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说人应该为自己而活，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温舟笑着看向吴心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吴心蕊笑着摇了摇头，“人本来就是种群体动物!”

“那说真的，如果是真的完完全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你最想干什么”温舟好奇的探了探身子。

“嗯……”吴心蕊眯着眼睛想了会，“想……赤身裸体的在海滩上漫步，身后是夕阳，头顶是海鸥……”

温舟第一反应是捂住鼻子……

“劲爆了点吧”温舟一脸惊恐的看着吴心蕊，“你这是暴露癖吧……”

“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吴心蕊面无表情的斜了眼温舟。

“拜托请矜持点!说点让播的!”温舟深深一鞠躬。

“所以还是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吗即使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再无任何人……”吴心蕊笑了笑。

“原来背景是世界毁灭了吗”温舟愣了愣，“但也请等到世界毁灭了再说……”

“所以说……”吴心蕊笑着看向温舟，“当我们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注定了虚伪，偶尔脱下了衣服，别人便开始了惊慌……”

“还在使劲的往回圆吗……”温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心蕊，“相信我!没人会惊慌，第一反应都是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吴心蕊瞪了眼温舟，然后就开始笑……

“发现你这么偶尔一开车，忽然还有了点人味了……”温舟笑着看向吴心蕊。

“说我平常没人味吗”吴心蕊又瞪了眼温舟。

“没有!”温舟斩钉截铁的回答，“太仙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总感觉就跟那幕后大bss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一大堆阴谋……”

“我这叫时而温婉，时而妖艳，时而非常可爱!”吴心蕊浅笑着眨了眨左眼。

温舟浑身一激灵，“时而非常不要脸……你还是继续仙着吧!”

吴心蕊继续瞪温舟。

“那梦想，就一定不能完成吗”吴心蕊若无其事的接起了上个话题。

“完成了……才是悲哀的开始!”温舟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一种方法才能让梦想不显得悲哀，那就是在完成梦想的那一秒，就在仰天长啸中嘎巴一声猝死!”

吴心蕊瞬间就笑了出来，“你这要求怪古怪的……”

“事实!”温舟耸了耸肩膀，“你追求多年的梦想完成了，你热泪盈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所包围，包围了一整天!然后第二天接着包围，第三天也包围，一包围包围一个月，一年，然后呢”

“再多的喜悦也会褪去，之后便是空虚，你想再次拥抱那种喜悦感，但那是你花费了几十年的努力才完成的!跟着你开始计算得失，以前你为了梦想付出再多都不在乎，因为那是梦想!但是你已经实现了，你的热情已经冷却了，便不可控制的再次跌落现实中!然后你发现，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而你，已经老了……”

“悲观了点吧”吴心蕊皱着眉毛。

“事实!”温舟抬了抬下巴，“人生本就是一场交易之旅，用你仅有的生命，去交换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而倒最后你会发现，如果说有那么一个可能，能让你活下去，你会愿意付出你换回来的一切，甚至愿意付出你的灵魂……”

“绝对了点吧”吴心蕊漫不经心的拨了拨发梢。

“很多人没这种感觉，一是因为死亡离他太远了，另一个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没资本再去换……就像很多人说有钱人惜命，其实是每个人都惜命，只不过有些人连惜命的资本都没有……”温舟笑着说道。

“我持保留意见!”吴心蕊笑着举了举手。

“想想也挺好玩的，年轻的时候拿身体和时间换钱，老了拿钱换身体和时间……”说着说着温舟自己又笑了起来。

“或许值得珍惜的就是交换的过程吧，这个过程就叫做无悔的人生……”吴心蕊冲着温舟眨了眨眼。

“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区别吧……”温舟摇了摇头，“我这好像确实太丧了，青春啊，人生啊，挂上了这些字眼，就好像做任何事都有了解释，对也好，错也好，忽然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可能也是无奈吧，对也好，错也好，最后都换的一无所有，化为一捧黄土。有些人能接受，便丧着直视，有些人不能接受，便找些华丽的字眼去粉饰……”吴心蕊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温舟，“但有一个道理永远都是没有争议的，得到答案，是为了解决困惑，如果答案让你更困惑，那么即使再正确的答案，也是错误的!”

“我从不困惑!”温舟笑着直视吴心蕊。

“只是丧吗”吴心蕊也笑着直视回来。

“只是丧!”温舟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互相对视，视线不动，笑容灿烂。

“忽然发现我们真的不一样……”吴心蕊笑着转过了头，“你还真不是躁郁症……”

“你以为我是躁郁症”温舟失笑道。

“你没这么以为过吗”吴心蕊歪了歪脑袋，“会莫名的失落，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美食、亲情、爱情。会莫名的狂躁，发了疯似的在街上跑，感觉远处的黑暗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你有种再不回头，沿着街永远的走下去的冲动……”

“这是中二病吧……”温舟笑着摇了摇头。

“可能吧!”吴心蕊没有再争执，只是歪着脑袋看了会温舟，“我感觉你会是每个心理医生梦寐以求的宝贝……”

“怪慎人的……”温舟斜了眼吴心蕊。

“嗯……”吴心蕊眼神忽然有了变化，“忽然感觉其实我们在一起好像挺合适的……”

“干嘛”温舟夸张的护住了胸口，表情惊恐的看着吴心蕊，“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虽然一瞬间有些情动但是仔细想了想我们果然不合适非常抱歉……”

吴心蕊抽搐着笑了起来，“没事学什么索拉卡啊……我认真的……”

“少来!”温舟恢复了坐姿，笑着摆了摆手，“我们都太理智了，除非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不然没办法开始的……”

“说的也是……”吴心蕊笑了笑，“你又不会喝醉……”

“你也喝不醉啊……”温舟也笑了笑，“唉，难得糊涂啊!”

“少臭屁!”吴心蕊收起了笑容，“虽然感觉你确实是洞察力很惊人，但显然有一件事，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

“什么”

“我们都是残次品!”吴心蕊面无表情的轻轻说道，“或者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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