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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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妮娜?拿破仑激烈地喊叫着。

众人一齐奔走在这所臃肿的大房子里,要不是叶嵩记性好,他可能就会像某个绿头发的剑客一样走失在这迷宫中。

“在这儿!”

三楼一个走廊尽头,是一个金光闪烁的大门。显然,老头就被安置在这里。

妮娜是拿破仑家族的长女,但在总排名上,却排在第二位。

也就是说,在老头的三个后代中,菲利普是大哥,妮娜第二,死去的约翰则是最小的孩子。

可奇葩的是,除了这个小儿子已经结婚生子,另外两位至今单身。

老管家没有跟来,现在冲到这大门前的只有妮娜、菲利普和叶嵩三人。

拿破仑的城堡这么大,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而刚刚发生了枪击事件,凶手大概率就是内部人员所为。

在这个时候,第一步是保护现场,第二步就是封锁城堡,保证每一个人都留在城堡内接受盘查。

加之强森?拿破仑刚刚回家,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去世,肯定会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能好好解决这一切的人,在叶嵩眼里只有老管家一个。

“父亲、父亲!”妮娜一边叫喊着,一边大力推开门。

门内开着灯,映照着周围的装饰,闪得叶嵩连连眨眼。

“不、不!父亲他死了!菲利普,你……”妮娜扭过头,指着她的大哥,却没有继续向下说。

“不对。”叶嵩心里喊道。

眼前人的脸上虽有无数哀伤,但眉宇间和言语间对她的哥哥都是一副愠怒的样子。这个女人,很可能知道不少内幕。

“妮娜小姐,节哀顺便,还请您先起来,不要破坏现场。”叶嵩说着,没管脸色有些发黑的菲利普,上前把妮娜扶了起来。

侧目观察,叶嵩终于是瞧见了老爷子的正容。

老头须发尽白,整体上却隐隐有些许威严肃穆,虽是没有呼吸,但看上去相当安详,仿佛就是一只年迈的狮子处在沉睡之中。

往下看,老头的身躯健硕,肌肉比他大儿子硬了不止百倍。叶嵩皱皱眉,这样的人怎么会摔下去呢?

扶起妮娜,叶嵩继续用余光扫着整个床榻。

老头身下的床不小,按理来讲可以容下不止三个人。不过,现在的老爷子却躺在床边,而不是这床的正中心。

再往旁边看,床的那边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着一些药物和一副眼镜。

叶嵩再次皱眉。

在这种大房间里,床头柜摆在靠门的一侧显然会使老头更便于下床。而现在,老头躺在靠门一侧,可床头柜却摆到了那边。这可真是有点不对劲了。

“妮娜小姐,这里一直都是老先生的卧室吗?”叶嵩回头问。

见叶嵩扭头,菲利普连忙捂住眼睛,摆出一副悲伤状,妮娜同样如此。两人早没有刚才那副相互冲撞的样子,反而满是默契。

叶嵩心里充斥着小明的一句话:这些案子都很简单……

很简单?莫非这两人就是心里有鬼,而两人之一就是杀人凶手?不会这么没有难度吧。

不过话说回来,小黑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吧。摸了摸头顶,叶嵩想到。

“是、是的。这里一直都是父亲的卧室。”妮娜小姐有些哽咽地说。

叶嵩点点头,向二人道:“走,下楼,去一楼大堂!”

说着,他先行一步,故意把两人甩在身后。

那两人也连忙跟出,或许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他们对于老头的死亡没有太深的感伤,反而恢复得异常迅速。

很快,三人再次下楼,菲利普身子虚,已经开始微微发喘。

大堂里已经集结了不少人,原本摆在那里的餐桌已被撤去,只留下一片站人的空地。

“这里人齐了吗?”叶嵩向老管家问。

“是的叶嵩先生,人都齐了。除了一个回家弹琴的园丁,还有睡着的强森先生,所有住在堡内的人我全都叫过来了。呃,老主人他……”

老管家忠心不二,他看着两个子嗣的样子,就知道老头凶多吉少了。所以在询问叶嵩时,他的语调都是颤抖的。

“去世了。”叶嵩平静地说,“老先生,节哀。”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唉……作孽啊……”老管家叹了口气,反而挺起胸膛,向那些吵闹的家丁说:“各位,安静下来。这是咱们市鼎鼎大名的侦探,叶嵩先生。就在刚刚,十分不幸的是,我们敬爱的老主人汤尼先生不幸去世,而他的儿子,我们可敬的约翰先生也在被人枪杀。我们……”

说到这儿,老管家有些哽咽。

“警察一会儿就到,我们稍等片刻,免除嫌疑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他看向叶嵩,想让他代替他来主持大局。这位老人,已经为整个家族贡献了太多。

哪怕是那几个贵公子,也要给这个老人家一分薄面。

不过,叶嵩却并不是非常想说什么。他原本的设想,是找一个地方,能够让他单独询问这里的每一个人。

但现在,老管家的这个操作有一些违背他的初衷。

“算了。”叶嵩心里想。

他看着走下来的老管家,凑到他耳旁说:“先让这些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和您还有那边两位聊一聊。”

老管家点点头,表示赞同的同时回过身说:“各位,请等待片刻,警察马上就到。”

转个弯,四人站到走廊里。老管家像是苍老了十岁,倚着墙才可以站得稳一点。

另外两个也是才擦干泪水,等待着叶嵩的提问。

叶嵩深吸口气,他决定先问老头,不然万一一会儿又有个什么事,他的身子骨未必撑得住。

要知道,主线任务写得明明白白——三件谋杀案。可现在,这里也不过死了两个人。

“管家先生,请问这里的每一个家仆您都熟悉吗?”叶嵩开口了。他决定先从小事问起,一点点抽丝剥茧。

“对,我都熟悉,每一个都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什么理由可以使他们背叛。您也看到了叶嵩先生,拿破仑家族是名门望族,每一个仆人从这里得到的都足够他们晚年生活得非常好,所以,所以我觉得他们没有任何嫌疑。”

叶嵩点点头,又道:“也就是说,这里的所有仆人,包括那个回家探亲的花匠其实都是您一手提拔的是吗?”

“嗯,算是这样了。但也不全是这样。以前,老先生自己也带回来过一个小伙子。可前两天,约翰先生说他辞职了,什么也没留下就走了。这件事我问约翰先生,他也不回答。说起来,这也算是个未解之谜了。”

叶嵩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虽说猜测是推理的大忌,但猜测也是找到出口的一个捷径。

“这个人……真的还活着吗?”叶嵩看了看菜单的任务,说出了自己的一个不成熟的小猜测。

他一直用余光一直盯着站在角落里的另外两人,而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赫然看到菲利普先生脸色剧变,紧跟着就听外面一声叫喊:“警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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