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在我看来，你应该考虑重修我的课程。”

乔伊夫用魔杖指桌上的高脚杯，高脚杯内的液体呈现红褐色，在透明杯子内，此刻有烈火正在燃烧。

火焰燃烧在红褐色液体上，跳动，乍一瞥倒是挺好看的。

“您说的太刻薄了，教授。”

莱尔伸出手，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焦头烂额。

他被所谓的兄弟会纷争弄得焦头烂额，连魔药课都心不在焉，满脑子浑浑噩噩的念头，根本没有仔细核对炼药材料和步骤。

而格蕾塔，格蕾塔的情况也不对，她同样不在状态。两人就像梦游一样完成了魔药配置，配置结果就在这里——一锅奇异的药水，止不住燃烧火焰。

“我刻薄？”老教授反唇相讥。“我刻薄，是因为你们的炼药，不用心，根本不用心！”

他夸张的挥动魔杖，力度过大，以至于魔杖的尖端闪烁火花。乔伊夫的状态把莱尔吓到了，他连忙按住魔杖，准备释放铁甲咒。

“莱尔，我不管论坛视频对你有多大的影响。”乔伊夫喘两口粗气，回复呼吸。“那只是‘言语’，还没有真正的魔咒打在你身上呢！”

“其实是有的，教授。我前几天被‘黄金’袭击了，所以有真正的魔咒。”

“你！”乔伊夫被顶嘴气到，他伸魔杖，随后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打的怎么样，赢了？”

“赢了，教授。”莱尔回答。“昏迷两个，缴械一个，还算不错。”

“一个打三个赢了，这还能算我的学生，没给我丢脸。”

乔伊夫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他的决斗胜利和乔伊夫教授没关系，他的决斗技巧来自魔法决斗学的巴特莱教授，他使用的魔法是自己学的，和魔药课无关。

再说，他击败的也是乔伊夫教授的学生，做一个简单的计算，乔伊夫获得了“以一敌三胜利的学生”，也得到了三个“以三敌一输了”的学生。

莱尔微笑，谦逊的说道：“还是依仗您的教导。”

乔伊夫教授哼了哼，很满意莱尔的回答。

他重新坐在扶手椅上，停顿一下，换了更舒服的位置，说道：“学院纷争？这不算什么，孩子。”

听到开头，莱尔就觉得不妙。

格蕾塔的表情也很糟糕，少女已经陷入类似“入定”的状态，她尝试面无表情的听取对话，一句话也不说。

格蕾塔已经很习惯“旁观”了，她在学院保持旁观的状态，从不和人主动对话，对于主动找上来的人，她也只是几句话敷衍。

乔伊夫批评莱尔的时候，格蕾塔默默站在办公室角落，毫无存在感，似乎能融进墙壁中。

可是现在，乔伊夫教授又要吹嘘他的光辉历史了......

“我教过一个孩子，莱尔，你的前辈，我可以这么说。她也和你一样，其实比你更糟糕。”乔伊夫教授侃侃而谈。

“她遭受了伊尔弗莫尼学生最差的待遇，错误的违反什么什么‘规章’，我想你们比我清楚。”他用烟斗点莱尔和格蕾塔。“被各大兄弟会袭击，她可比你们惨多了。”

乔伊夫教授停下来，猛抽几口烟斗。幸好烟斗被释放魔法，不会冒烟。

莱尔硬着头皮，替乔伊夫教授说：“然后呢，教授？”

“然后，哈哈！”老乔伊夫笑道。“你的前辈使用魔药，她先释放烟雾，用魔法构筑迷宫，困住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她使用魔药，强化她的记忆和思维，她就像复仇女神一样，将她的敌人挨个击倒。”

“她很强。”莱尔尴尬的附和道。

“现在我来考考你们。”乔伊夫正色说道。“你们谁知道她使用了什么魔药创造烟雾，使用了什么魔药强化思维？”

“莱尔？格蕾塔？”

乔伊夫的两个得意门生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

这明显超纲了，莱尔在假期里只学了变形和魔咒，压根就没看魔药学。唯一能和魔药扯上关系的就是他的作业。

而格蕾塔呢？她整天忙于工作，能有时间写作业就不错了，怎么能指望她深入学习魔药。

“呃，教授。”莱尔尴尬的说道。“我想你要说的第二种魔药，我觉得它很有可能是福灵剂，福灵剂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巫师的思维，给予巫师足够的思考能力。”

“一派胡言。”乔伊夫不留情的评价。“她要有福灵剂，她根本不会被兄弟会学生堵到！福灵剂加强巫师的运气，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教授，关于福灵剂，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福灵剂并不是直接强化运气。我对运气是否存在一直抱有疑惑。或许福灵剂只是强化了巫师的各种感官效果，一种放大和直接化——”

“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没有用过福灵剂。”乔伊夫教授说道。“你只要用了福灵剂，只要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运气’，甚至已经超过‘好运’的程度，能让人‘全知全能’。”

“可以创造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

“非常好笑。”乔伊夫教授冷冷的说道。

“你只是没试过，莱尔。喝下福灵剂之后，会给你一种感觉，一种仿佛自己就是神灵的感觉——可是却没有神灵该有的魔法和力量。”

“实际上。”教授停下来，挥动魔杖，打开他身后的魔药柜。

“我这里就有一瓶福灵剂，新炼出来的。”他拿起一小瓶金色的液体，对莱尔晃了晃。“给你，拿着吧。”

“教授，这太贵重了。”莱尔没有第一时间接下。“我知道福灵剂大概什么价格，我就没见过少于五百加隆的福灵剂。”

“不，莱尔。”

乔伊夫教授走过来，半强迫的将魔药塞进莱尔的手中：“我现在不需要魔药，我早就不是傲罗了。而你不同，你现在在面对各种麻烦的情况，适当的使用福灵剂并非坏事。”

“但是，钱，教授。”莱尔伸手，想从储物袋中取出加隆。“我觉得我至少该付出您的原料，还有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