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卫生间,肖遥子一手摁住他,一手就从毛巾架上扯下一块毛巾,然后弯腰塞进了马桶底部的出水孔里,按了下冲洗按钮,水就哗哗流了下来,转眼就把马桶给放满了。
付南平脸露惊慌,急道:“你想干嘛?”
由于他的门牙已经掉光了,说话大量走风,听着吐字不清。
肖遥子笑道:“干嘛?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别跟我说转账,现在转账我也不要!”说时猛地一按,就把他按跪在马桶旁,然后就把他的头按进了马桶里。
付南平拼命挣扎,只可惜他虽然发动机有劲,但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像是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气力,却始终无法挣脱肖遥子的五指山,何况他的手指已经被掰断,不要说想抓救命稻草了,碰一下都是刺心的痛。
刚开始,付南平还能憋住气,但在挣扎之下,气根本不够用,一会功夫,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虽然他也知道这是马桶里的水,不卫生,还有屎屑,但此时他的嘴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意识控制了。
肖遥子吓了一跳,生怕他把马桶里的水给喝完了,这时就按了下冲洗按钮,又有一大股水倾泄而下,直接没过他的头,从马桶边缘漫了出来。
对于付南平来说,这种不能透气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太痛苦了,但相对于肉体的痛苦,更痛苦的是内心的恐慌,感觉这家伙好像真的打算溺死他,死死按住他,就是不松手,虽然肖遥子按住他也没多长时间,还不到一分钟,但对他来说,仿佛已经按住他几个时辰了,就是不给他透气,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他就感觉他真的要死了。
在想像死亡时,很多人还能保持一定的镇定,但真正面对死亡时,特别是已经听到死亡的脚步声,没有人不崩溃的,求生的意念让他无比后悔,早知刚刚就把账户密码告诉他了,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了,如果死了,就算是世界首富又有什么用?
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料定这两个人不敢杀他,包括他被按进马桶的一刹那,那依旧这样认为,这家伙只是想折磨他,逼他屈服,但等他真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这种信念一触即溃,他现在很笃定,这家伙真的要杀了他,因为他已经快要死了,他还没有松手的迹象。
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感觉,足以令一个人崩溃,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样侵袭而来:恐惧,痛苦,不安,紧张……
付南平好想喊一句:我把账号告诉你们!但是这个肖遥子却是不给他机会,仍旧死死按住他的头。
他心里现在想着,完了完了,这下死翘翘了。
就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之时,肖遥子猛地把他的头从马桶里拉了上来。
就在出水的那一刻,对付南平来说,是他一生经历过最美妙的时光,那一瞬间,就像是鸟儿挣脱了牢笼的束缚,呼吸都是自由的味道;又像是种子变成幼苗,冲破了泥土的压迫,拥抱阳光,焕发新生。
忽然间,付南平觉得这个世界好美好,好值得眷恋,他想亲吻大地,拥抱自由,他想歌唱,他想吟诗……
结果却听到肖遥子冷冰冰的声音:“爽吗?”
付南平才从美好的世界里惊醒,大口大口地呼吸,摇了摇头道:“不爽!”
肖遥子道:“既然不爽,再来一次!”
说完就把他的头按进了马桶里,那种感觉就像是鸟儿刚飞出牢笼又被抓了回去,又像幼苗刚冲出地面,又被踩回了地下,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气得他在心里直骂,你他妈就不能给我多说两句话啊?我都准备给钱了!
付南平又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一遍,再次被拉出马桶,此时的他,心理防线已经完全溃散,再无刚刚断指如拔发的气概,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生怕这家伙再不给他机会,再次把他按进马桶里,那种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而且如果不给钱,这个家伙可能要虐他一遍又一遍,想想都不寒而栗,急忙喘着粗气急道:“我给钱我给钱……求求你了……我给钱了……”
肖遥子这时才松开了手,拿块毛巾擦了擦手,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早早把钱给了,不就完事了吗?偏要折磨一番,还要求着我给钱,你不是犯贱吗?”
付南平也觉得自己犯贱,早知道这个结果,这两个禽兽刚进门,他就会笑脸相迎,然后主动问上一句:“大爷,要钱还是要女人?”但是,谁知道这两个畜生这么彪悍呢?想想确实觉得憋屈,被人家打成这样了,还要求着给人家钱,还生怕人家不要。
肖遥子走向客厅,付南平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跟在身后,头上的水顺着脖子留下来,把睡衣都染湿了,无比狼狈。虽然现在肖遥子不抓他了,可他意志崩溃,连逃跑的念头也没有了,更不敢呼喊,生怕这个死胖子又要抓他去潜水,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想都不敢想。感觉自己这两天跟潜水还真有缘,在马尔代夫就天天潜水,没想到回到国内,还能再潜一次,不过是在马桶里潜的,被马尔代夫那边的教练知道了,还以为他潜上瘾了呢!真是应了那句古放,只要心里有海,哪里都是马尔代夫。
南谷一直坐在沙发里等他,见他过来,就拍了拍沙发,道:“坐吧,付老板!”
付南平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两只手本来就痛,刚刚挣扎的时候又拼命抓挠,伤势雪上添霜,现在痛得双臂微微颤抖,最不能忍受的是,现在还胃涨,刚刚马桶里的水起码被他喝掉半马桶,涨得他直想打嗝。
现在面对南谷客气地邀请,他还得硬笑一声,他实在是被这两个畜生整怕了,看着他们人畜无害的样子,下手却比他还要狠,而且比他果断,不知道他们冷不丁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付南平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南谷道:“现在可以把你的账户说出来了吧?我兄弟脾气比较暴躁,如果你还不自觉的话,我想他不会介意留下陪你潜水,潜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