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祝君富跑到案发的别墅前,这里一片废墟。
他冲上楼,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连着一个很大的露台。
祝君富站在露台上,看着四处,他在搜索,离露台5米远就是外头的路,路旁立着一棵棵高高粗壮的梧桐树。
祝君富盯着前面那棵梧桐树,他掏出手机拍摄,放大了树干,在树干上有一些被刮过的痕迹。
真的是这样!
祝君富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密室之谜被解开了,这根本就不是一栋密室。
凶手利用的,正是这些梧桐树。
他爬上梧桐树,用钩子勾住别墅的露台,然后从露台进入房间,杀死樊刚。
在樊刚死亡后,凶手用同样的手法,从露台抛出钩子,爬上梧桐树。
路边的梧桐树,是一棵棵靠得很近的,所以凶手在树上完成了一次像是“跑酷”的跳跃。
大部分的监控。都是照在主要路面和地面上的。
凶手在树上,巧妙地避开了监控摄像头,就算有一两个摄像头照到了树上,也照不到凶手的脸,树成为了最好的遮挡。
而后凶手找到了一个死角,从树上下来,顺利地逃离这片别墅区。
而刚刚祝君富在视频里发现的“黑影”,正是这个凶手的“惊鸿一瞥”。
这不是密室,凶手杀人的手法被破解了!
……
……
陈心妍正在浴室里洗衣服,洗的是她儿子的衣服。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下面的幼儿园,儿子3岁,在幼儿园上小班。
这房子是陈心妍租的, 40多平,方便接儿子上学放学。
门铃响了。
陈心妍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客厅。
客厅的柜子里放着几座奖杯,照片,都是几年前她跳舞获奖的照片,曾经她是一个出色的芭蕾舞者。
陈心妍开了门。
鲍余站在门外,“打扰一下,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陈心妍疑惑,警察怎么会找到她?
“关于樊刚的事。”
“樊刚?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前几天,他家里发生火灾,樊刚死了。”
陈心妍听完,瞪大双眼,用手捂住嘴,而后慢慢蹲在了地上。
鲍余走进屋内,在沙发上坐下。
陈心妍也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可以告诉我,你和樊刚是什么样的关系吗?”
陈心妍哀伤地说:“他是我的前任老板,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后来我怀孕了,生了儿子,他也会经常过来看我,他还帮我找了几个兼职教课的舞蹈学校。总之,樊刚是个好人。”
“你们不是恋人吗?”鲍余很吃惊。
“当然不是。”
“那你的儿子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孩子的父亲也是个舞者,是奥地利人。我们是在奥地利的一个舞蹈比赛上认识的,我们有过一夜,仅此而已。回来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是决定做单亲妈妈的。”
“这件事没人知道吗?”
“我在辞职的时候告诉了樊刚,他答应替我保密。”
墙上有一面是照片墙。
挂着陈心妍儿子的照片,她的儿子一看就是混血儿。
从这一点上就证明,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樊刚的。
这样说来,樊刚和陈心妍,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你最近一次见樊刚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他来看我,不过那天他奇奇怪怪的,他和我提了一个要求。”陈心妍回想起。
“什么要求?”
“那天他到我家里,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不过我看得出他一脸心事重重,我就问他怎么了。”
“他说:‘心妍,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樊刚和我说,如果有一天。他的老婆郑慧来找我,让我能不能告诉郑慧,我和樊刚是情人的关系。”
“这么奇怪的要求,你有问他是为什么吗?”
“我没问。”
陈心妍摇摇头,“他要求我帮忙,能做的我都会做,不问为什么。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想说的自然会说。”
“这样,我明白了。”
鲍余点头,“那郑慧后来有找过你吗?”
“没有。”
鲍余心想,这样说来,樊刚是故意用陈心妍的关系,逼郑慧和他离婚。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好奇怪啊!
哪有人假装偷情找小三离婚的,就这么想离婚吗?
“能不能请你再回忆下,最后一次你和樊刚见面的细节呢?这对我很重要。”鲍余再次问道。
陈心妍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我看他嘴唇惨白,气色不是很好,他让我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我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片,吃了两片药。”
“药?!”
鲍余追问:“你有问他怎么了吗?或者是什么药?”
“没有。”
陈心妍叹了口气,“樊刚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藏着,他不想你知道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聊了很久,到了下午4点半,陈心妍下楼接儿子放学。
她非常开心地在幼儿园门口拥抱儿子,儿子是混血儿,长得非常漂亮。
之后,因为陈心妍给儿子报读了早教课,要赶去上课,他们和鲍余告别。
望着母子离去的背影。
鲍余心想,她曾经是个骄傲的舞者,为了孩子,宁愿做个单亲妈妈,宁愿放弃舞蹈事业,做个兼职老师。
在大寒天为儿子洗衣服做饭,全部的重心都围绕着这个孩子转。
女人可以为了孩子放下一切,真是伟大。
……
……
祝君富在别墅内继续寻找证据,他发现自己的推论中,存在一个错误。
凶手如果要潜入别墅的露台,他需要先爬十几米高的梧桐树。
然后从树上抛一个钩子之类的东西到露台上。
树的高度高于别墅,也就是说,其实从树进入别墅是有一定困难的。
而且祝君富并没有在露台上找到类似钩子等痕迹。
但是他在树上找到了被钩子刮过的痕迹。
综合推断来说,凶手不是通过梧桐树进入别墅的露台的。
但凶手是通过在露台,勾到树,而离开案发现场的。
这还不是最费解的。
最费解的是,凶手是怎么快速,并且毫无伤口地杀死樊刚的?
这是最让祝君富想不通的事情。
案件看似找到了突破口,可却又像回到了原点。
祝君富这几天都没怎么睡。
白天查案,晚上回派出所里,到拘留室,拉开铁门,陪灵月桂在里面待着。
在没有实质证据前,灵月桂依然是最大嫌疑人。
“你一个警察这么陪我在拘留室里待着不太好吧。”灵月桂说。
祝君富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罐鲜炖燕窝,“刚买的,听说能美容,你快点吃了补补。”
灵月桂叹了口气:“好像什么都是注定好的一样,原先我以为我能够跳舞了,能够追求梦想了,还能够和星辰歌舞团一起去全国演出,现在倒好,出了这事,我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
“你不要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灵月桂看着祝君富,“我相信你。”
她忽然伸手去摸祝君富的脸,摸他的白发,“这几个月,你真的憔悴了好多。”
祝君富站起身,他不便逗留太久,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