改。一如既往的把这两人当成牲口一样的使唤。
这么说吧,当年生产部的驴都比他俩休息的多。
赵守时不仅问的细,还要求亲自上手操作,他才学了两三个小时啊,而且操作的这设备好几百万。
谁不怕?谁都怕。除了赵守时。
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就是对设备有些了解,距离掌控以及熟练运用,还有非常远的距离。
就在赵守时操控这台Motion trole控制摄影机时,耳边传来一声:“赵老师,有人找。”
赵老师?找自己的?
操作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的赵守时任这句话从左耳朵进、从右耳朵出。
他今天来《好声音》筹备组这里,是静极思动的偶然想法,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是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找,就算真的要找,也应该提前打电话知会一声才对。
至于‘赵老师’的称呼,就更简单了。电视台里,同事们之间互相称呼用的最常见的词汇就是‘姓+老师’。
就像赵守时就常被称为‘赵老师’,祝丹就常被称为‘祝老师’。就连裴幼清出去,都能混到一句‘裴老师’的称呼。
《好声音》项目组总计有三四百人正在参与其中,挑出十个八个姓赵的也很正常。
就在赵守时控制的摄影机以45°角做着弧线运动时,身后响起一声清脆又略带着恼的声音:“你干什么呢,没听见我找你啊。”
哈?
把控制杆一扔,任机器自动运行的赵守时回头望去,果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裴幼清。
而且还不是一般情况的她,今天的她不管是穿着方面还是妆容,都显得格外用心,完全不负那一句‘秀色可餐’,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尤其是妆容,并没有选烈焰红唇之类的熟女风,而是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轻妆淡抹,与她本身就极其出众的颜值相得益彰。
连赵守时都有被惊艳到,略一愣,j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买衣服,还要化妆、SPA的吗?”
‘买衣服’三个字,直接让裴幼清红了脸蛋,甚至衣服下看不到的酮体都散发着温度。
又羞又怒的她不由的夹紧肩上挎着的包,好似怕某人看到包里的某件衣服。即便她已经不下五次的确认这包的拉链拉的很紧。
但没用,‘羞’是一种情绪,上来了就不容易下去。
就像人很难控制‘怒’一样,自诩演技还算不错的裴幼清都有些手足无措。
赵守时只知道裴幼清与苏宁逛过街,至于其他的那是一概不知。自然而然的把裴幼清的脸红理解成是因为自己逗弄她导致的。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年轻,理解。
···
嘿嘿一笑的他拍了拍身前的Motion trole,对裴幼清招手道:“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大玩具,还挺好玩的。”
赵守时这岔开话题的举动,让裴幼清松了一口气,迈上台阶的她来到近前,摸着这泛着凉意的设备,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机器人吗?”
“不是。”赵守时在设备上敲击两下,听着金属机械臂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悄悄告诉你,这是从英吉利引进的变形金刚。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汽车满天飞。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擎天柱,变身口号是:库库卡奇奇,库库卡奇奇、、汽车人,赛高。”
库库卡奇奇?裴幼清忍不住的发抖,还有点冷。
含羞带怒的撇了眼还在‘库库卡奇奇’的某人,一记降龙十八掌就要给他留下个深刻的教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给我没个正形,看我不收拾你。”
可谁想,某人嘴皮子快,反应速度也不差,直接把尚未建功的素手给擒住,一拉一带之下,裴幼清整个人都扑进赵守时的怀里。
嘻嘻嘻。赵守时腆着脸笑的得意。
嘘~嘘~嘘~
吁~吁~吁~。
吃瓜群众看不下去了,企图发出代表正义的呐喊,让某个人自我忏悔。
吃瓜群众太多,直接导致声音此起彼伏,就显得有些乱七八糟。
裴幼清主动来找赵守时本就鼓了好大的勇气,现在更是没脸见人。奋力想要挣脱封锁的她咬牙切齿,几乎连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你给我松开。”
赵守时才不听,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直接过来,不就是想要宣誓下主权嘛,现在我可是在配合你呢。
你看看周围这些人,都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我保证不出半小时,整个电视台都知道咱俩的事情了。所以说,别挣扎、配合点,好咩。”
“才不要。”狠狠撂下一句话的裴幼清一口咬在赵守时的胳膊上,趁着他退缩的片刻间隙,终于逃脱。
赵守时揉了揉胳膊,指了指裴幼清的他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那什么,这我对象,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用多介绍了。”
赵守时鼓鼓掌,又说道:“我知道我对象长得漂亮,大家就不用忙着想词夸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别耽误手里的活。”
赵守时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拉着裴幼清的手,就向二楼走去。
这可算不上是脱岗,毕竟他不算是《好声音》筹备组的成员,搭把手那是情分,不搭手那是本分。
但这里毕竟是工作场合,即便是他也不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影响到其他人。要不然就是平白把把柄给人递出去。
赵守时不是软妹币,做不到让人人都喜欢。那就干脆去二楼,哪里人少、情景,还暗,动个小手也没人察觉。
···
时隔三四个小时,赵守时再度收复这块他曾经莅临的位置。
这里没有外人,甚至都没有其他人。赵守时自然不用过于束缚,倚着护栏的他打量着裴幼清,啧啧称奇道:“这小妞儿,可真俊啊。”
“嗬,憋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啊?”裴幼清有些不乐意的问了一句,毕竟她为了这场见面,可是煞费苦心。
赵守时委屈的拉着脸,“词穷了。”转瞬,他又长叹一声:“都怪你长的太漂亮,让我体验到【赵郎才尽】的悲伤。”
“不能够吧,我们赵老师可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呢。”裴幼清上前一步,威胁的眼光望着赵守时。
“你容我想想。”赵守时摸着下巴做沉思状,很快,他打了个响指,道:“哥们突然诗兴大发,要不然我给你吟首诗吧。”
“你还会吟诗?假的吧。”
赵守时没再解释,摇头晃绕的他就跟喝了两斤白酒一样。头有些晕,诗性终于上头的他装模作样道:“【此妞只应天上有,今日掉入我的家;把门关上把她夸,明天给我暖被窝】。”
“呸,淫##诗。怪不得苏姐姐骂你lsp。”
“lsp?”赵守时呢喃一句,有些不解的问道:“等会,苏宁骂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她。”
裴幼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可能是她因为那三十万有些怨念吧。嗨,咱们不管她。”
“那不行。”赵守时直接摇头,解释道:“你告诉苏宁,这钱真有正经用处。《祝丹有约》这一期邀请的嘉宾选的非常好,是一位来自芸南的人民教师,非常值得钦佩。
她为了让山里的女孩子有走出大山的机会,想要筹备一所全免费的女子高中。那三十万就是捐给学校的。这钱,咱好挣,她不好挣。”
“芸南啊,距离我家还挺近的。对了,她需要多少,要不我们多捐点?我正觉得咱们今年赚的有点多,有点害怕。”
赵守时直接拒绝:“不能太多。你要记得【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与其一次喂饱,还不是细水长流。这才是对双方都负责的态度。
而且,我怕就算我们捐的再多,也到不了章老师的学校里。毕竟,下面一些单位扒皮的工作太厉害了。
更别说,章桂梅老师刚上了电视,肯定会有社会各界人士对学校捐款,清雨传媒还处于起步阶段,不需要也不能要这种风头。”
“行吧,这事听你的。你说怎么捐就怎么捐。”
···
裴幼清握紧拳头,表示支持,想起一事的她又问道:“对了,《心花怒放》的终点站不是大理嘛,丽#江跟大#理也不算太远。要不我们去一趟吧,看看学校缺什么,我们买点实物也好。电脑桌椅、书包书籍什么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不瞒你说,我正有这个想法。我想去看看那里的环境。”
“是吧,是吧。到时候需要什么,直接让我爸在当地采购,咱们给他个做好事的机会。”
赵守时眉头一挑,双手揽着裴幼清的腰肢,将其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说起去大#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终于确定第一部电影拍什么了。”
“啊?这次女主角应该是我的了吧?”
赵守时一愣,他以为裴幼清应该先问什么题材,什么内容的,谁想她最关心的还是‘女主角’的人选。
这执念,快成心魔了吧。
赵守时的犹豫被裴幼清收入眼中,情绪瞬间低落的她嘟囔道:“果然又没有。”
这一搞,让赵守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着解释:“其实就是个小投资的文艺片,题材是贫困山区学生辍学的问题。主角是个12.13岁的农村小女孩,面黄肌瘦,身材矮小是标配。其他的都是一群十岁八岁的小屁孩。”
“总有适合我的角色吧?龙套也行啊。毕竟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
赵守时想了想,“符合你的角色,就一个电视台主持人。”
裴幼清打了个响指:“就这个。不过,我有个要求,我想要实名出镜。”
“没问题。”
喜上眉梢的裴幼清踮起脚尖在赵守时的脸颊上印了个淡淡的口红印:“为了祝贺你有新的目标,我先给你个小奖励。等晚上回家,还有个惊喜。”
说着话,裴幼清羞到不行,一脑袋扎在赵守时的怀里。滚烫的脸颊正好印在他的胸膛上。
赵守时有点莫名其妙的挠着脑壳。就亲个小脸而已,至于羞成这样?
难不成是回家的那个惊喜?
有些好奇的赵守时追问道:“什么惊喜啊,给说说呗。”
“不说,不说,死都不说。”
“那给点提示咩。”
“没有提示,你要是再问,连牙给你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