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很快发现,女儿的心里有鬼——
其余三个娃娃的头都被拧掉了,肯定是女儿在教室里,看到了西蒙往娃娃头里塞东西,却没看清是哪一个,就一个一个地打开看了,最后……
是女儿发现了字条,所以把那个娃娃藏起来了吗?她知道多少,天呐……
怀着这样的焦急与惶恐,潘斌海失手打死了孩子,最终,被无尽的恐惧淹没,选择了吞药自杀。
另一边,西蒙拿着待分赃的赌款,久久没有等到潘斌海。
想当然地认为是他们的伎俩被贩赌集团发现了,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潘斌海或许……
她越想越害怕,才会这么仓皇地一跑了之。
哼哼,是的。
潘晓把鬼公主藏在了别墅的暗间里,因为不想让爸爸和老师继续这样的传递与接触。
就算把之解读成两个人的幽会,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件很罪恶的事情。
所以,潘晓采取了自己的行动。
而想想讽刺,潘斌海这个傻子,亲手做的暗间,女儿都发现了,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鬼公主在那黑洞洞的暗间里,躺就是两年。
直到别墅破裂,被摔在姚静葬礼现场的地板上。
到目前为止,是不是很合理?
大家有疑问吗?
没有,很好。
陈局,谢谢夸奖,我还没有说完,下面更加重要。
……
那个娃娃为何会被称作“鬼公主”?
这是我们之前搁置的一个问题。
我想把这个问题,跟“我是如何被张汉盯上的”一起解答,这样,两边都会容易得多。
扑克牌。
答案就是扑克牌,我想。
这是一个极具实验性的想法。
很疯狂,若是把这个故事看做是篇正统的悬疑小说,那么,我想,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作家敢这么写。
那天晚上,我缩在旅馆的椅子上,跟前面的叙述顺序一样,先想到西蒙是鬼公主名字的‘转达者’。
再转而关注其他图块,把那段罪恶的时间线生生地拼了出来:
从潘斌海出轨西蒙,到西蒙落逃回国的那段时间线,对此,我还是蛮有自信的。
它们虽说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撑,但总归八九不离十。
但是接下来……扑克牌?我知道自己可能是想飘了。
为什么答案是扑克牌呢?
首先,你们可能会认为这不对,因为故事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这玩意儿。
其实提到过,很短暂,但确是提到过,想必像张医师,乔姗这样的实力听众,你们会记得。
初见姚莉的第二天,在张汉的杂货店里,我曾呆呆地望着那排摆有老鼠药的货架,思考着潘斌海的自杀。
那个货架上除了老鼠药,还摆着一大摞“扑克牌”,和5元,10元不等的廉价耳机。
这么说好了,简单一点。
张汉买人杀我,确是因为我对潘斌海事件感兴趣,但又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更加直接的原因——
是我盯着那排货架看了一会,而那排货架上有一大堆扑克牌盒,那种塑料塑封的盒子。
里面装的可能不是扑克,而是他们封好的赌品。
就像胡警官当初说的一样:“不可能光凭对潘斌海事件感兴趣就杀你,肯定是另有说法。”
那如果,我既对潘斌海,这个他们从前的同犯感兴趣,又煞有介事地盯着货架上藏赌的扑克牌盒看了好久,那么,不杀我,又会杀谁呢?
至于扑克牌里是否真的藏有赌品这事儿,我纯属是联想出来的。
那摞扑克牌盒的正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出顶头的第一张牌。
如果每副的顶头牌有区别,按理说就应该是随机的。
可回想当时看到的情形,我发现一沓十二盒的扑克牌里,起码有五盒的顶头是大小王,也就是说……
这很不寻常,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
而扑克牌的大小王,在中国俗语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大小鬼”。
暂且假设:赌贩把赌品装进“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盒里,藏匿在小小的杂货店。
因为杂货店的柜台是封闭式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乱拿。
潘斌海不知哪次对西蒙提了一句“大小鬼的盒子里装货”,西蒙便把那个藏有字条的娃娃也称之为“鬼”。
因为在她的眼里,不管是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还是鬼公主,他们的功能相似,都是“混在常规物品里的重要目标”,也可以说是“鸽群中的猫”。
有时候,外国人对中文语境的诠释,就是有些奇怪的。
我从前也切身体验过,真的会让人无法理解——
譬如,西蒙对于“鬼”字的误解,她叫那个娃娃鬼公主,在一对一上课的时候,学生潘晓自然也开始这么叫它。
最后,利用反推法,因为西蒙确实叫那个娃娃“鬼公主”,所以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盒里确实有……
在那样的盒子里,若是采集真空包装,难怪搜赌犬也闻不出来。
这个反推,跟我“凝视摆有扑克牌的货架,惹来杀生之祸“这件事,有互相论证与加强的效应。
综上,我称这部分为“妄想”,荒谬且疯狂。
它解释了我被追杀,和潘晓叫娃娃“鬼”的原因,太荒谬了……
幸好的是,不管它的对错与否,都不会对我们最后半小时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对于这个直接逼问西蒙的计划,我们只需要知道,她是偷赌者,跟赌贩并没有直接的瓜葛,所以直接的逼问并不会打草惊蛇。
而且,身为偷赌者,如果西蒙知道制赌点的确切位置,她不会像那些吭哧瘪肚的赌贩和当事人,而是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因为她是局外人。
“棉花厂。”
教室里,她马上说了出来,在胡警官大喝“你最好知道”的下一秒。
“杂货店对过的棉花厂?不可能?”胡警官恼怒,“我们就在那里监视的杂货店!”
“那你们肯定是在楼上监视的,而不是地下。”西蒙说,看样子,已经准备好跟我们走了。
“地下?”胡警官反应过来,颤抖着拿出手机。
“确实。”我打趣道,“你们确实不能在地下进行监视。”
……
……
钱子雯说着她精妙的长篇大论,大气不喘。
三公里外,农民张贵中检查无臂人的呼吸。
气息很弱,几乎没有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报警,叫救护车,因为这个男人正在濒死的边缘。
“别。”电话还没拨出,无臂人睁开眼睛,“别打电话。”
“你是谁?你怎么会……”
“我叫谢齐林。”
谢齐林气若游丝,却音量适中地说,“我是桃源农庄,老板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