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才看到“狄安娜号”爆炸起火之后,救援直升机的旁边又传来一阵震耳的巨响。瞬间,岳峰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只见那个救生员身后的一片空地里,爆炸物产生的余烬尚未飞灭,阵阵烟雾正向四周扩撒。而他本人则手中正握着一根软鞭,目眦欲裂地盯着人群的一个方向。
下一秒,那救生员飞快冲入人群,同时大声用英语喊道:“抓住他,抓住他!那个穿蓝衣服的男人!”
可周围一群意大利人,没几个英语好的,惊慌失措的他们见救生员冲过来,全都躲在了一旁。
爆炸,追击,抓捕。
几个词汇在脑子里连成一片,岳峰不由得心中一沉。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很可能不是寻常的事故,而是恐怖袭击!
临来欧洲时,岳峰也曾了解过这方面的问题。由于近年来的种种不稳定因素,欧洲的恐怖袭击越来越多。
见无人去帮那救生员,岳峰连忙冲内田说道:“内田,女人们就交给你了!”
随后,他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跟在了救生员的后面。
那救生员虽身手不凡,但论起奔跑速度,可比不过足球运动员岳峰。眨眼之间,岳峰便跑到对方身旁,同时也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穿蓝衣服的人。
二人追着追着,渐渐跑出了码头,来到了港口外的一片停车场上。
“快,追上他!这人是恐怖分子!”救生员见有人来帮忙,指着前面说到。
这停车场稀稀拉拉停着几辆汽车,若让那恐怖分子逃进了他的车里,就再也追不上了。
可下一秒,却只见岳峰狂奔的脚步竟停了下来。
“果然,就不应该说恐怖分子这四个字。”救生员暗自后悔道,一般老百姓听到恐怖分子哪还敢往上凑?他只得一咬牙,孤身一人继续追赶对方。
可就在这时,救生员的耳边突然“嗖”的一阵风声破空而过,随即,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倏地从眼前射出,直向那蓝衣人飞去。
“呯!”
那东西如一颗流星般,正好砸中蓝衣人的后脑,蓝衣人随即“嗷”的一声,栽翻在地。
救生员二话不说,冲到面前,用软鞭把那蓝衣服的恐怖分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再一抬头,只见那黑漆漆的东西正掉落在附近的地上,仔细看去,竟是个马口铁的罐头盒。
救生员惊讶地回头望向岳峰,只见对方站在原地,一条腿正轻轻活动着脚踝。
救生员心头大骇,想不到这飞出二十多米,准确砸中恐怖分子的罐头盒子,居然是这个青年用脚踢出来的!
“你是……那个足球小将?”救生员似乎也认出了岳峰,转而用华国话问道。
足球小将?
岳峰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也只得点了点头。
上次在海上救援时,这个救生员就见识过岳峰的脚法,当时这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用一个足球便把飞到空中的杂物给踢开,也避免了直升机遇到危险。
“没想到在意大利又遇到你了。”那救生员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冲岳峰笑道。
“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岳峰问道。
那救生员狠狠踢了下被像猪一样捆在地上的恐怖分子,叹道:“这家伙假扮抬担架的医务人员,在搬伤员时把个定时炸弹偷偷丢进了直升机下面。”
“还好我眼尖,把炸弹转而扔到空地里提前引爆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岳峰一皱眉头,“那‘狄安娜号’的爆炸……”
“没准儿也是他们干的。”救生员笃定地说,“咱们得看好他,这家伙一定有同伙。”
岳峰连忙和那救生员一起,把这恐怖分子拖到了远处的一辆私家车后面藏了起来。警察没来之前,他们还需要提高警惕。
“对了,小兄弟,你怎么来意大利了?”救生员抽空问道。
“我来这边踢球,现在在恩波利俱乐部。”
“不错呀,看你这脚法,哥以后就指望你们进世界杯了,哈哈。对了,我叫申奇,小兄弟你?”
“我叫岳峰。申哥你怎么跑到这边来救人了?”
“咳,我是咱们华国海上救助飞行队的,上个月刚公派到这边交流学习,正巧遇到了这个事。”
岳峰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暗想:“这意大利就算人手再短缺,也不会临时让一个华国人帮忙救援,这申奇身手了得,肯定还有不少过人之处,以至于意大利的救援队敢让他来出马。”
刚才那炸弹就是申奇第一时间发现的,而且他还能用软鞭从飞机底下把炸弹给甩出来,这种本领可不是普通救生员所能具备的。
岳峰望着申奇,一股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岂不知,对方也对他充满了好感。“这小家伙身手敏捷,脚法更是出神入化,这些本事,不是一个普通球员所能具备的。”申奇望着岳峰,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儿,意大利的警车和客运站的保安人员这才缓缓而来。
“岳峰兄弟,出了这事儿警察肯定要把我们带去问话,你先回去,省得惹这一身骚,你申哥我来应付就行了。”
“那好,我先撤了申哥,回头加你微信。”
“好的,我在意大利还得待上半年,有机会去看你比赛。”
岳峰离开停车场,悄悄返回了候船大厅,找到了内田三人。
由于发生了类似恐怖袭击的时间,利沃诺的客运码头被暂时封掉,下午的航班也因此取消了。
奚蕊虽对去不了卡普拉亚岛颇为失望,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可怕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儿回恩波利的酒店。
得知内田也是同样想法后,岳峰问向了江画晴的妈妈:“江阿姨,您有什么打算?”
这个颇为干练的中年美妇不像奚蕊那样惊慌失措,只是叹了口气道:“我还有工作,眼下只能在利沃诺等客户,你们先走吧,回国的时候有时间来我家玩。”
岳峰三人赶回恩波利后,奚蕊看起来仍是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沉默不语,无精打采。
正好也到了要回国的时间,虽是很舍不得离开岳峰,但奚蕊还是决定第二天就去佛罗伦萨的机场。
把奚蕊送上飞机后,内田拍着岳峰的肩膀道:“这可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