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准备离开的叶小川,随手又将门关上了,转身看着老人,道:“我见过第二面玉牌,也知道在谁的手中,但此事我只会告诉同样拥有玉牌的妖小鱼,不知道前辈……”
原本的佝偻的老人,忽然站直了身体,竟然很高,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仿佛年轻了五千岁。
老人淡淡的道:“这么多年来,除了苍云门历代掌门之外,你的第一个知道我的身份之人。”
叶小川一愣,道:“什么?苍云门历代掌门都知道你的存在?你在这儿多少年了?”
妖小鱼道:“将近四千年了吧,如果你们苍云门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能在此这么多年吗?”
叶小川想想也是,将近四千年,看守祖师祠堂的就没换过人,掌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有些奇怪的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吗?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啊,我想知道一些别人的秘密。”
妖小鱼冷冷的道:“秘密知道的太多,死的就越快。”
叶小川道:“人人都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怕。”
妖小鱼看着叶小川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又重新坐了下来。
她缓缓的道:“你如果告诉我,第二面玉牌在谁的手中,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七组织、守护一族的事儿的,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叶小川立刻道:“一言为定。第二面玉牌在魔教诛心老人的手中,我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的。”
“诛心老人?魔教?”
妖小鱼的口中嘀咕了一阵之后,忽然点头,道:“你没有骗我,当年我就听说魔教有一面玉牌,只是传言,却从没有证实。”
其实叶小川并不知道,在魔教内部流传数千年的那面玉牌,如今并不在诛心老人的身上,当日正魔大战,诛心老人察觉道玄婴就在附近偷听,所以他将那面玉牌装进了木盒里,与阵法典籍一起交给了叶小川。
只是叶小川这个人懒惰成性,那个木盒到现在他都没有打开过,所以他并不知道,玉牌其实已经在他身上半个月了。
对于妖小鱼,叶小川还是十分的敬重的,不仅仅她是小池的外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妖小鱼和司徒风是至交好友,这一点叶小川是非常清楚的。
妖小鱼也早就知道叶小川身上的是无锋剑,是司徒的传人,和现在斩尘剑的主人云乞幽将会纠葛一生,所以妖小鱼这些年来也在暗中观察叶小川。
这才三个月不见,叶小川的修为似乎又进一步,这让她吃惊不小。
但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叶小川这个小弟子,常年都在苍云门,他是怎么知道守护一族与七组织的?
既然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就不再掩饰什么,开口询问叶小川为何知道这么多人间古老传承的秘密。
叶小川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道:“是司徒风前辈告诉我的。”
妖小鱼的神色一怔,道:“什么?司徒还活着?”
叶小川摇头,道:“十年前死了,当初我在思过崖得到无锋剑时,司徒前辈有一缕残魂留在了无锋剑的聚灵法阵之中,一直沉睡了六千多年,直到被我唤醒,关于人间守护一族基本都是我从司徒风与玄婴的对话中听来的。”
于是叶小川就将当初与司徒风的点点滴滴告诉了妖小鱼,一直说到司徒风慷慨赴死,最后在纯钧剑下结束了他的生命。
妖小鱼的面上露出了伤感悲戚之色,司徒风是她的好友,以为他死了多年,没想到十年前司徒风又在人世间昙花一现,可惜自己无缘与他一见。
残魂无法转世轮回,以后再无相见的可能。
“司徒性格刚烈,他的选择是对的,死在纯钧剑下,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吧。”
似乎每个人对于司徒风会选择死在纯钧剑下,都不觉得奇怪,只会觉得悲壮。
玄婴是,诛心老人是,现在妖小鱼也是这个想法。
叶小川不愿在提起伤心往事,便道:“前辈,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还请前辈替晚辈保守这个秘密。”
妖小鱼默默的点头,君子无罪,罪在怀璧的道理她是懂的。
叶小川的秘密说完了,他开始去套妖小鱼的秘密。
他之所以这么晚来祖师祠堂戳破妖小鱼的身份,当然不是为了寻开心,这一次打算北疆,肯定是路过长白山的,他想去天池看看邪神留下的封印。
如果说人世间还有谁知道天池封印的秘密,除了妖小夫之外,就剩下这个妖小鱼了。
现在口诀他有了,三把钥匙他也有了,随时可以去开启天池封印,只是邪神前辈那个友情提示,让他始终惴惴不安。
既然自己不能去问妖小夫,那就来问问妖小鱼,没准妖小鱼还真知道天池封印里邪神前辈到底封印了什么东西。
只是他很聪明,直接询问妖小夫,这个老狐狸精肯定不会说的,旁敲侧击没准能套出来。
于是他就开始询问为什么这四千年来,妖小鱼一直在祖师祠堂里。
妖小鱼听到叶小川的询问,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玄婴的朋友?”
叶小川一愣,道:“算是吧,不过她总是爱打我后脑勺,我很害怕她,是打心底里害怕,这个老女人疯了,她准备了六百多口棺材,里面都是老僵尸,说是要和苍天打架,我打算以后离这个疯女人越远越好。”
妖小鱼彻底无法镇定了,本来就随口这么一问,竟然从叶小川的口中得知玄婴的棺材已经准备了六百多口了。
玄婴准备棺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四千年前也不过只有不到三十口棺材,以为这么多年来玄婴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玄婴这么执着,还对当年伐天之战念念不忘。
叶小川见妖小鱼的神色怪异,便道:“咱们不提玄婴这个老僵尸了,说说你吧,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隐姓埋名在这儿待了几千年?”
妖小鱼淡淡的道:“不提她不行,我在这儿几千年,其实都是因为玄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