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简昕宜跳下机车,快步朝经望川走去,“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二姐,你怎么比我还心急?”经望川轻笑,“我只比二姐早到了几分钟,又能有什么发现。”
“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简昕宜略带疑惑地打量经望川,“说吧,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只是一点小手段,入不了二姐的法眼。”经望川笑容转促,“我也是刚从阚爷那里回来,倒是和二姐错过了。”
“别打岔,我对你的那些小手段不感兴趣。”简昕宜四下打量,摆摆手道:“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去昨夜邓西伦消失的地方,难道你的鼻子比警犬的还灵?”
经望川尴尬地搓搓自己的鼻梁,讪笑着岔开话题,“二姐看看这里的地形,是不是比邓西伦最后脱离的地点有更多的选择?”
“那他就遇不到那几辆洒水车了……”简昕宜不为所动,“即使邓西伦在这里就已经想明白了,此地也不是最佳选择……”她抬手指指路口上面的监视器,“从这里向任意的方向都是高密度图像采集区,所以我不认为这个节点有什么实际意义。也许,只是一点运气而已……”
“二姐不妨换个角度看问题……”经望川轻笑摇头。
“直接说,没时间兜圈子……”简昕宜皱眉,迈步朝前走去。
“哦……”经望川收敛笑容,快步跟上,“我认为不仅是运气,邓西伦之所以没有在此地变更方向,与他熟悉此地的环境不无关系。邓西伦之前多次前往淮安大厦,并且还曾刻意隐藏踪迹。因此即使是在神情恍惚之际,也会下意识地选择往日的熟悉路线摆脱危险。
所以,我认为邓西伦最后选择的脱离地点并不是随意之举,应该可以作为判断其后续动向的辅助条件。”
“如何辅助?”简昕宜问得依旧简洁。
“二姐何必自谦?”经望川摆摆手,道:“设若邓西伦最后的摆脱并非随机,那么留给他的实际选项也就不多了。更何况据调查所知,邓西伦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如今几番‘刺激’之下……”
“‘飞鸟投故林’?”简昕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经望川,“熟人他不敢托付,熟地却是唯一的选择。”
“而且他想必也知道,自己不必躲藏多久……”经望川继续道:“只要坚持到警方查清事实,或是令R因失去他的踪迹而变得焦躁……”
简昕宜的眸底划过一丝光亮,“焦躁之下便会出现疏漏,而在现今的情势下,R的任何一点疏漏都会成为邓西伦的一线生机。但他终究是对我们的信任有限,只不过是想临危借势而已。倒也算是打得一手好算计……”
“他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不会相信任何人。”经望川摇头轻笑,“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有了一个再次争先的机会。在这最后的冲刺阶段,哪怕只是领先半步,也将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你准备如何筛选?”简昕宜眉头微皱,道:“即使上述假设可以作为限制的条件,但一样也如大海捞针…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小手段?”
“呵呵~二姐,邓西伦的车不是还在他的家里吗?”
“你是说通过车载记录仪,检索邓西伦的密集活动区域?”简昕宜恍然颔首,“之后再从其中筛除与之相熟之人,那么剩下的侦检范围将大为减少。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抢先一步确定邓西伦的位置,之后再在他的周围撒下一张大网,静等鱼儿浮出水面……”
“只是一种大概率的‘泊松分布’推导而已,所以,哪怕只是领先半步,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经望川没有如简昕宜一般的乐观,他笑着点点头,道:“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不如一会我陪二姐回队里,与您一起筛选、斟酌一二……”
“你也忙碌一夜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简昕宜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机车,“还有,你家里的那两位姐姐还要劳你费心……”
看着隆隆而去的简昕宜,经望川也只能是摇头苦笑……
“少爷,你就是面皮薄,这钱看来又是打水漂了……”傅戎悄悄凑上前去,一脸的惋惜与不屑,“会哭的孩子吃得饱,不哭不闹皮包骨。这下好了,出了份子却上不了席面,如今也只能是回家睡觉了……”
“你哪来的这许多俏皮话?”经望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傅胖子,“现在回家睡觉还早,走吧,我们再去金爷那里跑一趟。去把那花出去的一千块再升值一下,也省得你总是念叨个没完……”
“升值?您可别开玩笑了……”傅戎翻了一个白眼,跟着经望川向停车的地方走去,“金爷那就是玻璃耗子琉璃猫,铁笊篱不漏汤……咱们去找金爷的便宜,那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不过若是依仗我的面皮,或许没准还真能找补回点什么?”
经望川耸耸肩,一脸惋惜的看向傅胖子,“你若是能将三分之一的精力专注在金钱之外,未必不能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你想想,除了邓西伦的车载记录仪,难道他的手机就不能起到一样的作用?”
“作用倒是可以肯定有,但钱却未必能省下……”
……………
罗玉竹驾车在路上兜兜转转,确定身后没有尾随之人,她才拐进纬四路的一个僻静小区,将车停进了小区内的地下停车场。
她没有下车,等了片刻之后,她犹豫着掏出手机,“喂,是我,我已经到了……嗯,我需要见你一面,电话里不方便……”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出现在通道的转角。罗玉竹打开车门,快步迎上前去,“CHICHI,你好,冒昧打扰了,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个人……”
来人正是与经望川有过几次交集的王霁閲,她笑颜如花,优雅的开口道:“竹竹姐,你怎么还与我客气……弄得如此神秘,莫不是你要找的是个见不得光的男人?”
“你呀,还是如此的牙尖嘴利。”罗玉竹拉住王霁閲的纤手,嗔怪的打趣道:“我找什么男人,倒是你应该抓紧才是。我今天来是想与你打听个人,就是你之前对我提过的那个在酒吧唱歌的‘瑞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