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韩非的分析秦军攻下燕国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当秦国攻下燕赵之地后,华夏最北部便练成了一片,秦国便可由上自下横推中原,这时候秦国所要面对的对手,也就只有魏国,齐国两个国家,至于韩国根本不用考虑在内,而强大的楚国则被齐国魏国隔绝在最南方!
韩非这套计划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秦国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尽可能减少秦国在进攻过程中所要面对的接壤国家,难能可贵的是韩非在后面还附属有该如何治理占领区域的相关计划,君臣之利,根本不同;国民之欲,差之千里。君想使诸臣各安,强国图霸,而诸臣想苟且盈利,或弑主夺权;国需法制严明,秩序有规,而民图一己私利,屡破法制。所以于臣于民,要尽其势以威逼利诱。不需要臣子不愿谋反,而要使臣子不能谋反;不需要使民乐于守法,而要使民不能违法。一切不在人心,只在时势而已。时势若存,法术可用,时势若失,仁义岂留?
依法治国理念初露端倪,深得嬴政喜爱,眼看着诬蔑自己的韩非即将得势,姚贾心急如焚,生怕韩非上位之后会打击报复自己,于是便四处搜集韩非的黑料,
韩非天生口吃不善言辞,再加上学习儒法之道,整天板着脸在秦国除了李斯之外,可以说根本没有朋友,整日深居简出著书论道,别说黑料,就连熬夜之类的不良习惯都找不到半点。
不过姚贾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关窍,韩非是李斯师兄不假,李斯对韩非备受推崇也不假,但现在韩非跟李斯因为政见不合,几乎站到了对立的两个面上,这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姚贾深诩此道,他很快就与李斯走到了一起,李斯当时正视韩非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在权力面前兄弟反目成仇,亲爹都不好使,更何况是同门师兄弟,再者说同门本就是冤家,李斯这种人物又怎会将情谊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毫无心理压力的与姚贾一起
商议反击策略。两人都认为韩非不并不忠诚于秦国,但此人又得秦王喜爱,长此下去假如韩非被重用,必会生出大祸,韩非上位对秦国有没有好处他俩不敢保证,但韩非上位后对他俩指定没有半点好处,一个被韩非挡了权力之路,另一个被韩非所嫉恨,身为韩非师弟以韩非的秉性绝对不会出现兔死狐狗烹的局面,李斯想必过得也不差,奈何李斯是个权力迷,韩非抢他权力比他杀了他还要难受。
于是他俩一拍即合,开始在暗中商议该如何对付韩非。韩非子贵为韩国王子,虽然在秦国当官,但是却没有做任何对秦国有好处的事,仍然心系自己的国家。所作所为也都为了自己的国家着想,别看韩非灭赵计划说的煞有其事,实际上韩非是为了避免让自己的国家免受战乱之苦,这个道理秦国上下都懂,只要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来,不过韩非的计划实在过于诱人,以至于大家都主动忽略了韩非后背的目的。
由于李斯提出灭六国一统天下的通天大计,而首要目标就是韩国,但作为韩国公子的韩非与李斯政见相左(韩非主张存韩灭赵),两人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可以对付韩非的肯定计划,备受打击二人觉得也只有继续从韩非身在秦国心在韩上碰碰运气,就说韩非妨碍秦国统一大计,明面上是为了秦国考虑,背地里则是想要让韩国远离战乱,别看现在韩国乖巧的如同儿子一样,假若再出现四国联盟的局势,韩国肯定会立马倒戈相向,若秦国在灭赵中失利,韩国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韩国的存在对秦国来说始终是个威胁……随后李斯就此向秦王上疏辩驳。韩非与李斯之政见相左,韩非欲存韩,李斯欲灭韩,这是嬴政早就知晓的事情,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两人之间的政治斗争,作为一个君王臣子间的彼此争权夺利,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上什么事情,只要不做有损秦国的事情,只要对秦国有利,他巴不得两人良性竞争,因此嬴政对李斯的奏章采取了留中不发的态度,既不表态支持李斯,同样也不表态支持韩非,暧昧不明的态度令李斯十分的捉急。
因为韩非子和李斯曾经是同窗,李斯深知韩非辩才了得,继续争辩下去,他肯定不如韩非,而且韩非比他还要精通帝王之术,韩非内心里很清楚,当初荀子教给他的东西并不全面却一直说不上哪里不全,直到他看了韩非的著作才明白,当初荀子教给他的帝王之术似有所保留,担心嬴政被韩非计谋所蒙蔽,故再次上疏嬴政,陈述其中利害。他说:“韩非前来,未必不是认为他能够让韩留存,是重韩之利益而来。他的辩论辞藻,掩饰诈谋,是想从秦国取利,窥伺着让陛下做出对韩有利的事。我与他皆出自荀子门下,师承同一脉师父,没人比我更了解韩非的狡诈,帝王之之术精于心计,韩非所学要比我还要更加全面,我不如韩非良多,陛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帝王之术嬴政同样不陌生,荀子所创之法,据说帝王掌握之后可以高枕无忧处理朝堂内外之事,当时荀子秘密入秦之时,柏氏一族曾与荀子谈论过此事,柏氏一族擅长教导帝王,而荀子的帝王之术又是度测人之法,治人之道,与柏氏一族教导内容多有重合之处,随后柏氏一族帝师与荀子相谈甚欢,甚至柏氏一族的帝师不吝拿出柏氏一族的珍藏供荀子观看学习,遗憾的是那时候荀子只有帝王之术的概念还没有彻底感悟出帝王之术,即便观看柏氏一族的珍藏也只是在心中有一个大概的雏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无法作为传授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