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付千军万马,这六位高手自然有心无力,可若是想要集中力量点杀敌军中的某些部分,对六位高手来说着实不算太难。
六人向着那人马聚集的高地而去,四周士兵汇如蚁群,却丝毫阻拦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等到六人接近了投石车附近,那里早被哈拉汗安排了无数精兵严防死守。
眼看着前面的铁骑部队站得密不透风,萧思君笑着道:“这样,咱们比比谁拆的投石车更多如何?”
宗承打眼一过,数清前面是二十四架投石车,便笑道:“我们这些老东西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抢功劳了,我们四人一人负责一架,阿文和池宫主你们去比比吧。”
宗烈也笑道:“对,让我们看看你们两个小娃如今的能耐如何。若是打不过了,大可以来求救!”
池墨茵听了挑起眉毛,一脸不可一世的笑容道:“就这些东西,还不至于让本宫觉得苦恼。四位长老尽管在旁边看戏便是,本宫先走一步!”
她话音一落,几个起落越过了前面一片人马。
回鹘的阵型布置是骑兵带弓枪站在最前,长枪在后,枪矛封住骑兵之间的空隙,倘若这也挡不住对方,那就让后面的长刀兵和对手近战肉搏。
池墨茵当先越过骑兵头顶,落在了长枪阵营的中心位置。如此一来四周都是回鹘的部队,首先便封住了回鹘人弓箭的使用。
很多时候,密集的弓箭对于武林高手来说都是致命的,尤其在这种四周都是敌人的情况下,如果还要分心去对付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箭雨,那真是要人命了。
现在的池墨茵只需要面对四周刺来的长枪,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过于困难的事情。但显然池墨茵并不满足于此,她要去寻到一个更有优势的位置。
她挥起长鞭向下一扫,那鞭子展开比两个长枪都要长,身边的士兵哪能躲过?离她最近的一圈敌军立时被打翻在地。
趁着第二波人涌上来之前,池墨茵向上一纵便越过他们的头顶。她疾走两步落入最靠里面的长刀兵队伍之中,这样一来外面的长枪兵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否则指不定要刺死自己多少人呢。
池墨茵在这些长刀兵中打得更是如鱼得水,那刀不过五六尺,这些士兵还没接近池墨茵身边便都倒在了她的鞭子下面。
运气好点的被打断骨头,在地上打滚惨叫;运气差的只怕是被一鞭子打碎了头盖或者心肺,立时就要毙命。
没过多久,池墨茵已经冲到了第一架投石车旁侧,那投石车一丈多高,看起来俨然是个庞然巨物。
池墨茵稍微看了身边的投石车一眼,那些搭建投石车用的木头比人手臂都要粗,恐怕也是为了能好好承受住巨石的重量吧。
正在她仔细打量着投石车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喀啦”一声,她三两步跳上投石车,登高看去,见到是萧思君已经一掌将远处一架投石车的主梁打断。
接着又是几声脆响,那架投石车的支柱被萧思君接连拍成两半,眼看着一架巨大的投石车便轰然倒了下去。
池墨茵看得啧啧称奇,这家伙是真的厉害,到现在为止他只用了一对肉掌作战,徒手便将那投石车拆成了木头渣子。就好像他背上那柄“无双剑”是个装饰一般。
池墨茵好胜心强,如今她有长鞭在手,萧思君却是手无寸铁,自己若是还败给他了,那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她想到这里,身子一卷,将长鞭向着脚下的投石车狠狠抽了一下,“啪”的一声响过,一时间木屑纷飞,可那主梁并没有就此折断。
池墨茵接连出手,连续三鞭子才打断一根主梁。
这东西真是够硬的,池墨茵咂了下舌,又接连打断下面的几根梁柱,将一架投石车拆碎,向着下一辆的位置而去。
她打起人来倒是游刃有余,可拆投石车似乎就有些费力了。反观萧思君,在敌阵中肆意游走,显得悠然自得,那敌军多少人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投石车旁,萧思君只随意一挥掌,别管多粗的梁柱都要被他一掌劈做两半。
果然是天下第一高手,这功力只怕世间再不好找出第二人来。
池墨茵一边拆着第二架投石车,一边想着,萧思君的功力是不是比之前又有长进了?
其实萧思君的功力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因为他练成了陈宁留下来的“百柔功”,所以现在对功力的运用更加纯熟自如,同样的功力能打出的效果和曾经完全不同。
萧思君在这人山人海中却如入无人之境,拆起投石车来如同拔草般简单。那些长枪短刀送到他面前,竟然都敌不过他一双血肉做成的手掌。
打了好一阵子,池墨茵也只能将将追上萧思君的进度,那边四位长老已经各自拆碎一架投石车,这时候真就站在远处看戏,只有身边有敌人攻过来时才稍稍动作,在转瞬间打倒敌人而已。
宗宁看着那边两人,笑道:“池宫主身手真是不错,居然能如此紧追不舍。”
宗烈“嗨”了一声道:“你没看到是咱们阿文有意让着池宫主呢?”
听到宗烈的反驳,宗宁鼓着脸颊,用手里的玉笛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宗烈揉着被打痛的头顶,低着头“哦”了一声。
宗明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道:“阿文的功力似乎又有长进了。”
宗承眯着眼睛,盯着远方的萧思君。正在这时,一名回鹘士兵举着长枪向宗烈猛然刺了过来。
宗承依旧目不转睛看着远方,只左肩一抖,用断臂的袍袖卷住了刺来的一枪,随后左脚向后撤出半步,便将那士兵拉到了面前。
那士兵禁不住这等功力,身子向宗承方向猛然飞去,却在他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是宗承手向上一伸,正架在了那士兵的脖子上——那士兵已经被这一击打断了喉咙。
这时宗承才缓缓道:“是啊,又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