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你醒了,太好了,你觉得怎么样?伤处疼不疼?我这就带你回府治伤!”孙维扶着心竹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眼前人影一闪,孟岩仗剑拦在了面前。
孙维怒道:“你让开!本相要回府,没时间跟你磨牙!”
“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杀了我爹,我要他为我爹偿命!”孟岩的剑直指心竹。
心竹身形不稳,摇晃了几下才在孙维的搀扶下终于站住了,抬眼对上孟岩的双眸:“大……世子殿下,王爷不是我杀的,杀他的人是当年的‘毒弥勒’司马笑……”咽喉干痛得要命,心竹缓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接着道:“那柄剑我忘在了听雨轩,估计是他偷来的,又故意落在此处想陷害我……”
“那司马笑为什么要陷害你?”莫小楼插嘴道“再说他又如何知道你的剑在听雨轩,还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来见王爷,特意去把剑拿来陷害你?”
心竹哑口无言,疑惑地看着莫小楼: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在针对我?转头见孟岩紧闭双唇瞪视着自己,于是顾不得去想莫小楼,转对孟岩道:“世子殿下,我说的都是实情,请你相信我。”
孟岩看着面前无数次在自己梦中出现的脸庞,从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误解的初见,温馨的相知,甜蜜的相恋,激情的交欢……还有,残忍的背叛!
“你要我相信你?那倒说说看,我该怎样相信你?当你留下一封绝情绝义的信的时候?当你和别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当你的剑沾满了我父亲的血的时候?唐心竹,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傻瓜,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我可以忍受你的背叛,可是,你不该杀害我的父亲!”孟岩嘶喊着,手里的剑一紧,已经递到了心竹胸口。
心竹低头看了看停在心口处的剑,又缓缓抬起头看着孟岩,他此刻忽然希望孟岩能一剑刺进来,那样可以让他亲眼看一看自己的心……可是,若是大哥杀了自己,有一天真相大白了,大哥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大哥,我知道我很多事骗了你,可是,现在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王爷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司马笑!”
“你住口!不许你再用那个称呼来叫我!”孟岩被他的一声大哥刺伤了,他说他有很多事是骗我的!那也就是说,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假的,是自己在一厢情愿!“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了,我要你现在就给我爹偿命!”悲愤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孟岩回肘撤剑运气于臂,对准心竹的胸口就是一剑刺去!
“岩儿,住手!”一声断喝传来,孟岩的剑停在了心竹心口,而剑尖已经刺入了少许,鲜血顺着长剑缓缓流出,晕湿了心竹胸前的衣衫。
心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剑,仿佛从来没见过这把剑一般。从师父走了以后,这把剑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把剑有一天会刺在自己身上,而且持剑者是自己最爱的人!刺进来的仅仅是剑尖而已,可为什么心却痛得厉害?
孟岩循声回头,正看见吕诗情疾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孟诚和脸上毫无表情的纤纤。
吕诗情来到孟岩身边,喝问道:“岩儿,你在干什么?”
“娘!我爹他……我要给他报仇!”孟岩持剑的手并未放下,可却也再没往前送。
吕诗情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生息全无的孟天扬,再也顾不得什么,扑倒在孟天扬身上放声大哭。
纤纤跟在吕诗情身后,此时依旧是一脸漠然,目光在孟岩脸上扫过,又瞟了一眼心竹,最后看了看孟岩手里的剑,冷冷哼了一声,俯身在吕诗情身边,悄声道:“姨妈,您别乱了方寸,还记得么?我们去点青山见不知大师,他临走之时对您说的话您都忘了么?”
吕诗情茫然地抬起泪眼,努力回想,蓦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他说,要是王爷遇险,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送他去法严寺……孟诚,孟诚!火速备马车,我送王爷和孟荻上山!”
孟诚答应一声掉头跑了。吕诗情又嘱咐珠儿翠儿回去简单收拾一些行装,特别嘱咐要带好王爷的衣服。纤纤又开口道:“姨妈,我也跟您一起去。”
吕诗情此时心乱如麻,想到刚才还是纤纤提醒了自己,让她跟着自己也好,于是点头同意,一扭头见孟岩还是那个姿势站着,而心竹脸色惨白,人也摇摇欲坠,要不是孙维在一旁扶着,恐怕早已摔倒了。
吕诗情轻叹了一声,走过去对孟岩道:“还不将剑放下!你口口声声说要给你父亲报仇,可你就这么肯定是心竹干的?”
孟岩抽回了剑,可依然恨恨地盯着心竹道:“人证物证俱在,娘您不要替他说话了。”
“人证?在哪里?物证又是什么?”吕诗情追问。
孟岩一指莫小楼:“小楼就是人证,物证就是这把剑和他身上的伤!”
“我没有!”心竹微弱的开口“不是我,杀害王爷的是司马笑!母亲……娘娘,您相信我!”
吕诗情皱了皱眉:“司马笑?我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他还没死……”
孟岩抢着道:“娘,他信口胡编出来的你也信!小楼是亲眼所见……”
吕诗情扫了莫小楼一眼,眼中的寒意让莫小楼心中一凛,有些瑟缩地转开了头,吕诗情冷冷道:“我信心竹,你想想,心竹现在武功尽废,如果他想要害你爹,会这么冒险亲自跑来下毒,再特意用他的‘乌鸦’杀人吗?还有司马笑,此人多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心竹想诬陷一个人来洗脱自己的话,江湖上恶人多的是,干嘛要找这样一个人?岩儿,你太冲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