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当然是可以学的，我可是一直都想要教你这个。”莫奈老祖乐呵呵地说道：“但是你目前还学不会就是了。”

“诶？为什么？”康纳觉得自己魔法水平还是有点的，这是瞧不起人吗？

“因为想要学这个魔法不仅需要在你画魔法上登堂入室，还需要拥有极其深厚的空间魔法知识，但如今你连幻影移形都还没有学会，自然是学不了这个魔法的。”

“诶？这样啊...”康纳有点沮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学这个呢？”

外祖父笑着说道：“不用着急，康纳，你着急也没用，这个魔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莱克家这么多任的族长也只有莫奈先生一个人能用出来，所以你还是先去充实自己的魔法知识吧。”

“哼！一群无用的后辈！”莫奈老祖很不给面子地斥道：“不学无术，碌碌无为，真是丢人！”

外祖父暂时性地免疫了老祖宗的语言攻击，强笑着对康纳说道：“总之，康纳当你能够看透国王十字车站的空间魔法时，再来向莫奈先生请教这个魔法吧，如今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我明白了，那么...”康纳点了点头，把跑了一章的题拉了回来：“...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以魂入画是禁术了吗？”

“...这个嘛，我觉得并不难理解...康纳，你想一想，如果把你关在一个这样的小房间里整整一百年，你觉得怎么样？”

“啊？”康纳愣了愣：“您的意思是，以前那些把灵魂封入画中的画师们是受不了画中的无聊才疯掉的吗？这...这不能吧？在画里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很多吗？而且还有那么多画可以聊天，怎么会无聊...”

莫奈老祖摇着头说道：“无聊吗，也可以这么说吧，你可能不愿意相信，但他们真的就是这么疯掉的。”

“画魂，与幽灵的区别在于，画中的灵魂对周围的世界是有清晰的感知的，只要是在画的世界中他们就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这听起来好像很美好，但你不要忽略一个前提：那是在画中。”

“他们无法影响到现实，从成为画中之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和现实世界的互不相干的【异界之人】了。”

“画魂虽然能做到很多事情，但那也只是在画中，他们无法影响到现实，这就意味着，无论现实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这对曾经身为人的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而普通的魔画又不一样，魔画没有灵魂，那就意味着没有感情，比如说我，我在莱克庄园里住了八百多年了，其实每次看到有后辈离世，我应该是很伤感的。”

“但是...我没有灵魂，我没办法感知到这种【伤感】的感情，只能通过在世时候的记忆判断出我会【伤感】，然后我再这样表现出来...”

莫奈老祖看着康纳说道：“你画了那么多的画，你应该清楚，如果画中的人真的拥有感情，那不是幸运，更像是一种诅咒。”

康纳认真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妖怪卡真的都拥有灵魂，拥有感情...

那么那些平时被主人宝贝似的带在身边的“妖怪”可能会很开心，但是那些呗用过了的，过气的，被人扔到一边不再过问的“妖怪”，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康纳大概明白了莫奈老祖的意思了。

想象一下，你曾经作为一个人活着，但有一天，你却变成了“画中的人”，无论现实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是有人在你面前吃泡面，还是夫前目*（划掉），你都只能隔着一面镜子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几十年近百年过去后，所有你熟悉的人或物都逝去了，物是人非，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与你的感情引起共鸣，那个时候你是否会觉得，自己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真正的长生。

但是...

“莫奈先生，如果把灵魂注入我那个可以实体化的魔画中，那样的话，不就是不仅可以影响到现实，还能真正的长生不死了吗？”康纳的眼神没有暗淡，反而越发明亮了。

莫奈先生和外祖父对视，然后同时笑了起来，外祖父说道：“你说的没错，康纳，你不知道当你使用出这个魔法的时候我的内心到底受到了怎样的震撼，虽然不知道实际的结果会如何，但你这个魔法的确有可能实现我们家族追求了近千年的长生。”

“康纳，你知道巫妖吗？”莫奈先生笑着问道。

“啊？真的有巫妖这种生物啊？”康纳有点惊讶地说道。

“嗯，我们家族中的确有资料记载着这种不死的生物。其实想要拥有不死之身并不困难，这个世界上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并不在少数，死不了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想要不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难的其实是，如何把这个代价降到最低...”

“巫妖就是一种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不死之术】，据说想要成为巫妖，就要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到命匣之中，换取一副不死的身体，作为代价，巫妖会失去情感，变成行尸走肉...那样的代价不是谁都接受得了的。”

“等等！”这玩意儿...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老伏？康纳眼睛一瞪，老汤姆该不会就是从巫妖身上得到的“灵感”吧！？不过他又是怎么做到保存了感情的呢？

“怎么了？”外祖父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您继续说...”康纳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现在还没人敢确定老伏死没死呢。

“嗯，我们巫师，感情是十分丰富的，这是我们的特点，也是我们力量的源泉，失去了感情的巫师的确是只配称之为巫妖了，康纳你知道尼可.勒梅吗？”外祖父笑道。

“额，认识，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嘛，炼制出了魔法石。”

“没错，这也是一个长生的例子，他今年好像六百多岁了吧，还活的好好的，但他也只是活着罢了，你看看他的样子...”外祖父抬手，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的幻象出现在康纳眼前：“在我看来他和巫妖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些都不是我们家族追求的长生...我们既希望能活的久，也希望能活得像个正常人，所以...”外祖父看向康纳：“你的那个魔法，十分的关键。”

“这个来自远东的魔法就像是最后一块拼图，让我们家族的梦想有了成真的可能...我们家族拥有以魂入画的魔法，拥有在画中构建世界的能力，唯独做不到以画影响到现实...康纳，你如今明白你这个魔法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吧。”

康纳懂了，还有什么不懂的，难怪妖怪卡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地震一样的效果，全世界的巫师仿佛都在关注着康纳的妖怪牌，想必当时能想到这一点的老不死并不在少数。

如果不是因为妖怪牌是个半成品——有一半连在卡牌上，还有外祖父和邓布利多替自己挡住了不知道多少压力，康纳怀疑自己已经被传说中的老妖怪抓走了。

虽然康纳也不知道老妖怪到底是什么老妖怪。

以魂入画呀…长生不死啊…有点小兴奋，还有点小激动呢…

康纳扯住了外祖父的衣摆，瞪大了发亮的双眼：“外祖父，我也想学这个魔法，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