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千城商会大掌柜花荣之女,也是花荣唯一的后代。
花楹曾有一兄一弟,但长兄在一次行商途中战死,而弟弟则于幼年时期夭折。
虽然富甲一方,但花荣依然未能挽救两个儿子的性命。
经历巨大打击后,花荣便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到了独生女身上。
花楹天资聪颖,处事灵活果断,很快就接手了商会的许多事务。
如果不出意外,待到花荣隐退或百年之后,花楹将执掌千城商会的大权。
尽管花楹主动打招呼,但余天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这次行商,其实护送的江湖门派只是一个幌子,说得难听点就是诱饵。
余天并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和筹码,哪怕对方的身份是一个显赫商会的未来继承人。
“我知道余掌门对这次行动很不满意,在此我深表歉意。”
花楹郑重地给余天行了一个抱手礼。
余天没想到花楹的态度十分诚恳,倒也不好继续摆脸色,问道:“不知少掌柜为何要费这么大周折?”
“说来话长,这次行动,只是一个开始。”花楹没有保留地解释道。
根据花楹的介绍,这段时间饕餮在华夏的活动比较频繁,尤其喜欢对商队下手。
一旦得手,他们便杀掉所有人,并将货物洗劫一空。
据线报的消息,饕餮近来的频繁活动,似乎是为了干一件大事。
为此,他们不惜与整个江湖为敌。
作为华夏商界的老大,千城商会在饕餮的这次反常活动中受损严重。
作为少掌柜的花楹不顾父亲的劝阻,临危请命,前往江南调查情报。
花楹的计划是以一支商队引出饕餮,然后借此打探消息。
但饕餮的集体自杀却让这次行动失去了最大的意义。
“原来如此……”余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局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哪怕如千城商会这般强大的组织,也必须面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威胁。
花楹说完,并没有马上离去的意思。
只见她微笑着看向郑堂莉说道:“这位姑娘,不介意把你掌门借给我一会儿吧,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信息要告诉他。”
“我……你借掌门关我什么事!”
郑堂莉仰着脖子想展示自己的宽宏大量,再一想不对,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讲!
她刚想出言阻止,却发现花楹已经带着余天走远,不由气得将苗刀狠狠地插入地下。
“少掌柜有话但讲无妨。”余天和花楹来到路旁一个安静的角落,四个护卫默契地在两人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警戒四周。
“You dohis world, do you?”花楹突然蹦出了一句流畅而标准的英语。
余天身体巨震,猛然看向花楹,眼中闪过警惕之色,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之上。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不是?
余天的英语不算太好,但是这样简单的日常会话,他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废土世界,地球上各个大洲近乎隔绝,至少在余天已知的范畴内,没有人会懂得如此流利的英语。
看到余天的表现,花楹似乎并不吃惊,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不必紧张,这倒印证了我对你身份的猜测。我来自2017年的魔都,我上辈子的名字叫华盈……”
余天更加震惊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灵魂穿越者,居然不止一个!
震惊过后,他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无比的亲切感。
作为一个时空穿梭者,余天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感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都无法排遣。
但是现在,余天感到自己不再孤单。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终于遇见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类,一个可以毫无障碍地进行沟通的同类。
“我在上个世界的名字还是叫余天,我来自2019年的帝都。”
余天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下来,并且带有一丝激动。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花楹,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以及自己穿越的秘密。
“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花楹微笑着问道。
余天摇摇头,之前他从未见过花楹,也无从知晓花楹是如何知晓自己的信息的。
“你在越州商会登记的信息,我全都看过。”花楹顿了顿说道,“这个世界上,能够完全理解现代物流概念的,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你了。”
“这么说来,之前我在商会签字的那些协议文书,也全都是你设计的?”余天问道。
花楹点点头,两人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就像两个久未见面的朋友。
“我走后的两年……都发生了些什么?”迟疑片刻,花楹忍不住问道。
“这说来话就长了……”余天长舒一口气,随后便从国产航母下水,川普上台开始讲起。
花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哪怕这些新闻都是直男感兴趣的,她都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她能够获悉自己曾经所处时代信息的唯一来源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若有一个来自同乡的陌生人,也会倍感亲切。
眼下花楹和余天的情况便属于此类。
余天终于把花楹穿越后两年内发生的大事都梳理了一遍。
“原来我的世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花楹长叹一声,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到了2019年,余天也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至此这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再和两人有任何关系。
“穿越者的身份,你务必需要保密。”花楹首先打破了沉默,仔细叮嘱余天说,“这个世界远比你要想象的复杂而危险。”
“这是自然。”余天点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再问些什么。
花楹却仿佛明白余天的意思,开口阻止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疑问,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包括我最近这些年正在做的事情。”
花楹神情有些严肃地说道:“现在我只能说,“我们现在必须首先保存自己,壮大自己,这才是立足于这个世界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