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才不会告诉阳哥哥，她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点燃了火折子，只为看一眼阳哥哥的睡颜。这一看她就看了一晚上，越看越精神，还真是一点都不困。后来她不仅看了阳哥哥的睡颜，还偷偷解开了阳哥哥的衣袍……

想到这里，灵儿的脸就红了。

“哪会不困呢？”齐阳才不信，让步道，“姑娘若不想此时去休息，那就等天亮以后再去吧！”

“嗯。上了马车再休息。”灵儿点了点头。

齐阳却皱起了眉头。昨夜敌人没找到自己，今日怕是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们上路。不过他没把这件事告诉灵儿，因为灵儿很快就会知道。而他也会在那之前想好对策。

见外头的天色又亮了一些，齐阳便坐不住了，他得在恒山派几人起身之前离开东乙院。

齐阳正想下床，赫然发现自己此时没有穿鞋。他清楚地记得昨夜为了随时起身御敌，他特地没有脱鞋。

想也知道是灵儿担心他睡不好，半夜为他脱去鞋子。可是他怎能再次委屈灵儿为自己做这种事？

灵儿见阳哥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自己的脚，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服侍阳哥哥穿鞋。

“在下自己来吧！”齐阳着急地说，赶在灵儿动手之前穿好鞋子。

灵儿遗憾地退到一旁。阳哥哥对她何时才不这般见外呢？

“是姑娘为在下脱的鞋？”虽然知道答案，但齐阳还是忍不住问道。因为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嗯。”灵儿像干了坏事被逮到一般，轻轻地应了一声。

“在下睡得有那么沉吗？”齐阳觉得不可思议。灵儿为他脱了鞋，而他竟然没有醒来！

“你总算知道自己有多累了！明明累了还不肯休息。”灵儿不无心疼地责备道。

“在下没那么脆弱！”齐阳忙辩解。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伤得再重，身体再疲惫他也能咬牙硬挺过去。可不知为何在灵儿面前却变成了这般！难道他还是更适合一个人？

灵儿纠正道：“那不是脆弱。你身上有伤原本就应该多休息……”

“在下的伤已经好了。”齐阳打断灵儿。

灵儿一愣，眼前不禁浮现出昨晚偷偷解开阳哥哥衣袍时的情形。

那时她才知道阳哥哥已经把那件染血的中衣换了。中衣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沾染鲜血灵儿不知道，但至少衣袖那里之前已经被鲜血染透。

可阳哥哥换了中衣竟然没有顺便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灵儿轻轻拨开那些带着血迹的绷带，发现阳哥哥腹部的伤口虽已基本愈合，可稍有动作仍会往外一点一点地渗血。

这样的伤可和阳哥哥口中的“已经好了”完全不沾边呀！

不过，灵儿没有揭穿阳哥哥。阳哥哥这般逞强她已经见惯了。她只叮嘱道：“即使伤口愈合了也得按时换药。”

“好，在下记住了。”齐阳说。

“你可不要敷衍我！这会儿回去你就给我上药。你该不会想在马车上当着我的面换药吧？”灵儿让阳哥哥自己做选择。

虽然今日他们还不一定能上路，但齐阳听灵儿这么一说也紧张了起来。他赶紧向灵儿保证：“在下都听姑娘的！”

其实灵儿这般着急催阳哥哥换药也是有原因的。灵儿夜里看到阳哥哥的伤口时就很想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可又担心伤药刺激伤口会影响到阳哥哥休息，灵儿只能强忍着不动手。忍到这时已是极限，灵儿恨不得立马就为阳哥哥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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