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落幕前的狂欢
中午，操场角落，顾林娜扁着嘴抽泣，徐荧荧抱着她叹气，哄道：“好了，他本来就不会说个话，他把责任推给我，无非也就是因为怕你跟他生气嘛。”
顾林娜摇头，哽咽着说道：“他长进不了了，他永远都没错，错的都是别人，他即便向我认错，也不知道自己真正错在哪里……他没救了。”
徐荧荧叹气，不能说顾林娜说得不对，但也不能说徐海军本质上就是这种人。只因为两人各方面条件差距过大，还是女方占上风，所以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顾林娜抬起头看着徐荧荧的眼睛，问道：“你从来都不明确表态，也是因为疏不间亲？”
徐荧荧答道：“对呀，朋友再好，也好不过恋人和亲人，我没病，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林娜叹气，将脸埋在她颈边，喃喃说道：“为什么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生气。”
徐荧荧也叹气，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顺其自然吧。”
一晃到了寒假，顾校长买了四张软卧的票，正好是一个包厢，交给了顾林娜，并且什么话都没说。（那年，买火车票还没有实名制。）
顾林娜给了徐荧荧一张、仇娟一张，自己拿了两张。吕怡没有接到冬令营邀请函，张铭和孙静波关系好，只有一张票，没法给。
至于徐海军，顾林娜从一开始就没想给他。
包厢里，仇娟说顾林娜：“其实你不应该把票给我，你应该把票给徐海军和徐兆赢，你们四个一个包厢正合适。”
顾林娜浅笑了一下，没回应。
徐荧荧说道：“你别瞎安排，我跟徐兆赢没关系，我对他的喜欢顶多也就是好朋友而已。”
仇娟说道：“那剩下的一张票也应该给徐海军呀。”
徐荧荧说道：“你不怕他看，我还怕呐。”
仇娟瞬间脸红，嗔道：“什么呀？你怎么总胡说八道的！”
顾林娜说道：“本来就是，就咱们三个多好，睡觉的时候把门一锁，什么都不用顾忌，干嘛把他招来，什么都不方便，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差这一时半会的吗？”
仇娟嗔道：“我还不是替你想。”
顾林娜说道：“你真替我想就不会这么说，荧荧就什么都没说。”
仇娟嗤了一声，翻着白眼将脸别开。
徐荧荧说道：“你俩别吵架啊，影响了情绪，冬令营的考核也会受影响，你俩无所谓，我可全指望这次了。你们俩要是给我弄砸了，我弄死你们俩！”
硬座这边，徐海军靠着窗户，一脸便秘的表情。徐兆赢和杨波都识趣地沉默着。而张铭没有跟徐海军坐在一起，拉着孙静波坐到了别处。
孙静波悄悄问张铭：“娜娜坐软卧，你怎么不跟徐海军坐？”
张铭嗤道：“你看我像要饭的吗？别人不要的我去捡？我至于吗？”
孙静波认真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挺至于的。你不是一直在搅和他俩吗？”
张铭答道：“那是因为心有不甘，凭什么我追了三年，让她后来者居上？”
孙静波愕然看着她，张铭又嗤了一声，说道：“不过我也挺感谢娜娜的，她算是替我试毒了。”
孙静波问道：“那他俩要是分了，你也不要了？”
张铭答道：“当然不要，原本就不是我的，我干嘛还往上凑啊？我凑得还不够吗？”
孙静波说道：“那就归娟子了。”
张铭又嗤了一声，说道：“爱归谁归谁，反正跟我没关系。”
下了火车，到了驻地，顾林娜把徐海军叫了出来，平静地说道：“好好表现，什么都不要想，为自己的前程负责。”
徐海军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娜娜，我们能和好吗？”
顾林娜露出微笑，答道：“我们没有不好啊，只是事情没有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进行，难免心里会不痛快，至少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而你，要为你的前程考虑，对吗？”
徐海军满眼惊喜地看着顾林娜，顾林娜又说道：“无论怎样，你都要奔一个锦绣前程，这是前提，对吗？”
“嗯！”徐海军郑重点头。
顾林娜说道：“别有压力，你一定能拿到保送名额。”
冬令营的考核，大家发挥得都很稳定。徐荧荧、顾林娜、张伟、张铭、孙静波、徐海军六人，被主考官当场问意向，除了顾林娜和张伟之外，其他四人都说愿意上清华，张伟说得是想上XX音乐学院，而顾林娜说自己是陪徐荧荧来见世面的，自己的父亲是音乐学院的校长，所以她只会上自己家的音乐学院。
回程的时候，大家一起买的学生票。
徐荧荧说顾林娜：“来的时候是叔叔提前买的票，我也只能是却之不恭，回去的时候怎么还能让你花钱买软卧？你要是这么娇气，你就自己坐软卧吧，你买了我也不去。”
顾林娜知道徐荧荧说得出就做得到，即便是她也不会例外，所以只能跟着大家坐硬座。
徐海军很兴奋，一个原因是考核很顺利，另一个原因，就是又能跟顾林娜坐对座了。
然而，顾林娜却一改在冬令营时的热情，连跟徐荧荧都很少说话，目光也不在徐海军身上停留，只是换着姿势地依偎着徐荧荧，沉默。
徐海军的心，疼了。他终于意识到，他跟顾林娜应该是完了。顾林娜在冬令营的表现，应该是怕影响他的情绪。这就是所谓的有始有终，即使不爱了，也不会伤害，尤其处在命运的转折点上，顾林娜只不过是对他做到仁至义尽而已。
仇娟像顾林娜一样，目光回避着徐海军，依偎在徐荧荧的另一边，沉默。她心里难受，替徐海军惋惜，但又觉得徐海军是自作自受。心情复杂，连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态度。
徐荧荧更是无话可说，她坚持要坐硬座，就是为了看顾林娜的表现，毕竟在冬令营期间，顾林娜对徐海军还是很热情的，但事实证明了徐荧荧的猜测，那不过是曲终前的重现，落幕前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