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骑在时兴言身上沙包大的拳头,左右开弓,一拳一拳打在时兴言英俊的脸上。
王富贵双目通红,每一拳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在一拳一拳的暴打中,时兴言逐渐失去意识……
时兴言的头好痛,好像是被人用大锤敲过一样的痛。
然后他痛苦的睁开眼,还未看清眼前的景象又痛苦的闭上眼。
我是死了吗?还是王富贵已经走了。
积攒了些许力气,时兴言撑起身体,忽然发现,自己躺在草丛里,树上的蝉嗡嗡叫着,昏黄的路灯下柳条摇曳。
惊呼道:“刚才的是梦!?我喝了多少酒,头怎么会这么疼。怪不得梦到王富贵在锤我脑袋,就跟用大锤砸的一样。”
想到王富贵时兴言慌乱的站起身体,捂着脑袋朝着小区方向跑去,一路上竖耳聆听旁边荒野里的动静。
他要阻止王富贵,他要挽救刘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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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王富贵一边召唤黑影骚扰赵老六一行,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言峥折磨时兴言,虽然不明白言峥的用意,但王富贵看的很过瘾,尤其是自己将时兴言锤死的那一幕,让王富贵紧握拳头恨不得以身代之。
时兴言梦境里面的场景,再次来到通往小区的拐弯处,这里脱离了厂区范围,路灯戛然而止,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里时兴言再次听到,刘敏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心急如焚的冲过去。
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的赶来了,依旧没能阻止刘敏悲惨的命运,王富贵正在刘敏身上耸动着,时兴言不敢犹豫直接上前将王富贵打到在地,骑在王富贵身上一顿乱锤,王富贵昏迷后,时兴言准备上前拉起刘敏,刘敏捂住胸口,拉着裤子害怕的连连后退。
时兴言焦急的喊道:“你还磨蹭什么,不快点提上裤子跟我跑,他一会就醒了,我打不过他!”
王富贵似乎是为了响应时兴言的预言,手指轻微的勾动几下,见状时兴言顾不得刘敏提没提上裤子,拉起刘敏撒腿就跑。
刘敏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抓着领口,跌跌撞撞的跟随时兴言往小区方向跑,带着一个拖油瓶时兴言速度能快多少,没过一分钟便被王富贵抄近路堵在了前面。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曾经堵在前面的那个人是自己,黑暗中惊恐不知所措的那个人是王富贵,现在角色互换,惊慌失措的人变成了自己,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黑暗中时兴言只能看到王富贵的轮廓,看不清王富贵脸上的表情,他想王富贵现在的神情一定非常可怕,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
瞬间心沉到底,低声对刘敏说:“他的目标是我,一会我引开他,你趁机跑回小区,喊人来救我,记得就在旁边的荒山上!一定要记住!”
说完时兴言冲王富贵喊道:“你个窝囊废,来追我啊!今晚上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话音落下拔腿冲向旁边的荒山,跑出去十几米时兴言扭头撇了一眼,发现王富贵果然没有搭理原地发呆的刘敏,而是朝着自己追来,心中不由一喜。
只要不追刘敏就好,剩下的场景自己在梦里见过,只要跑上荒山后注意避开山顶后面的石坑,等待小区来人把王富贵绳之於法就万事大吉了。
时兴言满怀信心的跑到山顶,跑过山坑……等他快要跑到了山体另一侧,也没看到王富贵的身影。
踌躇的停下脚步在原地徘徊不定,他怕王富贵追了几步,回头去追刘敏,若是那样事情可就遭了。
瞬间跟热锅上蚂蚁似的一圈圈急的直打转,焦虑的等了半个小时后,时兴言决定回去看看情况,从山另一侧修路的工地绕回去无疑是最安全的,但路途远了一倍有余,从原路返回路途较近却有遇到王富贵危险,时兴言又是一阵纠结。
捉急刘敏安慰的他咬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夏夜里的微风,吹过大汗淋漓的身体,体表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时兴言走的小心心翼翼,天黑路崎岖,还要提防王富贵从黑暗草丛里窜出来。
这一路走的可谓是提心吊胆。
忐忑不安的走到山顶下坡处,此处正是他当初堵截王富贵的地方。
此刻时兴言却不毫不知情,还在摸摸索索的往山下走。
突然,草丛里露出一双眼睛,而后一排洁白的牙齿出现在时兴言的眼睛中,那咧嘴的笑仿佛是吃ren时露出嗜血的獠牙!
他全身的血液转瞬间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
时兴言感觉跳动得很快的心像是要裂成两半儿,脸色煞白的尖叫一声,转身朝着山顶逃去,王富贵如猎豹般从草里窜出去,一把抓住时兴言的脚踝,时兴言连番踢打甩下一只鞋子挣脱王富贵的手。
深一脚浅一脚的狼狈逃窜,少了一只鞋的时兴言速度根本提不上去,王富贵脸上带着诡异的犹如小丑面具一般凝固的笑,紧紧的跟在时兴言后面。
只要跨前一步伸手便能抓住时兴言,但王富贵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时兴言吓得胡言乱语大喊大叫,救命,哀求,骂人的俚语层出不穷。
身后的王富贵就跟幽灵似的,挥之不去,扭头便能看到他那张僵笑的脸。
王富贵带来的压迫让时兴言无暇顾及前面的路,一步一回头的观察王富贵的动向,生怕王富贵抓住自己!
猛地脚下一空,时兴言暗叫糟糕,他掉下山坑了!
脸上带着不甘的怨恨在空中落下,半空里他迎头看到王富贵那张带着得意笑容嘲讽的脸。
万念俱灰。
时兴言惨叫一声,惊坐起来,身上大汗淋漓,就跟从水里捞出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的喝气声在卧室里回响。
喘息半天,时兴言才从恐惧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呆若木鸡。
又是噩梦?
难道自己昨晚上做的是梦中梦?
此时的时兴言已经有些迷失自我,他甚至有些模糊了自己的真正记忆。在连番轮转的梦境中,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个时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