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多日,却被甘辰借他人的灵遁术遁走了,以致功亏一篑,长风心里是失落的,没心情理会宗灵的嘲讽。此时已经失去了甘辰的行踪,他只能漫无目的在东极大通荒山搜寻。
长风自从出山以来,为了复仇历尽艰辛,虽然摧毁了无回谷,灭了凤血堂,但是两大元凶铁煞和甘辰均没有杀掉,根本没法给他带来复仇的成就感。他不想留下来继续接受宗灵的冷嘲热讽,那简直是浪费时间。
正当他准备沉入地底离开时,元一九却叫住了他,说道:“你从西岐山一直追踪甘辰到东极大通荒山,对他的习性应该有一定了解,你觉得他会逃往哪里?”
长风叹口气,道:“我在西岐山时,预判到他行踪,用结界困住他一次,但被天行者救走了。之后,甘辰变狡猾了,行踪不定,逃亡方向似乎全是随机,无从猜测。”
宗灵道:“没有人会傻到连中两次圈套,何况那人是狡猾至极的甘辰。我们只能进行撒网式搜寻。”
她刚才接连嘲讽长风,见他没有还嘴,明白他内心忧苦,不好意思再嘲讽了,将心思转到正事。
元一九道:“东极大通荒山如此之大之广,我们人手即便是再多数十倍,只怕也是跟大海捞针一般。”
宗灵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在她眼里,元一九心灵手巧,鬼点子又多,因而抱着期望地看着他。
长风明白元一九说的是实情,此次跟丢甘辰,让甘辰如蛟龙入海,无处可寻,再要听到甘辰的消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因此,他对元一九也是怀抱着期望。
元一九道:“试想一下,甘辰已经将天音教、九幽门都得罪了,邪派中怕暂时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而玄门正派又在全力追踪他,那他会逃往哪里?甘辰现在的逃亡路线虽然无规律,但是拼凑起来,或许有迹可循。”
宗灵点头道:“有点道理,拿地图来。”
一旁的领队快速将东极大通荒山和仙原大地的地图奉上。地图较大,是羊皮纸绘成的,绘制得非常细节。领队将地图摊在地上,元一九等几个人蹲在地上,围成一团,对地图进行研究。
长风将这些日自追踪甘辰的路径,从西岐山到东极大通荒山一一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后期九幽门弟子参与的地方,由领队进行了一些细节补充。
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杂乱无章的路线图,元一九有些头大,真的如长风所说,毫无规律可循。
宗灵用手指,照着杂乱的路线图画了一遍,变得心烦意躁,骂道:“甘辰这老狐狸,就在东极大通荒山中兜圈子,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是要把东极大通荒山跑一遍。”
对于这个结果,长风是在意料之中,道:“看来只能是大海捞针,撒网式搜寻了。”
元一九皱着眉头沉思,俯瞰着地图发呆。宗灵拍了拍他肩膀,道:“智多星,可有好的点子?不然罚你跑半个东极大通荒山。”
被宗灵一拍,元一九回过神来,眼睛离开地图,站起身,念着咒语,道:“天灵灵,地灵灵,上古神君快显灵。”
见元一九一边念咒语还一边跺脚,宗灵被逗笑了,气氛算是没有那么沉重。
这时元一九再把眼神转会地图,突然一个猛醒,道:“有了,你们快看地图。”
宗灵看着地图,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啊?”
长风和九幽门那名领队也凑过来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可用的信息来。
元一九道:“刚才我们是蹲着看,注意力全在甘辰逃亡的路线图上,所以眼里只有路线。现在我们站起来看,角度不一样了,得到的信息也就不一样了。”
长风和领队站起身,地图还是地图,路线还是那么乱。
宗灵也看不出所以然,路线在她眼里就是一团乱麻,有点急性子的她催道:“别卖关子,快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元一九笑道:“好,我们不要把地图和路线分开来看,要合起来看。你们看,甘辰的逃亡路线,从雁湖城算一个.asxs.,然后到了龙鳞死亡沼泽,之后穿过昊炎州,到达西岐山。我们画的甘辰逃亡路线图是从西岐山开始,进入东极大通荒山,往北跑到九幽山后,折返往南逃。之后这一段路线,他虽然又是来回穿插,又是兜圈子,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从整个地图上看过去,我们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直在往西南方向的凤麟州靠近,或者说是往凤皇城靠近。”
经过元一九这么一解释,长风再回头看甘辰的逃亡路线,果然是如元一九所说。甘辰在东极大通荒山的逃跑路线,基本是靠近西面,有一段路线甚至差点接近了凤皇城北面的凤阙城。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过了凤阙城,再往西南走不到一百里,就是凤皇城了。
宗灵道:“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管甘辰的逃亡路线,那只不过是他用来迷惑我们的。我们只需要在通往凤皇城的方向,守株待兔,就会等到他。”
元一九蹲下,在杂乱的路线图的中间画了一根弧线出来,道:“可以这么说,我们从这杂乱路线图的中心轴来看,目的地正是凤皇城。即便凤皇城不是甘辰的终点,他也会经过凤皇城。”
宗灵道:“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跑去凤皇城?那里是朗云宫的地盘,他去那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长风道:“长风这等老狐狸,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凤血堂的总堂能在雁湖城隐藏两百多年,或许凤皇城有凤血堂分堂。”
元一九道:“很有这个可能,凤血堂一向善于伪装,看来凤皇城有他的基地。当日,在雁湖城,我们与凤血堂决斗时,总堂只留下几十名组成八极幻影壁阵的精英弟子,其他弟子都分派出去了,想来应该是去了分堂。”
但他眉头仍是皱得老深,没有舒展开。
宗灵笑道:“狡兔还有三窟,何况是甘辰这等老狐狸。既然想明白了,你还皱着眉头干什么?”
元一九道:“我有一点没想通,既然甘辰希望通过分堂重振旗鼓,那他为何要得罪天音教和九幽门,不惜与邪派为敌?按理,他应该是借助邪派的力量,帮助他东山再起。而且,在这一路逃亡过程中,他似乎有意无意地把行踪暴露给玄门正派。在西岐茶馆时是如此,在玄门正派发现他的峡谷中,也是如此。这些都不合情理,他应该隐藏自己才对。以他的修为,要隐藏起来,正邪两派没那么容易发现他。”
长风道:“你分析未尝没有道理,但这一切谜团,只有抓住甘辰才能解开。”
宗灵道:“对,总之对甘辰多加提防,这老狐狸定是在谋划重大阴谋。我们就守着他逃亡路线的中轴线,迟早会发现他行踪。”
当即宗灵安排九幽门的弟子分布在中轴线,要求他们注意隐藏,不要被甘辰发现。长风则说自己自有主张,离开了。
宗灵仍和元一九一起,在中轴线附近徘徊,不仅是为了追踪甘辰,也是为了接应九幽门弟子,以防突发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