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死者为女性。
年龄18岁——20岁之间,身高一米六,死亡原因,勒死窒息。
另外在死者的后颅骨,发现有淤血,说明头部在死前受到过击打,可能是碰到墙或地面。
死亡时间最终推测为一个月前。
而关于嫌疑犯行凶者指纹什么的,由于浸泡时间太长,无法查证。
周五下午,祝君富去了一趟公安厅的新媒体部。
办公室特别布置过,花花草草的盆栽,和热带鱼水最相当有生机。
办公室分为厅、独立办公室、茶水间、休息厅。
休息厅有三四张懒人沙发,还有任天堂的游戏机。
“感觉怎么样?”李圆圆问道。
“特别的好,我好像还闻到了咖啡的味道。”
“在煮咖啡,一起喝点?”
稍后,李圆圆为祝君富泡了咖啡,她现在是公安厅新媒体部的负责人,这个部门招收面向网络化、媒体化人才,优先收录电脑高手。
她说:“现在是90, 00后的天下,所以我希望在环境上、办公的舒适程度上能够有诱感力。”
“毕竟,警察部门与其他地方不同,需要有强烈的正义感,并且随时准备加班。”
她笑了一下:“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对,我们最近发现了一具女尸,找不到她的个人信息。”
于是李圆圆叫来她的手下。
首先,先将女尸肿胀的面部照片,用电脑技术消除浮肿,根据头发长短发际线等还原生前发型,在电脑上出现了一张死者样貌图。
“这个准确吗?”
祝君富看着电脑上女死者样貌。
实际上她的脸是偏瘦的,头发的看来是中等长度的自然卷,黑色的,她是双眼皮,生的很有灵性,嘴唇微翘。
总之来说,是个标标致致的年轻女孩。
“应该达到九成相似。”那个手下说。
接着,李圆圆编辑了一段文字,“警方现寻求对图片中女子相关的一切信息,如有知情请拨打电话XXX“,经由微博等平台发布。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一旦有我就通知你吧。”李圆圆说。
“好。”
祝君富看了看时间,快到六点,便说:“一起吃顿饭吧。”
他们在楼下吃了一顿日式刺身,聊了一些近况。
其实当关系由恋人转变为朋友,对于祝君富来说,似乎更舒服一点。
他关心李圆圆,是那种朋友之上,升至达到亲人一般的关心,也注定他们不会再成为恋人,他喜欢的是灵月桂。
“你姑奶奶找你,你小相宗找你,你小仙女找你,宝宝宝宝快接电话喵喵喵!”
正在此时,手机里响起灵月桂的电话。
而李圆圆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明白了。
嘴角不太自然地一抽,看着祝君富,还是挤出一个莞尔一笑。
饭后他们沿着江边散步。
晚上八点左右,有人在栈道上跑步,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
女的很矮,身穿大红外套牛仔裤运动鞋。
男的很高,年轻时候应当更高,穿着黑风衣,牛仔裤运动鞋。
他们穿着的牌子看起来都不赖。
他们应当有儿有女,八十来岁,拖着手沿着栈道散步。
“能这样白头到老,真是美好。”李园圆说。
“如果不考虑这条栈道的井盖下,曾经死过人的话。”
“祝君富,再是美好的气氛都会被你破坏!”
他们站在栈道的栏杆边,看着宽阔的江和江上的渔船渡轮。
“你和……”
李圆圆还是说到了那个话题,“你和灵月桂在一起,是一件对的事,我也衷心地祝福你们。”
这是李圆圆的真心话。
其实他们都明白,过去是回不去的,双方也不再去强留。
明尼苏达奸杀案的影子,他们曾经关系带来的至暗时刻,都会再度出现。
还是就这样,做朋友会舒服点。
李圆圆面对祝君富,把头靠在他的身前,一滴不易觉察的泪落下,很快被擦去,她转过身和祝君富挥手再见。
其实,她依旧爱着祝君富。
不过爱情,只有适合与不适合在此时出现。
他们错过了,就错过了。
李圆圆上了红色跑车,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分分钟需要你》,她决定过了今晚就忘。
……
又经过两日的搜查。
有一个网友打来电话,称这个女孩的拼图照,很像是和她曾经一块上过班的酒店公关女郎。
不过这个女生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电话也都打不通。
同时,在江滨附近的一家拉面店内,店老板也说明,好像是有个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女生,常常都会来这里吃面,突然一个月没来了。
“她来的时候大都穿着睡衣,没化妆,一看就是夜里喝多了酒,刚醒来。”拉面店老板说。
推测网友和拉面店老板口中说的女子,应该是同一人。
经查证,此人名叫姚瑶,2000年出生,19岁。
母亲十年前改嫁后去了美国,父亲一年前肺癌去世。
四个月前姚瑶从武汉来到福州,工作性质为无业。
现下落不明。
手机欠费,有一个月没有拨电话记录,而手机的位置定位在江滨附近,可能手机已经被抛入江河中。
同时信用卡消费的最后一笔记录,也停在了一个月前。
姚瑶与本案的女死者,有着高度吻合的特征。
于是警方对姚瑶展开调查。
通过核对她手机的联系人,确定了她的住址,是在江滨东大道,距离井盖发现尸体约1公里处。
一栋非常破旧,可能有五十年历史的民房小区。
里头的原业主都已搬出去,然后将房子以很便宜的价格,租给外地打工者和短住客,等待拆迁,等待赔偿款套现。
租给姚瑶房子的房东,早已等在门口,他名叫程泽成,年龄四十五岁,但看上去较实际年龄年轻十岁,应该是有健身和保养的习惯。
穿着上看,汤米的衣服裤子,肤色白身高一米七八,气质有礼,这一切的切搭配在一起,总之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成熟男士。
他和祝君富问询了大概的情况,介绍说这里他一直用来放租,大约有十年了。
姚瑶是四个月前搬来的,一般是一个月交一次房租,房租每月1200。
“按理说姚瑶应该已经拖欠大半月房租了。”祝君富算了算时间。
“其实这个钱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小的数字,况且一个女孩在外地也不容易,一般我都不会催房租。”
程泽成说,自己也没有房间的钥匙。
在征求他同意后,祝君富和同事撞开了门。
是一个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厅。
如果一定要评论这个房子,就是和这个破旧的小区有点格格不入。
按理说这种出租房应当是什么铁床破沙发,非常之简陋的。
但是这个房间内。虽说是并没有什么高档家私,但空调却是九五成新的冷暖式,电视是30寸的,沙发是布艺的,床垫是席梦思的,也很新。
这种感觉,让祝君富一时间解释不来。
就好像是因为姚瑶的入住,而特意添置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所耗费用,早就大过了一年的房租总和。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