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瞥着温舟，温舟则干笑着装傻，气氛忽然有点尴尬……

温舟眨了眨眼睛，“话说……我们这个说起道理就一套一套的，现实里遇到事该怎么干还怎么干的毛病……改了吗？”

温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没有……很多年后，我们依然还是如此……包括那个老去的踏碎虚空的你……”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温舟笑得很灿烂。

温茶立刻露出了个牙疼的表情，“造的什么孽啊？在现实里遇到自己……感觉自己也太欠抽了……”

“你抽你自己就行！”温舟笑着指了指温茶。

温茶翻了翻眼睛，“所以……亚托克斯，交给孙悟空？”

“我倒是觉得可以考虑多准备几手！”温舟收起笑容，表情严肃的看着温茶，“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能不能问，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存在，所以你可以考虑回答，也可以考虑保持沉默，因为我也不确定在知道了问题答案之后，我们会怎么样……”

温茶皱了皱眉毛，急着抿了口酒，然后放下了酒杯，活动了下身子，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正襟危坐，“你这个表情我见过，虽然是在镜子里，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感觉你最好别开口……”

温舟俏皮的冲着温茶眨了眨眼睛，“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心安了！”

说着，温舟轻笑着转过了身，望向了酒吧里的柱子，“那些……我拥有的技能，显然你也有，虽然没什么用！洞察力，脑洞，还有那颗敢于直视一切的心！所以说……你也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了？”

温茶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的凝视着温舟，表情严肃。

温舟却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微笑开口，“或许我可以问的更……深入一些！就像是一款游戏，它总是会存在bug！这一部分原因是时代技术的局限性，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开发者的局限性！同样的道理，小说，电影也是如此，这是和现实世界最大的区别！就像是《盗梦空间》里的梦境，每个人的图腾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清楚，那就是人为设立的一个bug，找到bug，认出bug，你就能分辨出你究竟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里！”

温茶嘴角翘了翘，“不完全对！bug之所以是bug，是需要人，去意识到的，或者说是需要人，去以为的！而你的认知，也从来都是局限性的！有人告诉你世间存在万有引力，你听进去了，你求证之后，你相信了，你当它是真理，后来当你遇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并不存在万有引力，那么你告诉我，究竟是世界出现了bug，还是说……新的事物打破了你眼界的局限性？或者……你会干脆选择自杀，来试探下自己究竟是不是陷入了深层的梦境中……”

温舟皱起了眉毛，深思着低下了头。

温茶瞥了眼温舟，又继续说了下去，“这里是瓦洛兰！科技树和地球完全不同，这里存在魔法类的神秘学！这里存在挥手间焚化一整座城池的大魔法师，也存在快的能追上光的绝如果按照你原来的世界观，当穿越出现的那一秒，你由死而生，这，是不是bug？或许在瓦洛兰人眼中，核武器什么的也是bug吧？那么你告诉我，这究竟是因为世界真的出现了bug，还是……我们都被自己的眼界，局限了呢？”

温舟眨了眨眼睛，一脸古怪的抬起了头，“你说的道理，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情！对于别人来说，最难了解的永远是自己，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最了解的人，永远是自己！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露怯了……”

“我没有！”温茶一脸平静，语气平淡的回答。

“你……不止是露怯了！”温舟的笑容越发的古怪，“而且你方寸大乱，你在恐惧着什么？你……见识过那种力量？”

温茶沉默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温舟，一动不动。

温舟笑着摇了摇酒杯，“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我们能够在这里相见，究竟是因为时之砂加醉生梦死符合瓦洛兰规则下的合理配平，还是说……我们成功的利用了bug吗？”

温茶依然保持沉默，安静的看着温舟。

“我知道你能听懂！”温舟笑着望向温茶，“但是我并不介意向你仔细的解释一下，免得你在自己面前继续这演技拙劣的装傻！举个例子，氧气和氢气燃烧，产生水，简单化学！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大自然规律，或者说地球上的规则，但是问题和答案，总是会有个先后顺序！究竟是人类先认为应该存在这个规则，然后这个规则开始真的存在，还是说世界上本来就存在这个规则，然后人类发现了呢？如果说单纯讨论这件事情，大多数人觉得无可争议我也是无话可说的，毕竟，这世界唯物主义是主流！那么就来讨论一个不是那么……嗯……容易讨论的问题，神！无论任何的宗教，或者传说，究竟是世界上本来就存在神，然后人们去信仰，还是说人们觉得应该存在一个神去信仰，然后，创造了神呢？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神轻得没有重量！但对于某些人来说，神，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尖刀！它比法律、道德更有约束力！”

温舟笑着抬起了头，视线搭在了温茶平放在吧台的手上，“所以……你能告诉我，那种能创造神的力量，真的存在吗？”

温茶低了低眼睑，轻轻的叹了口气，嘴角轻动，吐出了一个词语，“存在……”

温舟精神一震，“你见过？”

“没有！”温茶轻声回答。

“那你……”

“我见过使用它的人！”温茶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

“谁？”温舟紧盯着温茶问道。

“你！”温茶轻轻的抬了抬下巴。

“他？”温舟皱了皱眉毛。

“是！”温茶的脸上忽然轻松了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浅笑。

“然后呢？”温舟轻声问道。

“他失去了他的世界，他成了一个踏碎虚空的强者，也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过客，他从此一无所有……”温茶笑着冲温舟俏皮的眨了眨右眼。

温舟皱起眉毛，瞬间如坠冰窟。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