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峥的下场,多半落得个跟汉献帝一样的结果,被人当成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看,太子都沦落不到刘禅的地步……可太子殿下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太子殿下早已知道大家有不臣之心提前认怂了?但大家看言峥那副面带微笑气定神闲的模样,一时间大家摸不准言峥具体想法,总觉得言峥话里有话,另有深意,谁也不敢想开口接茬,生怕自己踩雷犯了众怒。
就在大家陷入僵局之际,刚才第一个跳出来怒斥刘三的常山郡王再次一马当先,率先开炮:“太子殿下您说这话什么意思,让我们这些老臣的脸往哪里搁,是不是有什么乱臣贼子威胁您啊?您不用担心,只要您说出来,老臣第一撕了他!”
常山郡王说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直往刘三身上瞟,看得刘三浑身发虚,直冒冷汗,恨得牙根直痒痒,这老货几个意思,合着我是那个乱臣贼子!老阴比不安好心,准备借刀杀人啊!嘶~麻烦了,刚刚得罪了太子殿下,这老阴比接着就把刀子递到太子殿下手中,这太子殿下若就此借坡下驴,杀鸡儆猴,自己可就成了那只被杀的鸡了!
想到此处,刘三不由自主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大有一见苗头不对,便立刻逃跑的架势!
常山郡王的一番话,立刻得到大家热切响应,千金楼内群情激奋,纷纷豪言壮语声援,看那场面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忠肝义胆之辈,言峥暗地里冷笑,吹牛不纳税,装臣忠也不花钱,动动嘴皮的事情,谁不会啊。
刘邦啊刘邦,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祸水东引拿我当挡箭牌,没成想场上还有聪明人,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看来刘邦平时混得人缘也不咋地啊,这么多人想要弄死他!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一来主动权又回到了我得手中,我要不要做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只要我开口,今晚上这群人多半会半推半就将刘邦斩杀在千金楼内,毕竟刘邦展露出来的金光对所有人都是一个威胁……只是现在群龙无首,缺少一个挑头的人,而自己的身份则是最适合挑头的那个人,这常山郡王大忠若奸!没安好心呐,若我牵头对付刘邦……若将刘邦灭杀他们等于除一大患,若刘邦不死,冤有头债有主,日后刘邦寻仇也只会记恨于我,因为我才是那个挑头人!
一石二鸟,这常山郡王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估计他正是看准这点,方才,才会开口为我仗义执言……
言峥心波流转,很快便明白这群人皆是在利用他,刘邦在利用他转移视线,常山郡王利用他借刀杀人除掉潜在的威胁!
明知道这群人没安心,言峥亦是无可奈何,当下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选择帮助刘三等于恶了大家,选择帮助大家,他又有被刘三报复的危险……
权衡利弊,言峥觉得众怒难犯,便在心中打定主意,站在常山郡王这边,携手除去刘邦!
从言峥暴露身份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万众睹目,言峥虽然看不见常山郡王人在哪里,但长安郡王却在暗中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与常山郡王一样的,还有许多其它王公贵族都在暗中窥视言峥,等待言峥的抉择。
花台上刘邦同样目光灼灼的注视他,就在言峥抬起头想要开口说话的瞬间,刘邦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抢先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明白您的用意了!”
刘邦喊这句话的时候,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嗓门格外高,中气十足声音嘹亮。
千金楼内气势汹汹的众人都被刘邦嗓门震得为之一愣。
言峥本人更是一头雾水,心中直呼好家伙,这刘邦不会是后世中某些专家吧,阅读理解满人小达人,专注胡说八道三十年。
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话里面还有深刻含义呢,刚才那种进退维谷的局势下,言峥身不由己,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此乐间不思的刘禅,为了左右不得罪人,言峥便信口开河,把这句此此乐间不思蜀给脱口说了出来,准备为自己拖延下时间。
原本是一句戏言,谁又能想到竟然被刘邦当成了阅读理解,更离谱的是,还真叫刘邦想出来点东西……
言峥想想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在大家目光注视下,他也不好意思一直不开口说话,挠挠头有些蛋疼的问道:“哈~你说我什么意思?”
见言峥开口搭话,刘邦如负释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振奋起来,冲言峥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随后提高声音吆喝道:“书记官,书记官,都知大会的票次统计出来没有!“
一位身穿青色绸缎长袍约莫四五十岁,掌柜模样打扮的人一溜小跑,登上花台来到刘邦面前,哈腰说道:“禀楼主,票数已经统计出来了,百花楼的牡丹是第一!”
刘邦听后震惊不已,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什么?牡丹第一?阿离得的百花珠都快把花台淹没了,你们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统计阿离的百花珠数目!”
掌柜一脸冤枉的说道:“楼主您可冤枉小人了,阿离的票数方才您跟大家伙说话的时候,伙计们就偷偷统计过了,阿离总共得了一万零一千一百二十五票,那百花楼的牡丹得了一千二百七十八票,足足比咱们阿离多了一百多票有余!”
刘邦懵圈不已,停顿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疑惑道:“这怎么可能,牡丹的票数,我之前粗略统计过,也就只有五千多百花珠,这多出来的一倍是那里来的!”
掌柜继续答道:“在唱票即将结束前,有位神秘客人,突然来到记票处,为牡丹暗中投了五千百花珠!”
刘邦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就像一个愤怒的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