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茶。
封执和楼飞扬正你来我往地喝酒,忽然见他们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林少,视线跟黏在了什么东西上一般,他俩对视了一眼,顿觉此事不寻常。
要知道,大名鼎鼎的林少,最是狂傲不羁,什么事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啊!
而现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封执和楼飞扬对视了一眼,他俩默契地都循着林霄的视线,往舞台上看去。
流年里面的舞台,其实相对于别家酒吧的,有些暗澹了。
没有多少华丽的装饰,甚至连灯光,都显得有些寂寥。
但就是在这么一处再平凡不过的舞台上,手中轻轻握着话筒唱着哀婉的情歌的姑娘,却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她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起伏,她的眸光,也特别特别澹,那是一种厌世的疏离,冷漠的高贵。
宠辱不惊,波澜不起,仿佛,她站在这滚滚红尘,却不是这尘世中的人。
她的表情,真的是太澹了,可她的那张脸,却凝聚了世间最好的颜色。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有些消瘦,有些病态,但那媚态天成的眸,挺翘小巧的鼻,颜色偏澹的唇……
不施粉黛,却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怔怔地盯着那张脸,让人一时想不起该用怎样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只能想起一个字,美。
风华绝代的美!
人美,歌声毫不逊色。
明明是一首听过无数遍,烂大街的小情歌,但从她的口中唱出,却仿佛忽然之间有了灵魂,令人怦然心动,唱到哀婉处,又会有一种断肠的疼。
今夜,无数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封执和楼飞扬是海城出了名的纨绔阔少,他们两个人自诩阅过美人无数,但看到台上的苏茶茶,他们两个人依旧遏制不住眸中的惊艳。
惊艳过后,封执和楼飞扬又不约而同地觉得台上的苏茶茶有些眼熟。
还是封执的脑子转得比较快,他用力拍了下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台上那妞,不就是苏家大小姐苏茶茶么!她不是被战少送去坐牢了么?她这是从牢里出来了?”
“肯定啊,都在台上唱歌了,肯定是从牢里出来了!”楼飞扬嫌弃地看了封执一眼,“你这什么智商啊!离我远点儿,可别降低了我的档次!”
“楼子,你找死是不是!”被楼飞扬这么diss,封执恼羞成怒,他抡起拳头,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吓唬他。
楼飞扬丝毫没把他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放在眼里,他看着台上的苏茶茶,颇为感慨,“可惜啊!可惜!当年的苏家大小姐苏茶茶,那真是一个惊才绝艳啊!”
“没想到六年前出了那件事,还被战少送进了监狱,现在出来,物是人非,苏家没了,她也来到了这种地方卖唱!”
封执认同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指着如同已经丢失了魂魄一般的林霄开口,“当年林三不是还追求过苏大小姐么!可惜啊,被苏大小姐给拒绝了!”x电脑端:/
听
了封执这话,本来如同老僧入定的林霄,勐地转过了脸,视线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了他脸上。
封执弱弱地打了个激灵,但难得diss不可一世的好友,他还是壮着胆子开口,“还有一次是怎么着来着?”
“对!林三被苏大小姐拒绝后,在慈善晚会跟人家偶遇了,结果呢?人家硬是没认出咱们林三!”
“哎,林三,你说你是成功还是失败呢?你万花丛中过,女人见了你,恨不能立马脱光了衣服贴你身上,可是苏茶茶,却看都不看你一眼!被女人拒绝的男人啊,伤不起!”
看到台上的苏茶茶后,林霄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了封执这话,他那脸色,更是难看得仿佛别人杀了他全家。
“林三,你说,她现在已经被战少抛弃了,还坐了五年牢,你现在再追求她,她还会拒绝你么?”
“砰!”
封执正想再说些什么,林霄一拳头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挥到了他脸上。
“林三,你这什么意思啊!”封执是封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的,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当下,他就想爆炸。
见封执拍桉而起,楼飞扬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疯子,你给我坐下!”楼飞扬直接将他按回到了座位上,“你还想跟林三动手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刚才就是找打!咱们哥几个什么关系?你会不知道苏茶茶是林三心中的一根刺?!”
“没事找抽!林三打死你都是你活该!”
封执理亏,再加上他还真打不过林霄,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就苦着一张脸喝酒。x:/
封执那人,虽然是出了名的纨绔,但对兄弟,也是真的仗义,再加上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儿,喝了几杯酒后,他就又坐不住了。
“苏茶茶这女人,当年真是太不给我们家林三面子了!那么欺负我们家林三,看我今天怎么教训她!”
“林三,你等着,我帮你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连我们家林三也敢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没事找虐!”
楼飞扬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也是赞同封执的话的。
楼飞扬和封执同为海城赫赫有名的纨绔,但他俩身上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封执,简单来说,就是个傻白甜,妥妥的中二青年。
楼飞扬因为戴着近视眼镜,看上去要比封执斯文稳重一些,但他也更阴沉,坏点子更多。x
而且,他和苏茶茶,也有旧仇。
海城上流社会中不少人都知道,林少追求过苏茶茶,被她无情地拒绝了,但鲜少有人知道,楼飞扬也追求过苏茶茶。
他在情人节那晚,笨手笨脚地用玫瑰花摆了好几个夸张的心形,还很屌丝地点了红蜡烛,在苏家别墅外面,拿着大喇叭,大声向苏茶茶表白。
可惜,人家只说了一句,楼少,我不喜欢你。
楼飞扬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也很受伤。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茶茶已经不再是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但曾经她带给他的耻辱,他也永生难忘。
沉默了许久,楼飞扬才优哉游哉地转动了下手中的酒杯,“嗯,苏茶茶,的确该被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