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情绪稳定了些后，给零和菲奥娜泡了茶，端到桌前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哈……感觉寿命好像减了几十年……我刚才还在想，零先生把我丢掉的日子终于到了，甚至还带了渔夫小姐来拷问我……”

“别叫我渔夫小姐了，我叫菲奥娜。”菲奥娜明显有些难过地说。

“啊，对对对，对不起！”艾雅连忙恭敬的弯下腰去，“是，是叫菲奥娜小姐是吧，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看到艾雅吓得面无人色的样子，菲奥娜不禁叹了口气，道：“谢谢艾雅小姐，然后，我们防疫局是从来都不会拷问情报提供者和鳞化病人的。唉……真是的，零你平时到底是怎么说我的啊……”

“和我没关系啊。”零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般人都会是这种印象吧？”

不过好在艾雅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零就把事情的经过和艾雅讲了一遍。

艾雅想了想道：“嗯，我好像确实被你们说的那个人袭击过……”

菲奥娜眉头一紧，连忙问道：“真的吗？”

零解释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艾雅说她对被袭击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对咱们的搜查应该没什么用。”

“额……确实可能是这样没错……”艾雅莫名愧疚地说，“但是我还是想上忙，如果有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说的。”

说起来，艾雅至今至少被阴影杀死过两次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阴影还真的是缘分匪浅。

“嗯好吧。”菲奥娜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然后继续说道：“在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还有件事想确认一下。艾雅小姐也经常在桃花坞中出入，其他人也知道艾雅小姐的身份吗？”

零耸了耸肩道：“如果是鳞化病的事情，那么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里面有我认识的人吗？”菲奥娜满脸复杂的神色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都有谁知道这事的，不过，大部分都以为艾雅是我的妹妹。”

“原来如此……”菲奥娜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不过虽然我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是鳞化病人是无法工作的，那艾雅小姐平时……”

“自然就是作为我的佣人了，打扫房间，做饭之类的。”

“原来如此……”菲奥娜环视室内一周，微微皱了皱眉。

零知道菲奥娜可能是觉得屋子里有些杂乱，毕竟菲奥娜的家可是收拾得相当干净，而且井井有条的。

“咳咳，这个么……事实上在艾雅来之前，这里环境更糟，艾雅来了之后这里已经有很大的改善了……”零有些尴尬的说。

“额……其……其实平时会收拾的更干净的！”把做家务作为赖以生存之技能的艾雅好像受到了刺激似的跳了起来，“那个……只不过，只不过每次想要大扫除的时候，就分不清哪些是该扔的东西……”

艾雅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零和菲奥娜那怜悯的表情，然后局促的往门口挪了几步，道：“对不起……我马上去收拾……”

“如果哥哥能回应那个留言就好了。”菲奥娜看着开始打扫的艾雅，有些失落地说，“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句也好，我都想和哥哥再说一次话。”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啊。”零摇了摇头，“可是凭他那种速度和力量，很难一边战斗一边对话的吧？而且，咱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清醒状态，这个对话很难成立啊。”

“说的也是啊。”菲奥娜的手指深深插入发丝，闭着眼睛思索，“难道就没有什么能让哥哥保持理智的办法吗？”

“那个……”正在打扫的艾雅突然问，“您是想和您的哥哥说话对吧？”

菲奥娜点头道：“是啊，不过应该不会有那种便宜事的。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艾雅想了想道：“那么不拿武器的话，效果会好一些吧？”

“哈？你是想让我们空手去吗？”零瞪了艾雅一眼说。

“额……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拿武器的话，应该会让对方觉得咱们没有敌意吧？之前我被袭击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防备的缘故，感觉他好像放过我了呢……”

“那只是你的错觉，事实上你已经被他撕成碎片了。”零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

这时艾雅继续说道：“我觉得，不管对谁来说，被人拿着武器威胁都会感觉到害怕的吧？所以，不拿武器的话，会不会好一些呢？而且，阴影先生既然是您的哥哥，应该不会不由分说就对您下手的……”

“这还真不好说，上次他差点就被干掉了，就算再次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应该也不会手下留情吧？”零继续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菲奥娜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办法确实很危险，但是，值得一试。”

“喂，你脑子还清楚吗？”

菲奥娜看了看零，又摇摇头道：“我知道这确实很危险，但是，想让已经失去理智的哥哥恢复正常，没有这种决心是不行的。而且，零你会保护我的吧？”

“别说的那么简单。”零不禁又想起了被阴影轻松击碎的短剑，“不过，如果真是到了紧要关头，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嗯，那就拜托了。”

菲奥娜说完站了起来，给艾雅鞠了一躬，“抱歉，让你为我费心了。”

“诶？诶诶诶？”艾雅吃了一惊，连忙退了两步，摆手道：“没，没事没事，没事没事……”

菲奥娜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然后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想一个能让他无法逃走的方案了。如果哥哥像之前一样上房逃走，那就算想进行对话也不可能了。”

零想了想阴影迄今为止的行动，不禁深深叹了口气，道：“之前和他接触了几次，如果周围人少的话，他就不太容易逃走。但是一旦人多了，他肯定就会开始逃跑了。虽然我也很奇怪，明明这些人对他并没什么太大威胁……”

“嗯，确实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菲奥娜拄着下巴沉思，“明明有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力量。那一身黑鳞对于普通的刀剑也有抵抗的效果，这样的实力就算同时对付十几个二十几个人都完全没问题吧？可是，为什么每次人稍微多一点，他就要落荒而逃呢……虽然不清楚理由……难道是他不想让太多人认出他的样子吗？”

“无论是什么原因，但总值被他逃掉就麻烦了，同时接触他的人必须越少越好。”零说道。

“嗯。”

菲奥娜点点头道：“至少，他在被咱们两个追的时候是逃跑了的。可能，还是避免一起走比较好吧？”

“不要大意啊，那家伙，顶多一分钟内就能把我撕碎。”零提醒道。

“嗯，我知道。”

零默默叹了口气，如果要拉开一段距离，那自己还能保护菲奥娜到什么程度呢？

说实话，完全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