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府地界,城内,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上到三楼的楼梯被唐芸用火药炸断后,楼下的官兵顿时无法上楼。
见此情形,唐芸便前往三楼各个房间的窗户查看,结果全部都看到了手持弓箭的官兵,心想今日她们三人插翅难逃,恐怕无法安然离开云来客栈了,顿时感到无奈,心灰意冷起来。
唐朵和颜如霜走出客房查看情况,正好与要步入客房的唐芸撞了个满怀。她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面上的表情是各不相同。
唐朵望着无精打采的唐芸,面露疑惑神色,沉声说道“二姐,你怎么了?”
颜如霜见唐芸如此,心中已然明白,面露苦笑,无奈地说道“想必官兵已经将云来客栈重重包围,恐怕今日我们三人是插翅难逃了。”
唐朵看了一眼颜如霜,接着看向唐芸,沉声说道“二姐,果然是如此吗?”
唐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衣袖里面拿出一颗火雷,轻声说道“朵朵,为免我们内力耗尽被官兵擒住,不如就用这最后一颗火雷自我了断,以免受辱。”
唐朵听到唐芸如此说,面露怒色,大声喝道“二姐!你怎么能如此想呢?但凡有一丝生机,我们姐妹二人都要尽力一拼,那怕我们姐妹二人只剩下一口气,都要拼尽全力。”
唐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苦笑,无奈地说道“朵朵,我们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你身上最后一玫暴雨梨花针也用掉了,而我也只剩下这最后一颗火雷了。”
唐朵怒声喝道“二姐!就让我们姐妹放手一拼,如若实在不行,我们就引爆这最后一颗火雷,也好多杀一些狗官。”
颜如霜颔首,朗声说道“就是,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狗官陪葬!”
此时,从其中一间客房走出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大笑着说道“此言差矣,蝼蚁尚且偷生,你们三位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却老是想着寻死,真是连本官这个老头子都不如。”
唐朵听到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如此说,顿时怒声喝道“狗官,本姑娘就先取你的狗命!”
唐朵说完便手持长剑向这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走去,准备一剑将他刺死。
见此情形,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心中大惊,急忙后退。他望着面无表情的颜如霜,大声喊道“贤侄女,快救本官!”
唐朵听到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如此说,手中的长剑顿时停在了空中。她看了一眼吓得脸色煞白的中年人,接着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颜如霜,面露疑惑神色,朗声说道“这位姑娘,你与这个狗官有旧?”
颜如霜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认识!”
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听到颜如霜如此说,顿时吓得脸色更加煞白,全身发抖。他用手颤抖地指向颜如霜,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贤侄女,本官与你父王是八拜之交,人命关天,贤侄女万万不可胡说啊!”
唐朵听到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如此说,脸色顿时变得寒冷。她望着面无表情的颜如霜,双眼微眯,寒声说道“你也是朝堂中人,你父王是大陈帝国的哪位王爷?”
唐芸面色寒冷地望着身旁的颜如霜,冷声喝道“官家小姐,你最好如实招来,若是有半句虚言,定教你丧命于此!”
见此情形,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心中顿时一惊。他浑身颤抖地说道“两位女侠,你们与大陈帝国的哪位王爷有仇?”
唐朵面色寒冷,用长剑架在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脖子上,寒声说道“狗官,现在还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本姑娘就立马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
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本官现在不说话了。”
唐朵手中的长剑一紧,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感到脖子处一凉,急忙闭着嘴巴。他全身颤抖,额头上冷汗直流,心想我干嘛要出客房,在客房里面老实待着不是挺好吗,真是没事找事,这三位小祖宗真是我的克星。
唐芸见颜如霜站在身旁若有所思,似乎不愿报出真实身份,便将手中的长剑架在颜如霜的脖子上,寒声说道“官家小姐,你可要仔细想好了。”
见此情形,颜如霜顿时回过神来。她面露苦笑,无奈地说道“两位女侠,我父王是梁州府的梁王,而我就是梁王的独生女颜如霜。”
唐朵听到颜如霜如此说,便将架在中年男子脖子上的长剑一紧,寒声说道“狗官,她刚刚说的话是否属实?可有虚言?”
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心中一寒,颤抖地说道“女侠,贤侄女刚刚所说之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唐芸听到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如此说,便将架在颜如霜脖子上的长剑移开,沉声说道“原来姑娘是梁王爷的独女郡主,我听说梁王爷为官清廉,与民秋毫无犯,今日之事完全是误会,还望郡主见谅。”
颜如霜听到唐芸如此说,脸上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与两位姑娘今日有缘在此相见,甚觉情投意合,不如我们三人就以姐妹相称,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唐芸脸上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如此甚好!我也觉得与姑娘情投意合,不知朵朵意下如何?”
唐朵笑着说道“我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我和颜姑娘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颜姑娘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
颜如霜笑着说道“只要我们三人情投意合,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又有何关系呢!”
唐芸笑着说道“颜姑娘,这当然有关系了,正所谓没有规距不成方圆,此事还是分清楚为好。”
唐朵听到唐芸如此说,脸上微微一笑,朗声说道“颜姑娘,我是唐门的唐朵,年方十七,在你身旁的是我二姐唐芸,年方十九,颜姑娘你呢?”
颜如霜脸上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唐三姑娘,我是梁王府的颜如霜,是家中的独女,也是年方十七。”
唐朵笑着说道“颜姑娘,怎会如此巧合,你我二人竟然是一样的年纪。”
颜如霜笑着说道“此事是挺巧,只是不知道唐三姑娘是上半年出生的,还是下半年出生的?”
唐朵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退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颜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兄妹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上半年出生的,还是下半年出生的,因为我们的父母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唐芸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露苦楚神色。别人都是父母带大的,她们姐妹却是大哥一手带大的。
颜如霜听到唐朵如此说,望着面色苦楚的唐朵和唐芸,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不敢相瞒两位姑娘,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上半年出生的,还是下半年出生的。因为我母后也是在我很少的时候就去世了,父王找到我时,我正在街道上讨饭。”
“哎~~~”唐芸她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很多客房窗户外传来响动,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正在被客栈外面的官兵架起。
见此情形,颜如霜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不好!两位姑娘,云来客栈外的官兵已经在客房窗户外架起了云梯,估计一会官兵就会从窗户里面涌进来。”
唐芸双眉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如此看来,接下来我们会有一场恶战了。”
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望着客栈外架起的云梯,脸色瞬间煞白,全身瑟瑟发抖,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两位女侠,官兵要冲进来了,我们赶快逃吧!”
唐朵望着神色惊慌的中年男子,冷声说道“狗官,我们三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见唐朵视死如归,急忙看向颜如霜,大声喊道“贤侄女,她们二人不怕死,难道你也不怕死吗?你可曾想过你远在梁州府的父王?”
颜如霜听到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如此说,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如若自己死了,父王他老人家一个人怕是会肝肠寸断。她望着满脸期待神色的中年男子,面露苦笑,无奈地说道“刘知府,如若我一会战死,烦请知府大人告诉我的父王,就说女儿不孝,以后无法再侍奉他老人家身边,还望父王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想念于我。”
唐芸和唐朵听到颜如霜如此说,顿时感到心酸不已。她们二人连自己父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就已经与父母亲天人永隔。如今这种情形,她们二人见颜如霜如此,顿时痛恨起她们自己的武功修为不足,以前没有听大哥唐振和大姐唐飘的话勤练武功,搞得现在无法将颜如霜成功救出去,并且她们二人也会丧身于此。
刘知府见情况危急,急忙望着面色苦楚的唐芸她们三人,大声喝道“你们三人若是不想寻死,想活着离开云来客栈的话,本官倒是有一个办法。”
唐芸和唐朵听到刘知府如此说,顿时感到颇为意外,想不到紧急关头,这个狗官竟然会帮助她们。她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双眼微眯地望着刘知府,似乎不太相信刘知府所说的话。
颜如霜听到刘知府如此说,顿时心中一喜。她望着神色惊慌的刘知府,仔细思索了一会,回想起以前父王曾经高度评价过刘知府的人品。父王曾经说过刘知府虽然胆小怕事,不敢随便得罪八王爷,但是为人却颇为忠义,他一旦认定了的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知府见颜如霜似乎若有所思,迟迟没有答复,心中极为着急。他看了一眼已经搭在窗户上的云梯,急忙看向颜如霜,大声喊道“贤侄女,如若我们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就难不及了!”
颜如霜颔首,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刘知府,我们姐妹三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如若我们姐妹三人今日能够安然脱身,日后必定会报答知府大人。”
唐朵见颜如霜同意了,便将架在刘知府脖子上的长剑移开,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知府大人今日相助我们三姐妹,它日知府大人若有差遣,我们唐门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芸双手抱拳,沉声说道“知府大人,今日之恩,我们三姐妹终生不忘!“
刘知府见颜如霜她们三人都同意了,顿时面露喜色。他连忙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三位姑娘如此,本官愧不敢当,事不宜迟,请三位姑娘立刻随本官来。“
刘知府说完,便快速走向楼梯口处,看了一眼被火雷炸断的楼梯,心想无法下楼,那就只能上楼了。想到此,刘知府迈步往客栈四楼走去。
唐芸她们三人望着颇为怪异的刘知府,面露疑惑神色。她们三人见刘知府往客栈四楼走去,连忙紧随其后,一起上到云来客栈的四楼。
四楼是云来客栈的天字号客房,既然刘知府将她们三人带到客栈四楼来,想必是这四楼的天字号客房里面有什么乾坤。
只见刘知府快速上到客栈四楼,立刻用穿着官靴的脚随便踹开了一间天字号客房。
这间天字号客房是一间空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一览无余。
刘知府快速走到客房的窗户旁边,将戴着官帽的头伸出窗户外,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道“八王爷!救命啊!张丞相要烧死本官!八王爷!救命啊!张丞相要烧死本官!八王爷!救命啊!张丞相要烧死本官!”
“。。”
唐芸她们三人看到刘知府如此做,顿时感到啼笑皆非,觉得自己似乎被这位知府大人给欺骗了感情。她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露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出客房里面的木椅子坐下歇息。
虽然早晚都是死,但是她们三人可不想累死。
隔壁客房
正躺在大木桶里歇息的凤舞被刘知府的叫喊声吵醒,顿时双眉紧锁,面露寒意。她从大木桶里站起来,裹着一件道袍走到窗户旁边,望着从隔壁窗户伸出来的戴着官帽的人头,感到啼笑皆非。
此时,刘知府还在对着客栈外面不停地叫喊,似乎正乐此不疲。
云来客栈外
被官兵护在身后的张丞相,望着将戴着官帽的头伸出窗户不停叫喊的刘知府,气得脸色异常铁青。
张丞相觉得刘知府如此做,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刘知府一向胆小慎微,从来不敢与他张丞相对着干,想必刘知府必定是为了救那三位姑娘,今日才会与他张丞相对着干。如此看来,刘知府和他张丞相一样,都极为好这一口,只不过刘知府平常隐藏得够深,才没有让人发觉而矣。
张副将护在张丞相身旁,他望着将头伸出窗户外的刘知府,感到啼笑皆非,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张丞相听到身后张副将的笑声,顿时满脸怒容。他转过头,眼冒寒光的看着张副将,寒声说道“张副将,很好笑吗?”
张副将望着怒气冲冲的张丞相,心中顿时一惊。他急忙强忍住笑意,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丞相,未将立刻带人去将他捉下来。”
张丞相颔首,面色阴冷地望着张副将,寒声说道“张副将,如若你捉不到此人,本官让你人头落地!”
张副将听到张丞相如此说,顿时心中大惊,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急忙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丞相,可令弓箭手万箭齐发,将他射回房间内,让他不能再胡言乱语。“
张丞相冷冷地望着客栈四楼的刘知府,沉声说道“张副将,如此高的距离,弓箭能射得上吗?“
张副将面色寒冷地望着客栈四楼的刘知府,恨不得将刘知府碎尸万段。他想也不想,直接说道“丞相,弓箭定能将这个刘知府射杀!“
张丞相颔首,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万箭齐发,将客栈四楼的刘知府射杀!
官兵得到张丞相的命令,立刻弓箭上弦,向客栈四楼的刘知府射去。
凤舞披着道袍站在窗户旁边,望着官兵从下面射上来的弓箭,面露嘲讽神色。
果然,官兵射上去的弓箭刚过客栈三楼,就已经后继无力无法上到四楼,从而掉向地面上的官兵。
官兵射上天空的弓箭全部都掉了下来,犹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向地面上的官兵。
见此情形,官兵急忙四散而逃,跑晚了的官兵瞬间被落下来的弓箭击中,云来客栈外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声。
张副将舍命护着张丞相离开,张丞相无事,张副将自己却被落下来的弓箭刺中左右手臂,顿时响起两声极为痛苦的闷哼声。
张丞相逃过一劫,看了一眼被弓箭刺伤,正在痛地满地打滚的官兵,紧接着看向身旁也被弓箭刺中的张副将,怒声吼道“张副将,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张副将强忍疼痛,双手抱拳说道“都怪末将一时失察,请丞相降罪。”
张丞相望着面色痛苦的张副将,怒声说道“你还不快去想办法上到客栈四楼,难道是要等到八王爷过来吗?”
张副军听到张丞相如此说,急忙纵身跃向旁边的一匹战马,向中州城内的兵器库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