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练习
顾林娜蹙眉，高琳琳笑着说道：“当年你跟徐海军一战成名，难道完全是因为你俩吹得好吗？其实至少有四成，是因为你们俩是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顾林娜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因为想起了徐荧荧的嘱咐，让她小心高琳琳的心理暗示。
高琳琳用她跟徐海军的初赛做比喻，无非就是想暗示她，她跟赵阳同台献艺，也会被传为佳话。
顾林娜平淡地说道：“那我也得去问问，这么大的事，光听你说不行。”
高琳琳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对，去吧。”
顾林娜走了，高琳琳微微蹙起了眉头。
顾林娜去了父亲的办公室，敲了门进去，将门关上，问道：“爸爸，为什么让高琳琳盯着我？”
父亲失笑，反问道：“她盯着你？怎么回事？”
顾林娜坐到桌前，平静地说道：“她对我的关心太过了，难道是为了讨好妈妈？”
父亲微皱眉头，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我和你妈妈觉得应该有一个同龄人照顾你，毕竟徐荧荧去了北京，虽然你们天天联系，但见不到面，而且你只能被动的等她给你打电话。”
顿了一下，父亲又说道：“高琳琳的确是我跟你妈妈商量以后安排的，但我们并没有授意她任何细节问题，只是请她照顾你。如果说她表现得过于热情，或是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我和你妈妈并不知情。当然，她也有可能是为了讨好你妈妈，毕竟她跟徐荧荧不同，以她的身份和欲求来讲，很难像徐荧荧那样，既单纯又洒脱。”
父亲顿住，看着顾林娜问道：“她是怎么过分的？”
顾林娜摇了下头，说道：“爸爸，我想给荧荧买个手机。”
父亲答道：“好，我托朋友去办，争取三天之内办到。”
顾林娜说道：“还有话费。”
父亲笑，说道：“我知道。既然是你强行塞给人家的，自然要承担后续的一切费用。我只是担心她不会接受。”
顾林娜说道：“她不接受，我就去北京一趟，亲手交给她。”
父亲笑，点头说道：“好，我会让人把你的话带到。”
“谢谢爸爸。”顾林娜站起来要走，父亲问道：“不跟我说吗？”
顾林娜答道：“我跟妈妈说。”
父亲笑着摇头，应道：“好。”
到了母亲的办公室，顾林娜先听了一通叔叔阿姨们的夸赞，然后才跟母亲说上话：“妈妈，高学姐说十一让我吹梁祝，是真的吗？”
母亲笑着说道：“这孩子还真是急性子，是真的，我定的。”
顾林娜问道：“您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我才刚入学。”
母亲站了起来，拉着她往外走，对陈老师说道：“娜娜从今天开始不上课了，跟赵阳排练。”
陈老师应道：“好。”
顾林娜皱着眉头斜眼看着母亲，而母亲拉着她出了教员室，下楼后朝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进了练习室坐下，母亲才说道：“大学跟高中不一样了，大学已经具备社会雏形，是一个微缩的社会，在大学里，你越是光芒万丈，你的人缘就越好，因为你有价值，未来可期。”
顾林娜蹙眉，母亲笑着问道：“荧荧没跟你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顾林娜答道：“我还没跟她说，她没有手机，我找不到她，我刚才让爸爸托人给她买手机了。”
母亲微笑着点头，说道：“你先跟赵阳排练，我已经跟他的导师说过了，他应该一会儿就过来，等晚上荧荧给你打电话，你问问荧荧的意见，如果荧荧不同意，我就换人。”
顾林娜问道：“真的？”
母亲微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弟子那么多，还找不出一个比你强的？”
顾林娜嘟着嘴哼了一声，母亲笑着说道：“赵阳是你学长，这个孩子虽然文雅，但是性格倔强，你不要跟人家耍大小姐的威风。”
顾林娜冷淡地说道：“我跟他一没关系，二没感情，只是合作演出，我就算有威风，也跟他耍不着。”
母亲微笑着说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被你那些高中同学惯坏了，尤其是徐荧荧。”
顾林娜问道：“妈妈，我看起来像弱智吗？”
母亲失笑，顾林娜又问道：“为什么您会觉得，我会跟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耍大小姐威风呐？在您心里，我那么没家教吗？”
母亲说道：“好了好了，妈妈说错了还不行吗？瞧你这没完没了的劲。”
又过了十几分钟，练习室的门推开，赵阳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母女二人面前，对余老师说道：“对不起余老师，我来晚了，我去钟老师那里拿谱子，钟老师做了些改动。”
母亲微笑着说道：“没关系，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顾林娜，是育才乐团的首席，参加过国际管乐节。”
赵阳看着顾林娜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对余老师说道：“我们见过，入学那天，高学姐带着她来过练习室，当时我在练琴。”
余老师笑着说道：“你们认识就更好了，你们练习吧，我走了。”
赵阳侧身让开路，应道：“老师再见。”
顾林娜自始至终没出过声，只是冷眼旁观，她觉得母亲跟赵阳都在演戏。全校的老师都知道她是校长家的千金，难道钟伯伯不会把她的身份告诉赵阳吗？
真是可笑！
余老师走了，赵阳将谱子递向顾林娜，说道：“顾学妹，先看下谱子吧。”
顾林娜露出戏谑的笑意，赵阳立刻解释道：“如果我叫你的全名，会显得很没礼貌。或者，我能否叫你娜娜？”
顾林娜眨了眨眼，应道：“可以。那我可以叫你赵阳吗？我总不能叫你阳阳吧？”
赵阳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是，你千万别叫我阳阳。来，你看谱子，我弹一遍，你先熟悉一下我的功底和节奏。”
“好。”顾林娜点头答应，接过谱子，走开很远，找了个座位坐下。
赵阳坐到了钢琴前，开始弹奏。
顾林娜望着他的侧脸，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愫，抽丝剥茧，缓慢地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