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爵士正色拒绝。

“顶峰先生，就在五年前，1612年，霍格莫德发生了一起震惊英国魔法界的巫师叛乱。现在，巫师议会和妖精才达成初步的和解意向，我们巫师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和马人有关系吗？”

门多西诺的表情严肃，两只眼睛仿佛散发了正义光芒。

“和马人没有关系，和我有关系。假设我向你提供了你想要的，你们的部落因此壮大，成为和妖精一样的灾祸.....这是我的道德不能允许的。”

马人伸出一只手臂，高声宣称：“我向你担保，我的马人部落绝不会变成另一支妖精，我们和人类一向亲善友好。我们乐于学习人类，只是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误解和赢得平等对话的机会。”

“我不能界定您的亲善和友好，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在战争状态，如果您不幸去见大神——我无意冒犯，但是它总会发生——而您的下一任决定和人类敌对，带领强大的马人部落袭击人类呢？”

“您对马人就如此缺乏信心？”顶峰佯装生气，眉毛适时的皱在一起。“我们将人类当成朋友，而你们既对我们没有自信，也对自己没有自信。马人没有这样的朋友！”

似乎下一秒，顶峰就要说“库伦卡”的生意一笔勾销。门多西诺爵士出言挽回，说道：“不不，我们乐意相信马人，但我们要冒着不小的风险，如果有其他人将我们的交易泄露，让其他人类知道呢？我相信马人朋友，但外界的人类对你们缺少信任。”

“他们觉得马人疯狂，和巨怪或者女妖等同。而我也就成为了马人的奸细。顶峰先生，和你们做交易也让我承担了风险。”

顶峰借机松口，说道：“马人不会亏待他的朋友。我们理解你对大神的尊敬，让我们谈谈具体的情况......”

门多西诺和顶峰互相谈论自己的难处，请求对方谅解。废了不少口舌，请求获得更多的利益。

他们对待“库伦卡”的价值发生了巨大的争执，爵士宣称“没有真正的绅士会购买‘库伦卡’，我们必须渲染对大神的信仰，才能让人乖乖购买——而这份努力完全是我一个人的！”

“那我们的交易不能继续进行了，非常遗憾。”顶峰反而以退为进，要求爵士提升库伦卡的价格，否则它就会“不得不采取反制的措施”。

两人唇枪舌战，添水都添了三次，直到讨论到日影西斜，双方才达成初步的谈判意向：

1.人类和马人必须和平，禁止以任何方式袭击和偷袭，违者必须在公开审讯后处死，这是爵士和顶峰的一致需求。

2.人类和马人互相开放对方的营地，但在进入营地前需要集体上缴武器。人类和马人的交流不应该受到任何限制。

3.人类必须无条件提供五名以上的人类，为马人进行英语教学。马人也会派出相同数量的马人，教授人类马人语言。双方一致同意，“马人和人类的伟大友谊间，不应当存在语言的限制”。

以下还包括十余项条约内容，包括规定人类和马人要成立“谈判议会”，管理人类和马人的争端；规定马人和人类的狩猎，人类必须有保留的烧毁森林。规定人类和马人的交往行为，互相尊重和友爱......甚至以一种玩笑般的口吻规定了人类和马人的婚姻行为，顶峰和门多西诺都不提倡和马人通婚。直到最后，双方才隐晦的提到双方交易。

“马人接纳人类对伟大神灵的信仰，并愿意支持人类的信仰行为。人类理解马人对人类文化的热爱，乐于进行教导。”

整张羊皮纸上写满了英文，因为马人语没有书面形式，此项条约只有英文的版本。

“顶峰，我的朋友。”谈完合约心情舒畅，门多西诺笑着，将手臂搭在马人的肩膀上。“你想和我喝一杯吗？我们带了一些人类的酒，我觉得你应该喜欢。”

“酒！我听到过，我知道！”听到酒，顶峰竟然颇为激动。“我一直想品尝你们人类的酒水，但是我没有机会——”

“今天你可以喝个够。”

“不错。”马人点头，说道：“我们马人知道你们人类的食物偏好，我们准备了篝火晚宴。马人最好的猎手为你们猎捕了山猪和野牛，我相信你们会吃的很开心。”

“不要担心味道。”马人继续说。“我的老师教会了我采集岩盐和使用香料。”

爵士看玩笑的说：“看来我的筹码又少了一枚。”

“人类的本身就是一种筹码。”马人玩味的回答。

“我想我要先离开了，马人朋友。”门多西诺爵士鞠躬。“我要和我的下属碰面，对他们宣称人类和马人达成了和平以及合作，他们一定会非常开心。”

爵士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几个小时过去，他几乎将整个下午的时间用在谈判上了。

“没人和马人发生争端，是不是？”他巡视一番自己的下属，很惊讶的发现他和他的朋友和马人保持和谐，有些人类甚至和马人达成了亲密的关系。

“他们太好骗了！”一个人类凑上来，对爵士窃窃私语。“我用镜子换到了一大块天然宝石，还有西奥多，他用一把小刀换到了一顶帽子，帽子的顶上有绝音鸟的羽毛！”

他的话让门多西诺爵士怦然心动。

“只能做一次。”爵士说道。“我们为了一点小便宜影响和平......”

门多西诺爵士盘算着，他应该如何说服顶峰，让他的马人同伴们交出足够的产品，和它的族人不同，接触过人类社会的顶峰一点都不好骗，他精明的胜过人类。

也许顶峰并不是合格的马人首领，门多西诺若有所思。

其他马人并不懂得提出要求。等到人类和马人足够熟悉，等到有一批亲善人类的马人之后，精明狡诈的顶峰就应该去侍奉它的“大神”了。

还有马人部落的唯一一名人类，莱尔，或者塞缪尔。找机会将莱尔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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