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就快点，时间长了，卡帕斯有疑心回来就不好了。”

老者暗戳戳的提醒道，相较于偶尔还能合作的年轻人，提前离开的卡帕斯就是那种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怼他的存在。

全知全能的法师职业者，自从具体职业取消后，符文法师成为了职业者中的异类，他们想要什么能力就专门去研究什么能力就好，多派系融合的法师组织会满足热任何一位法师求学的理想。

虽然卡帕斯只是困于小城的小流派大师，但是并不妨碍其他人把他和亚摩斯一样孤立起来。

老者在这里提卡帕斯就只有一个目的，接下来他和伊桑的内部矛盾几乎不可调和，真出现了两个人都下不来台的场面就不好了，这里提一句卡帕斯，一会就可以诬陷几句，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虽然各自都知道是骗人的就是了。

“哼~~~“

背后，伊桑依旧气息绵长的叫着，老者疑惑回头，见到的确是正在急速前进的触手。

噗！嗤~

从伊桑胡子上长出的触手直接将老者贯穿，伊桑微胖的脸上一脸呆滞，下巴处触手状的胡须无意识的游动着，似乎是在遵循什么宇宙规律，表达某些深邃的数学函数曲线。

“失控了！”

老者悚然一惊，作为职业者最大的敌人，失控除了对职业者本身的破坏，更大的危害还在于职业者失控后无可约束的力量。

想到这里，老者调动符文，挣断插入体内的触手，这个动作让他的胸口血液狂涌，像一条小溪。

“伊桑失控了，快来帮忙！”

老者捂住伤口后退，这种时候那还顾得上刘道，他直接将包围刘道的飞剑收回来，转头就刺向正想他袭击的触手。

噗嗤！

剑刃扫过，触手应声而断，不过断裂的触须摔在地上，接着就很自然将断面和大地相连，扭曲着变成了类似防御塔的东西。

骤然失去触手，伊桑把他苍白的眼神看过来，下巴处还剩下一大截的触手无风自动，以远比刚才快得多的速度袭击过来。

老者一脸惊容，想都不想就往年轻人背后一躲，飞舞的长剑旋转开合，一层层的将触手削断。

“还等什么，快动手！”

老者惊惧的叫到，他的歃血长剑以人为根基，剑上凝练着职业者生前的全部实力，而且这种实力还可以不断累积，每拥有一任主人，凝练后的长剑就会强大一分。

经过老者几十年的培养，每一柄长剑都有着堪比第四阶奇物的坚韧与锋锐，可是即使如此，老者每一次也要用尽全力，才能控制长剑将触手斩断。

“在等等，还没有发生畸变！”

亚摩斯注视着伊桑还保持着人形的身躯，“他还没有完全失控，还有拯救的可能！”

年轻人被亚摩斯挡住，老者见此，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亚摩斯，伊桑的异变已经进行到脑子了，救不回来了！”

“等等，先试试再说！”

亚摩斯不顾老者的紧张，一边把部分触须吸引到自己身边，一边反手攻击，打碎了后面的墙壁。

“卡特尔家族的人呢！立刻进来！”

烟尘未散，刚才第一个出言压迫刘道的贵族冲了进来，在看到伊桑的瞬间，这个刚才还能在刘道面前自如演戏的贵族吓瘫在地上。

“祖父，祖父他...“

“别浪费时间，伊桑有没有给你留下灵魂之语！”

亚摩斯奋力斩断一根袭来的触手，持剑的手臂因为用尽全力而微微颤抖。

“有的话就快念，时间要来不及了！”

“有..，有，，”

贵族颤抖着从腰间拿出一块铁板，上面用粗大的字体刻着几个名字。

“祖父，祖父你听我说啊！爱格兰！坦桑耳！厄尔加多!。。。“

贵族鼓劲全力喊着，这些名字都是在伊桑记忆中铭刻下巨大痕迹的人物，有带其走上神秘的老师，有过世的妻子，也有年幼身亡的女儿。

所谓灵魂之语，就是职业者为自己下的一道保险，或许是自身的愿景，或许是铭记在灵魂中的人物，一但自身失控，这些记载可以唤起他们的人性，让其压制自身失控的力量。

所谓失控，既职业者沉迷在力量之中，或者被外来的高阶力量污染，意志不足以压制自身可以调用的权柄所致，而一旦彻底失控，力量就会将其改造，向世界展现最狂放的姿态。

职业者失控的程度，就已人身变换的程度来决定，和那些被职业者控制住的变化不同，失控后的转化是狂放的，不遵循固有体制，毫无规律的。

这种失控往往伴随着更为强大的力量，往常那些被职业者因为各种原因压制，不能全力发挥，以及那些还没有被挖掘出来的力量，全部会在失控后的身体内出现，到了那个时候，职业者的战力会出现跨越阶层的成长。

“别浪费时间了，这些没用！”

贵族已经哆哆嗦嗦的把名字念了几十遍，但是来自伊桑的触手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老者操控飞剑的手段已经越来越吃力，正在被层出不穷的触手稳步压制。

亚摩斯眉头皱起，现在他对上这些触手也有些吃力了，但是伊桑还保持大半人类模样，这也就代表着还有被拯救的机会。

“再等等，他还没有完全失控！”

“哦？原来这就是失控？”

听见这个声音，亚摩斯一个激灵，借眼角余光看去，坐在席位间的刘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中看不见怒火，但是却带着一种亚摩斯看不懂的情绪，似是见人咎由自取，幸灾乐祸。

刘道从席位间走出，站在亚摩斯背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亚摩斯觉得面前的触手突然减弱了攻势，虽然前进的速度不变，但是力道似乎轻松不少。

“和我说说，失控具体是个什么表现？”

刘道站在亚摩斯背后，在面前不到十米，就是亚摩斯和触手的战场，刘道随时都有可能被触手扫中，但是却视若无物。

亚摩斯不知道刘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在挥剑之余老老实实答道：“失控者的躯体会发生异变，异变的方向一般都和其修炼的力量有关。”

“这样啊。”刘道无声的笑笑，“感谢你的解释。”

噗嗤！

突然之间，伊桑粗壮的四肢炸裂，圆滚滚的身体毫无支撑的漂浮在空气中，四肢断裂的破口向内压缩，周围的皮肤和血肉堆积过来，很快就消失在体内。

接下来，伊桑的胸腔向内塌陷，脖子和脑袋塞到身体之内，这让他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下巴上的触须与胸膛相连，扭动着挪到身体的下部，伊桑的身体整个变成球状，呆滞的五官沦为球状身体的装饰，唯独眉心的魔眼绽放出刺目的紫光。

怎么会！！！

亚摩斯被伊桑的突然变化惊到不能自语，耳边传来刘道带着探究的声音：

“是不是和这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