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一处隐蔽的小房子内。
江别尘好像死了似的,神情黯淡,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这段时间,他受尽了身心折磨,生不如死,早已无颜存活于世,若是有机会,他定会自绝,免得再受人羞辱,丢人现眼。
“这些人族男人最是没用,不仅丑得要命,而且还能力奇缺,那有我们族中男子那么精壮,有冲击力,能令我们幸福。”一位蛮族女仆对于江别尘的表现,十分之不满,带着尖酸刻薄地语气,边走边嘲讽道:“你们知道吗?我一直靠着幻想,才顶过来,真是难受死了,好想我们族中的那些哥哥们,不知他们有没有想起过我,真是怀念那些日子,不愁吃,不愁穿,喜欢谁就能和谁上山,下海,进森林。”
“提那些旧事干什么,我们现在是凤凰落水不如鸡,越想只会越伤心。”
“是啊,谁叫我们被俘虏了呢?若是不听话,以后绝对吃不饱,干得多,为了能吃好睡好,只能当做善事,便宜那小子了。”一位心态比较好的蛮族女仆劝说道。
“唉,真是命苦,以前在族中,那些哥哥们,哪个不来讨好我们,那时,什么肉没得吃,什么酒没得喝,现在倒好,为了吃点肉,喝点酒,竟然要服侍那么丑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我好想回去,呜呜……”一位年纪最小的蛮族女仆回忆起往事,伤心地哭了起来,想她在族中时,到处被人追捧,去哪都有人跟着,那时的她,多幸福,要啥没有,可自从被可恶地人族修士抓到后,一切都变了,不但没人再追捧她,而且还要天天干活、吃糠咽菜,一想到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别哭了,坚强点,别丢了我们圣巫族的脸。”
“嗯。”
蛮族女仆走后,江别尘再也忍不住了,流出屈辱并且悔恨交加地泪水,他恨他自己,为什么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地财富而利欲熏心,做出那样大逆不道地事情来,要不然,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江别尘,享受了那么多天的异域风情,会不会有点流连忘返、乐此不疲地感觉。”罗士礼走了进来,调侃道:“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服侍你的那七个蛮族女仆,皆是她们族中的大美人儿,你可不能辜负她们哦?”他有意刺激江别尘,特意将那些有关于辜负美人恩的典故,说了一遍。
“杀了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得到了应有地惩罚,让我死吧!我不想再活了。”江别尘心如死灰,有气无力地求死道。
”蝼蚁尚且贪生,就那么想死吗?”
“我还有何颜面,再继续苟活下去,别再折磨我了,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了。”江别尘哀求道。
初闻之时,罗士礼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打算帮江别尘解脱,但一想到罗大右一家的惨状,就狠下了心肠:“你的死活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现在就带你出去,等大家发落。”他扶着眼神失去色彩,一脸生不如死的江别尘,走出了房间。
“看来,江别尘所说的话为真,确实是钱益那个老家伙使的借刀杀人之计。”众人经过一番交淡,宋忠大声说出他的观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杀他了,免得被钱益当枪使,当了替罪羊,不知,各位以为然否?”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特别是望向罗士礼之时,带有深深地恨意和惧意,好在从江别尘的身上榨不出油来,让罗士礼的威信大跌,要不然,还真被他当成外门第一人了。
随着宋忠的目光转动,一众之前被罗士礼逼得极为狼狈的外门老大,纷纷不怀好意地望向罗士礼,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他死十次都不够。
罗士礼主动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赔罪道:“这次是我不好,坚持要行刑,那一百亿块中品灵石和三亿块下品灵石,我就不分了,当作此次错误地惩罚,不仅如此,以后我的那些份额,也将无条件的送给大家,以赎罪过。”他打算破财消灾,免得被人惦记上。
宋忠等一众外门老大,冷眼旁观,静候事态地发展,若是不追究的人多,他们就忍下这口恶气,若是声讨的人多,他们就出来处置罗士礼,让他为他的无礼,赎罪。
这时候,罗士礼的以往人品,帮了他大忙。
“不行刑,怎么知道江别尘所说之话,到底是真是假呢?”一位支持罗士礼的人站出来道。
“没错,这怎么能怪罪到罗大哥身上呢?”
“没这种道理,娶媳妇还不能包生儿子呢?难道就不娶吗?”
“就是。”
“……”
“……”
罗士礼扎根于外门,为人仗义,经常帮助人,与之交好,以及受过他帮助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当然不愿意看到他有不测发生,纷纷仗义执言,让宋忠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各位兄弟,这是我自愿的,虽然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大家好,但确实是太过急功近利,害大家浪费了那么多地财物,实在是惭愧之至!若是不做出点补偿,于心不安啊?”罗士礼能说会道,不但绝口不提财物是宋忠等老大的,而且还归功于大家,赔偿于大家,让在场诸人,全都能多分一笔好处,自然皆大欢喜。
“既然罗大哥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却之不恭。”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自然有人承罗士礼的情。
“多谢了。”
“……”
“那就这样吧!”宋忠等老大对于罗士礼,虽然恨得牙痒痒,欲杀之而后快,但那么多人护着他,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仇恨深埋于心间,待机会来临时,再一举报之。
罗士礼转头望向宋忠等老大,迎着他们犹带着恨意地目光,唇角微微上翘,笑着道:“我们既然只求财,不图命,那就把江别尘扔出宗门吧!之后的事情,就不关我们事了。”不得罪都得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全然无惧,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反正我不分钱,就让我来送吧!各位就在这里,慢慢地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罗大哥说得对,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灵石罢了,对人命不感兴趣。”
“就是,要杀人,让钱益那个老家伙自己杀个够,别想拿我们当枪使。”
“没错……”
“……”
罗士礼在宋忠等人咬牙切齿地目光中,扶起犹如烂泥一般的江别尘,往宗门出入口走去。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罗大右活了他罗士礼一家之命,他必须报之,纵死也不悔,更何况只是得罪宋忠等人呢?
大不了,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出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