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有请咱们的男女歌唱家来一曲情歌对唱。”汪思琪说着把乔梁曲微请到中间。
他两人的表情却忽然怪怪的,乔梁拘谨起来,曲微也有些羞涩。
人们象找到了取乐的对象:“来一首?知心爱人。”
“老项,还是你来合这首吧。”乔梁大笑着把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项四海拉了上来。
“我的声音跟破锣似的,没个听,怕真就招来了狼。”项四海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四个火堆火光晃动得异常猛烈,几近要熄灭的状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树丛遮在天边,暗黑的森林中忽然传来了两声凄厉的惨叫,栅栏上的大门竟吱的一声开了。
汪思琪吓得连忙躲在库齐蒋哈勒的身后,夏生、曲微、姜丽丽则快速的跑向帐篷,冬生秋生欲到门前探个究竟,项四海拦住他们:“还是小心为好,把枪带上吧。”
冬生秋生回到帐篷取枪,乔梁刘国仁拎起地上的木棒,贴近栅栏边缓缓向大门靠近。
春生的心狂跳不已,她记得大门是在里面用门闩插上的,还用木棍支柱,按理说应该很结实了,不可能轻易被风刮开。若是野兽什么的来访,也不可能在瞬间就把门撞开,这个诡异的场面令她毛骨悚然。
春生一面向人群喊:“大家别慌,都把武器拿在手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一面也从地上拿起了一根木棍,她紧跟在乔梁刘国仁的身后向大门移动。
人们很快从帐篷里拿出了刀枪等武器,并分成了两伙,从大门的东西两侧悄悄靠近,冬生项四海每人拎着一把枪,走在两个队伍的最前面。
秋生护着朱健往帐篷里面躲,想让她进里面回避危险。
“帐篷里未必就是安全的,我们必须要齐心协力一起抵抗。”朱健手握着一把短刀,站在院子里不肯回去。
冬生、乔梁、刘国仁从一面行进,项四海、库齐、蒋哈勒从另一面包抄,其余的人在院子中间正面向大门逼近。
从大门向外望去,一片黑漆漆的森林,风吹得树木枝条摇曳,像是影子在晃动。
人们到了大门口,冬生项四海手握猎枪冲出大门,向左向右查看。
什么也没有。
门外的森林深邃而荫蔽,看不清里面隐藏着什么。
冬生项四海回到院子里,将大门重新插好。
众人便各自回了帐篷,躺下歇息。
经过了刚刚的一幕,大家的心惴惴不安,都保持着警醒,尽管躺下却也很难入睡。
春生竖着耳朵聆听外面,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只有一些细小的虫鸣声,使这个夏日的森林里显得不那么枯燥。
原本盖了五个帐篷,由于害怕,几个女生都挤在了一处,春生特意在帐篷里放了两把长刀。
一夜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竟是相安无恙。
凌晨不到四点的时候,天边就已经泛起了白光,很快天就彻底的亮了,太阳从东边升起来,在森林的荫蔽下之变得像一颗金灿灿的鸡蛋黄。
各种鸟儿一声接着一声地鸣叫,一会儿是几声清脆的独奏,一会儿又是此彼伏的合鸣。
晨光,露珠,鸟鸣,一切都是清新的。没有了黑暗,没有了悸动,没有了不安。
人们忘了昨晚的恐怖与紧张,又重新燃起了对森林的热爱之火,迫不及待地要对它进行探访、询问、抚摸。
吃过早饭,人们再次向大山行进,这次的目标是十九点与秀峰山中间的一座瞭望塔,这个塔有百十米高,传说是抗战时期建成用来监测军情的,和平年代,便被用它瞭望森林全貌,检查发现森林火灾及特异情况。
十九点距秀峰大约二十多公里,瞭望塔在它们的中间,等同于要走大约十公里的路程,大家带上一天的干粮和水出发了。
项四海、冬生、刘国仁打头阵,秋生、乔梁、库齐、蒋哈勒收尾,一列纵队缓慢向森林深处行进。
春生让杨洋与集团的两个人在经过的树上绑上红丝带,做好标记。
走着走着,春生发现乔梁不见了,她停下来等,队伍尾巴过去后还是没有见到乔梁,春生想他兴许是去没人的地方方便去了。
就又等了一会,很快人群已被树丛挡住,看不见人影儿了,乔梁还是没有上来,春生便吹响了紧急哨响,一声声刺耳的鸣叫在森林里回荡。
队伍停止了行进,在队伍尾部的秋生、库齐、蒋哈勒又折回来找到春生。
“你们看到乔梁了吗?”春生焦急地问。
秋生说:“他刚刚一直在队伍最后面了,怎么会转眼就不见了呢?”
库齐说:“会不会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冬生大喊:“出什么事了?”声音被树丛围挡反射得象在一个焖炉里回响。
“乔梁,乔梁在哪里?”
没有回音。
春生可以肯定乔梁不在队伍里,他究竟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他一个人在队伍的末尾发生了什么意外。
春生越想越怕,带着众人在森林里寻找起来。
“乔梁,乔梁,”大家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又顺着原路返回寻找,终于在来时的路上发现了乔梁,他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发青。
春生的心象被撕裂般疼痛,疯了似地冲过去,用手摸了摸乔梁的脸,还有微弱的呼吸。
春生急忙把他的头捧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要对他进行急救,这时乔梁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眼睛缓慢地睁开,他长吁了口气,很累很疲惫的样子。
看到大家围在近前,再看看春生泪水滢滢的双眼,他明白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春生哽咽着问。
乔梁忽然咧开嘴角笑了,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我昨夜没睡好,太睏了,本想坐下来抽根烟解解乏,没想到竟睡着了。”
大伙便哈哈大笑,项四海调侃他:“红楼梦里有史湘云醉卧花海,我们这里有乔梁倦睡草丛。”
大伙更乐。
乔梁嬉笑道:“管它花海还是草丛,我舒服地睡了觉是真的。”
大伙将乔梁拉起,又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