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想什么？”
回忆不起来。
大脑完全短路了。
从昨夜开始就是这样。
只要一开始思考零的事情，时间就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喂~~喂~~~”莉莉还在坚持不懈的叫着，双手在雪晴眼前挥来挥去。
“莉莉？”
“嗯嗯~我是莉莉，老板请多关照——啊呸，我这又不是在接客！”莉莉对自己吐槽道。
雪晴木然的看着莉莉的表演。
“啊……”莉莉看着雪晴的表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咳那个……刚才不管怎么叫你都没反应，一直在傻笑，你不要紧吧？”
“嗯？什么不要紧？我不是在给你治疗吗？”雪晴奇怪的问。
“呃……那个，治疗已经结束了啊。”莉莉的表情完全呆住了。
雪晴摇了摇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哀嚎，便问道：“这声音是？”
莉莉解释道：“啊，这个啊……今天有个女孩儿被处罚了。好像是和一个经常来的衣服摊的老板好上了，明明是工作时间，却跑去和那人私会。”
“哦，这样啊。总感觉，很怀念……”雪晴幽幽的说。
“诶？你还怀念吗？”莉莉难以置信的说，“唉，真羡慕你呢，能把这些当成回忆。像我前不久也挨过罚，现在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起鸡皮疙瘩。”
“嗯？你为什么会挨罚？”雪晴问道。
“啊哈哈……给一个不错的客人偷拿了瓶酒，结果被发现了。”莉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嘿，不过下次我会更小心一点的~”
雪晴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一直以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仿佛茶叶在热水中泡开一样，渐渐回忆了起来。
犯错的话，就会被人注意。
对……没错，我怎么没发现这么简单的事呢？
雪晴笑了起来。
“喂，雪晴你没事吧？”莉莉看着雪晴古怪而又莫名笑容，不禁担心地问，“你今天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没事，先走了。”
………
在夜幕领地内调查了一番的零回到了灯火的地盘。
贝德似乎对于暗杀非常警戒，领地内戒备森严，甚至还有很多乔装成普通居民的杀手在街上游荡。
如果想要暗杀贝德，恐怕得花相当长一段时间去做准备吧？
可是，现在灯火的势力在一天天的被削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暗杀的那一天啊。
不过话说回来，萧小强为什么会对贝德放任不管呢？为什么不在贝德叛离后的第一时间采取措施呢？
零正想着，突然停下脚步。
小巷的一角，出现了雪晴的身影。
“雪晴？！”
雪晴也看到了零，然后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主人的小狗一样。
“喂，你在干什么呢？”零抓住了雪晴的胳膊，低声问道。
“在等你呀。”雪晴理所当然笑着说。
“你是傻了吗？这里已经快到夜幕的地盘了。一个人在这里闲逛，什么时候被人从背后捅一刀都说不准。”
“嗯，抱歉。”雪晴虽然在道歉，但是脸上依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笑容。
“好了，别在这儿傻笑，赶紧回去了。”零拉着雪晴的手腕迈步往前走。
而雪晴则是没有丝毫抵抗，就这样被零拉着。
“我说你啊，就算是要等我，也稍微注意下自己的安全，不要跑到这么靠近夜幕的地方来。”
话说出去了，但是没有回应。
“雪晴，听到我说话了吗？雪晴？”
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雪晴一直盯着自己。嘴角边露出微笑，似乎是在因为什么事而高兴着。
“嗯，听到了。”雪晴这才微笑着缓缓地回答，“以后我会注意的。”
回到家后，雪晴在床上坐下来，又是一副傻傻的表情凝视着零。
“我说，你这两天有点奇怪啊。”零有些担心地说。
“没有什么奇怪的呀。”
“是吗？那……那个是怎么回事？独自一个人跑到临近夜幕领地的地方去，难道你有什么喜欢被人袭击的爱好吗？”
“嘿嘿嘿嘿嘿。”雪晴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阵让人稍微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声。
“而且还有，厨房里面……虽然我让你买鸡肉回来，但我可不记得让你买十几只啊？”
“买十只送一只哦。”雪晴甜甜的笑着。
“我说……你是第一次去买东西吗？还是说被老板抓到什么把柄了吗？”零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雪晴迷惑的望着零，咬着手指，“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吃鸡的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再怎么喜欢一顿也吃不了十几只吧？”
“嘿嘿嘿嘿嘿嘿嘿……”又是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零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正在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
雪晴一直以来应该都是个脑子还算不错的人。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吗？”零压抑着怒气问道。
“嗯？不知道……虽然现在觉得确实很奇怪，但是买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
零叹了口气。
雪晴现在说的话，简直就像那个磕了药，又企图杀掉零的女孩儿一样。
明明知道让情人逃跑毫无用处，反而还会挨打，但却还是那么做了。
做事之前就不能先思考一下吗？
零深深的吐了口气，道：“拜托你了，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你以前可不是会干这种傻事的人吧？”
“明明你也是这样。”雪晴说道。
“给我赎身，然后又要把我赶走，后来又和鳞化病人扯上关系，与此同时还和抓捕鳞化病人的女队长好上了。你才是一直都在干傻事吧？我觉得……我肯定是被你传染了。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雪晴抓起床上的娃娃，摸着她的头发，笑着问道：“你说是吧？”
“让你自由的生活这件事就那么不爽吗？”
雪晴撇开视线，道：“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乎为什么会被赎身了，只要能让零成为我一个人的主人，我就很满意了。”
“和你说不下去了。”零坐在椅子上，感觉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惫，“买了那么多鸡，去随便做点菜吧，做不完的送到桃花坞去。”
“嗯，我知道了。”雪晴慢吞吞的站起来，开始干活。
看着雪晴，零不禁又叹了口气。
这一天，仿佛是故意似的，雪晴切到手指了。然后，端上了来了一盆完全没有任何味道的炖鸡。
………
深夜，零已经睡了，雪晴却还睁着眼睛。
啊，今天真是开心。
干扰他的工作，买了很多的鸡回来，切了手，菜还没有放调料……
果然，零开始在意我了。
“嘿嘿嘿……”
想到这些，雪晴忍不住低声地笑了起来。
明天，也要继续努力，要让零继续在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