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峥在那块颜色格外鲜艳的土地上用力躲了几脚,泥土被人夯的挺结实,落脚没有松软的感觉,震的脚有些发麻。
随后言峥又将熔岩巨人召唤出来,在言峥指挥下,熔岩巨人将双手插入地下,一阵青烟冒气,熔岩捧着一大团焦黑的泥土伸到言峥面前,言峥再次挥手取消熔岩巨人,一大捧泥土从空中如天女散花一般落下。
砸在地上,四散开来,一个如巴掌大小的漆红色盒子静静躺在泥土堆中央,盒子呈六角形,有点像八音盒。
言峥弯下腰捡起盒子,还未打开,二末便好奇的凑了上来,就连墙根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人家亦是伸长脖子好奇的往这边凑。
言峥轻笑着摇摇头,随手将盒子打开,之间盒子正中央放着一张纸条,下面还有一颗宛如黑珍珠一般的玩意。
言峥眼睛手快的将纸条从盒子中取出来,迅速的将盒子关上,二末跟彭姬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眼前便一黑,盒子关上了,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嗒。
彭姬不满的嘟着嘴跑到言峥跟前拉着言峥衣角好奇的哀求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给我看,给我看~给我看看嘛!”
言峥微笑着摸了摸彭姬的小脑袋。
“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张纸条而已~”
说话间言峥不动声色的将八音盒收入袖口之中,翻手将纸条刚才的纸条拿了出来,彭姬立刻被纸条吸引不再纠缠言峥,兴致勃勃的从言峥手里抢过纸条,展开后歪着小脑袋念道: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是诗,是诗哎~彭姬兴奋的叫着,似乎为自己能认出这是一首诗感到无比的骄傲,正等待着大人的夸奖。
但言峥此刻早已陷入某种沉思状态,根本没有听到彭姬的欢呼声,彭姬失望的瞪了言峥一眼,鼓着腮帮子想要上前拉言峥,被二末半路一把抱起。随即二末做出嘘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彭姬别闹,没看到殿下正在想问题嘛!”
彭姬不情愿的哦了一声,随二末一起静待言峥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言峥则陷入一场苦思,这首诗出自李白的少年行,
全诗为: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因击鲁勾践,争博勿相欺。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但,李白是李隆基时期的人物,
唐玄宗李隆基的父亲是唐睿宗李旦,李旦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幼子,而唐高宗李治是唐太宗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第三个儿子,所以,唐玄宗李隆基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曾孙,是唐高祖李渊的曾曾孙子~足足想差了五代人,一百多余年的光景!
蓬莱之主就算再不了解人类历史,也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让李白重生在这个时代!
那么这句话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线索……
五陵~?
应该是个地名,没记错的话,此地乃汉朝五个皇帝的陵墓所在,因此而得名,为当时豪家贵族的聚居地。
蓬莱之主的意思是让去五陵这地方吗?
等等~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在长安金市之东,五陵的贵公子骑着银鞍白马,满面春风。
言峥斟酌了片刻抬起头对二末说道:“长安城的东门是哪个门?”
二末一愣,堂堂大唐太子爷,连长安东门都不知道,这说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二末转念一想,随即释然了,言峥之前失忆过,忘记了也说不准,随后开口回道:“回禀太子殿下,长安东侧有三个门,分别为通化门,春明门,延兴门,不知殿下所指的是那一个门,如果说长安正东门的话,应该是春明门!”
言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金市在长安何处?”
二末:“回禀殿下在西市之中!”
言峥:“西市东侧有什么门?”
二末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为言峥问出这样无知的问题感到羞耻,不过作为管家的良好素养,让二末波澜不惊的回到:“回禀殿下,西市东侧没有门,是延寿,光德二坊,如果非要说门的话,那就是西市的东门!”
言峥丝毫没有在意二末脸上僵硬的神情,自顾自的嘀咕一阵子,抬起头转而说道:“那安兴坊的东侧对应的是哪个门!”
二末继续说道:“通化门!”
“嘶~”
言峥深吸一口气,皱眉不展的再次陷入凝思,迟疑了片刻言峥抬头说道:“那你先带我去通化门看一眼,如果没有的话,就带我去西市看看!”
二末应了一声,抱起彭姬转身朝民宅后方的坊墙走去,言峥低着头,一边沉思着,一边跟着紧跟二末脚步,干净利落翻上墙,消失在墙后。
只余下,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目光呆滞的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神经病吧!
这太子来自己家里是干嘛的?堂堂一国接班人,翻墙私闯民宅,说出去有人敢信吗?
可偏偏事实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更让老者感到震撼的是,太子随手召唤出一个炎魔砸死混混替自己解围,然后挖走了儿子留给自己的东西~
想到儿子留给自己的东西,老头脸色大变。
“哎哟~我得财宝哟~”
哀嚎一声,手中拐棍一丢以百米加速跑的速度冲到枣树跟前,只见焦土坑中一堆金银首饰纹丝未动,虽然金银被熔岩巨人的高温熔化掉大半,但老头依旧喜笑颜开,捧着熔化的金子忘乎所以。
熔化的金子,那也是金子,他这剩余的几年算是有着落了……
正所谓财不露白,经过刚开始的兴奋劲,老头很快就冷静下来,现在正是乱世之秋,他一个孤寡老头,拥有如此多的财富,这不是好事儿,反而是一桩坏事儿,于是便想着找个地方把财宝重新掩藏一下。
刚抬头,便看自己那破屋烂瓦,摇摇欲坠的房子,顿时欲哭无泪……
此时的他内心无比的复杂,他不知道是该感谢言峥,还是该忌恨言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