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不符合他的习惯。”花楹在信中说,“但既然商会决定出征,那么肯定会想办法保证任务的成功。”
正如花楹在信中所言,商会毕竟不是江湖门派,肯定会将利润和风险放在决策的第一位置。
亏本的买卖,商会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所以这次出征,商会几乎动用了所有的重型作战单位,以及最精锐的千城武士。
要知道商会毕竟只是一个商业组织,能够拉出那么多战力,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它的主要业务是经商,而非发展武力。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商会自然是希望能够有所收获,这一点,花楹比谁都清楚。
但在信中,余天还是感受到了花楹的不安。
花楹觉得,商会高层做出这次参与太湖坠星搜查任务的决定,似乎有些激进了。
资本逐利这话不假,但资本同样厌恶风险。
太湖之行的凶险,只是要智商正常的人便都看得出,没出事还好,若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血本无归。
为何商会一反常态下了这么大的资本?难道仅仅是为了搜索几颗诡异的坠星?
花楹对此有很大的疑惑。
作为大掌柜的实际继承人,花楹也参与了高层的决策会议,但目前她仍然只能列席,却无法发表意见。
会后花楹也曾找过父亲,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但花荣的态度却一如以前,那就是让花楹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够了。
在信件的最后,花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强调然余天等人要小心。
看完花楹的信,余天感到心中一暖,但也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商会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既然商会已经提出要高价收购太湖坠星,又为何还要派出队伍亲自参与?
如果仅仅是作为协调者和组织者的话,根本没必要摆出这么大一幅阵势。
难不成,这次行动还另有隐情?
和商会总部的大部队会合后,余天等人继续赶路,终于在一天以后到达了姑苏城外。
姑苏城距离太湖不过二三十里地,待到余天等人到达时,城外的一片荒地上已经布满了帐篷和简易的房屋。
参加这次行动的虽然也有一些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势力,但更多的却是名镇一方,乃至整个江湖的大门派。
在营地的最中央,余天看到了一个醒目的营区。
虽然只是临时驻扎,但这营区内却搭建起了一座还算规整的木结构小楼作为营房。
在小楼的楼顶,一面杏黄色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只写了两个黑色大字——长安。
长安城的驻地,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整片区域的中心。
在这片营区的旁边,还有一块小上不少的空地,哪怕附近的门派势力驻地再是拥挤,也没有人过来驻扎。
这便是千城商会的驻地了。
这次行动,千城商会和长安城是实质上的组织者,自然也是领导级别的存在。
所以商会的驻地,理所当然没有人敢来占便宜。
云方率领部队来到空出的驻地上,几辆随行的运输车就地展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些看起来粗苯的大型车辆居然像变形金刚一样神展开来,变成了四座简易的营房,这一波骚操作看得余天目瞪口呆。
虽然这些房屋比较简陋,但这思路跟红警的基地车简直如出一辙。
看起来,哪怕条件再是落后,废土人类的智慧也不容小觑。
尽管跟长安城相比,商会的规模要小上太多,但当云方亮出了商会的旗帜时,余天还是感受到了周围人目光中的敬意。
商会刚刚安顿下来,长安城驻地中便派来了使者,云方没有犹豫,当即便跟着使者离开。
没过多久,云方又返回了驻地,只是脸色却不怎么好。
“云兄,这是怎么了?”余天上前询问。
“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云方摇了摇头苦笑道。
此次太湖之行,各方势力都憋足了劲。
虽说前两批探险队无一人返回让人心中不安,但坠星本身的吸引力实在太过于巨大。
千城商会本身开出了高价收购坠星,但商会本身派出这么强大的一支队伍又是几个意思?
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很多目击者都已经确定,降临太湖的坠星只有三颗。
而目前已经来到这里的门派势力,至少也有二十个。
僧多粥少,便是摆在眼前最现实的一个问题。
要是真的发现了坠星,这么多人该怎么分,平均下来,会不会每个人只能拿到一点渣渣?
长安城此次派出了朱雀门城守刘军,据说其实力已经达到人境巅峰。
而他带来的长安城部队,更是首屈一指的精兵强将。
有如此高手坐镇,长安城自然摆足了姿态,俨然已经以领导者自居。
相比之下,千城商会虽然在江湖中影响力巨大,但毕竟不是一个门派。
此次出行,虽然商会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力量,但跟一流门派相比,还是不够看的。
江湖世界,实力为尊,无形之中长安城已经把握了这次探险队的主导权。
但有很多事情,便是强如长安城者也无法掌控。
几十个门派聚集在一起,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纵然有长安城和千城商会在其中牵线组织,终究不可能齐心。
就在刚才,刘军请云方前去,便是告知其目前的情况。
江湖势力聚集在姑苏已经好几天了。
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已经有好几个门派按捺不住,想要抢先进入迷雾搜寻坠星。
想想也是,人越多固然越安全,但如果真的找到坠星,那么自己能分到的利益也会越少。
虽然长安城和千城商会已经用自己的信誉担保此次收益的公平分配,但再怎么公平,人越多收益越小的道理众人还是懂的。
与其等候更多的人来瓜分坠星的资源,为何不趁人还不算太多的时候先行动起来。
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至于后面来的人只能吃土,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大部队还没有到齐时,关于是否要出发的争执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