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可以十年百年。

可是恨一个人，却可以千年万年。

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到底是爱的力量更强大，还是恨的力量更强大。

妖小鱼的恨，是由爱生恨。如果给恨一个等级，由爱生恨的恨，几乎是最可怕的。

妖小鱼道：“想要让云姑娘修炼亡灵法术，不能是别人逼迫的，或许云姑娘面对叶公子的祈求，答应跟你修炼亡灵法术逆天改命，但绝对不会成功，因为她心中有牵挂。必须要让云姑娘自己放下一切，坚定心智去修炼亡灵法术，如此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对感情丝毫不懂的玄婴，听的稀里糊涂。

凤仪开口道：“当年师兄与韩师姐乃是青梅竹马，与现在小川与云仙子的情况大致一样，后来师兄娶了李铁兰公主之后……我现在总算明白，师兄当年为什么忽然就娶李铁兰。”

玄婴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让叶小川娶一个女子？”

凤仪道：“不止如此，还要让小川怎么狠怎么来，要让云姑娘觉得自己被一个负心汉彻底的抛弃了。女人一旦恨一个男人，那将是可怕的。此事得与叶小川商议，并且不能在云乞幽的面前表现出来这是为了逼她恨小川。但愿小川现在还没有告诉云姑娘真相，一旦她提前得知了真相，以她的聪明才智，不论小川娶什么女人，她都会想到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她们又开始自作主张的给叶小川安排老婆人选。

妖小鱼捂着额头，一脸不忍直视的模样。

好一会儿，她开口道：“我说的恨，只是逼迫云姑娘修炼亡灵法术逆天改命的其中一个方法而已。在我看来，邪神前辈送云姑娘来到人间，并非是走她母亲当年逆天改命的老路，而是恰恰相反，是走一条全新的道路。”

玄婴立刻摇头，道：“我知道七叶草与混沌花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可你我都很清楚，这都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别说在几百年内找到，就算几千年也未必能找到，除了亡灵法术，没有别的方法了。”

妖小鱼葱玉般的手指凌空指点，短时间在众人面前的半空中，就出现了八行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剑走天涯天地眠，行游江湖谱新篇。

佛前一叩三千载，回首红尘只修缘。

这八句题跋就凝聚在半空中，凝而不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八句题跋大家都很熟悉，不明白妖小鱼虚划出这些文字到底为何。

妖小鱼一挥手，前面的六句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后的两句。

她道：“最后两句才是关键所在，佛前一叩三千载，恐怕并非是指到佛门圣地须弥山寻找玄婴修炼亡灵法术，而是另有用意。”

众人想不通。

妖小鱼道：“我也只是猜测。云姑娘的威胁来自她那颗心脏，或许有什么方法可以修补这颗心脏。道家修性，魔门修身，佛门修心，这是千古一来永恒不变的，论起修心法术，世间唯有佛门领悟最深，或许在佛门法术上能找到解决之法。”

凤仪立刻摇头，道：“不可能，邪神师兄通晓八卷天书，其中就包括天书第六卷须弥篇，如果佛门法术能帮助修补七窍玲珑心，师兄为何不传授云姑娘须弥篇？”

妖小鱼道：“你懂什么，古老相传的天书九卷，只不过是修炼理论而已，以魔教天书为例，这些年来魔教以那卷天书为理论，创造出了多少威力绝伦的真法神通，佛门，道门亦是如此。人类的伟大，在于它的创造性，邪神前辈只是有八种不同方式的修炼理论而已，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啊，只活了几百年，人力有穷尽，无法创造出可以修补七窍玲珑心的功法神通。但天界与人间是不同时间概念，他在天界只过了几百年，人间却过去了两万四千年，无数代惊才绝艳的高僧，曾经创造出无数中至高无上的佛门真法，大日如来真经，法光宝佛心经，金刚经，六祖坛经等等，都是新创而出的。”

说到这里，她缓缓的道：“别忘记了，云姑娘是斩尘的主人，是七世怨侣的最后一代传人，先前凤仪姑娘所言，在人鱼族曾经有过一些关于七世怨侣的箴言，最后两句为起始乃是终结止，终结亦是起始终。这两句恐怕我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我有些眉目了。七世怨侣的第一代主人，乃是朱小妹与一个大和尚，那个大和尚……或许就是关键因素。”

三女面面相觑。

玄婴道：“你什么意思？”

妖小鱼道：“当初朱小妹我是认识的，一个眼高于顶的奇女子，能入她法眼的男子可不多，更别说是一个和尚了。这么多年来，我思来想去，或许是那个和尚。”

玄婴道：“谁？”

妖小鱼道：“本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姓卢，对佛理有极高的悟性，年轻的时候人称卢脚僧。”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妖小鱼道：“他的名字你们或许没有听过，不过他传承的传承的衣钵你们一定知道，乃是密宗一脉，并且将密宗一脉发扬光大。”

完颜无泪惊道：“将密宗一脉发扬光大？难道是那位五台山清凉寺的开山祖师，中土密宗的缔造者？他一代旷世神僧，难道和朱小妹之间有什么男女情愫？怎么可能啊。”

妖小鱼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当时朱小妹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家呢，后来在蜀山派被灭了之后，他才在五台山剃度的，起始乃是终结止，终结亦是起始终，或许那位曾经的卢脚僧，在佛门的造诣上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成就，密宗源自六祖慧能祖师，在修心方面旷古烁今，或许就有修补七窍玲珑心的方法。只是这密宗不像禅宗那么被别人熟知，这么多年来密宗发展又坎坎坷坷，不过邪神前辈何等人物，他应该是知道了密宗的秘密，所以才会留下那幅画。”

妖小鱼始终觉得，邪神费尽心机将云乞幽送回来，并非是修炼亡灵法术这么简单。

当然，她这一切都是猜测，基于云乞幽乃是七世怨侣最后一世的猜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