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念及过往,一颗芳心柔肠百转,含情脉脉望着牧晨,娇声道,
“牧大哥,你旅途劳顿,还是早些歇息罢”
牧晨瞧得徐凤眼神,只觉似曾相识,忽而猛地醒起,当初吴语静也是这般瞧着自己,不禁心中一突,脱口而出道,
“那你呢”
“我还需钻研解毒之法,今夜怕是无法入眠了。”
徐凤感受到牧晨关切之意,心中一暖,脆声叹道。
牧晨闻言,心中生起一丝歉疚,望着徐凤真诚道,
“凤儿,对不住,若非我建言,你也不会如此劳心劳力”
徐凤见牧晨心中自责,不由得打趣道,
“牧大哥,你真当凤儿是见死不救的人么,凤儿之所以立下那个规矩,只因之前寻我看病的人人满为患,我与师叔二人分身乏术,库存的草药时常不够,”
“再者,人命关天,我们如此施为,旨在医治重症病患,而大多数病人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事有轻重缓急,不是么”
牧晨听得徐凤话语,心中恍然大悟,嘴上却道,
“呵呵,谁叫凤儿生得如花似玉惹人怜爱,我若得了风寒也来寻你”
“讨厌”
徐凤闻言俏脸陡红,忍不住心中羞喜,狠狠瞪了牧晨一眼道,
“我去钻研药方啦,你早些歇息”
徐凤话刚说完,抬脚快步进了书房,牧晨望着徐凤婀娜背影,莞尔一笑,抬眼看了看天色,眼见时辰尚早,睡意全无,所幸信步出了桃林小筑,进了桃林之中。
深秋夜里清凉如水,月明星稀,牧晨步出桃林,漫步在蝴蝶谷中,抬头望着皓月当空,脑中忽而闪过那伊贺忍者的银白刀光,刀光与月光同辉,气势摄人心魄。
牧晨呆立当场,痴痴望着月光,也不知站了多久,在想些什么,忽而左手拇指曲指弹出无邪长剑,右手顺势扫落,只见一道雪亮剑光势如破竹,劲气所致,将一旁地面斩出一道深深沟壑。
“不对,气势上差了许多”
牧晨嘴中喃喃,好似自语,话才说完,忽而闭上双眸,无邪剑剑身翻转斜指地面,作了一道起手式,屏息静气,心神与剑相融,片刻而已,无邪剑发出铿锵嗡鸣之音,剑身周遭剑罡吞吐气势惊人。
牧晨如今突破忘我之境,能够做到人与剑合,剑与意合,意与道合,剑法收发由心,心念一动,剑法立时气势惊人,无邪剑剑身翻转,一剑劈在丈许外的圆形巨石上,陡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那水桶粗细的巨石立时化作两半。
“还是差了许多,莫非那人是归真境界高手,亦或者是天心境界”
牧晨剑眉紧皱,心中暗自猜测,仔细想来又觉不对,倘若对方真是归真境界高手,恐怕自己不是一合之将,如此一想,不由安心许多,嘴上喃喃道,
“也不知那人是怎么练的,竟有如此气势”
牧晨无奈一叹,也不气馁,剑随身走,身形辗转腾挪,竟是演起剑来,待演到得意处,忽而再次模仿那人向前劈出,只是剑招易练,气势却非一时半刻能够学会。
若是旁人在此,定然嗤之以鼻,武学之道着重武功修为,气势这种虚无缥缈之物学之无用,殊不知一个久经战阵,垂垂老矣之人,往往不用动武,仅仅气势外散,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屑小之人,理同此理,比武之中,气势上占得上风,往往能够压制对方几分修为,是以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说。
牧晨性子坚韧,不会轻言放弃,若非如此,即便有武功绝学,也不至有如今修为,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无邪剑不断挽出剑花,桃林外剑影重重,飞沙走石,也不知演了多少次,转眼天色已亮,牧晨沉静在练剑之中,不觉竟已过了一夜,虽仍未练出那伊贺忍者唯我独尊的气势,剑法一道又精进了些。
“哈哈哈,有救啦,有救啦,牧大哥,我想出解药的方子啦”
忽而一声清脆的娇呼响彻蝴蝶谷,徐凤钻研药方一夜,终于找出救人的药方,一时喜出望外,欲要将之告知牧晨,可兴冲冲将桃林小筑找了个遍,也不见牧晨身影,不由得呼声略显急切,
“牧大哥,牧大哥”
牧晨被徐凤喊声惊醒,听得徐凤话语中的焦急之意,不由得几个闪掠,纵身落到院外,恰好撞上迎面而来的徐凤,牧晨望着徐凤莞尔一笑,
“凤儿,你真厉害”
徐凤陡见牧晨,芳心立定,展颜笑道,
“哪里呀,若是我师父师叔在此,哪里用得着一夜,只怕一顿饭功夫就想出解药啦”
牧晨闻言,忽而想起那日药王山弟子中毒,姜百草奋笔疾书的场景,不由得感同身受钦佩不已,嘴上宽慰道,
“凤儿,你师父师叔行医数十年,你才几年,急不得,急不得”
“嘻嘻,人家才不急,只要和那些药草待在一块,替人解了病痛折磨,凤儿就很开心”
徐凤话说一半,忽而望向牧晨道,
“牧大哥,你起好早,凤儿给你做点吃的罢”
牧晨闻言,莞尔一笑,并未多说,望着徐凤快步进入屋内,倏而徐凤娇躯猛然一顿,转身望向牧晨,担忧道,
“牧大哥,师叔他没回来”
牧晨抬眼望了望天色,瞧得骄阳初升,剑眉微蹙道,
“时辰尚早,或许炎前辈正在路上,再等等罢”
徐凤轻轻点头,转身进到屋内准备早饭,牧晨心生一股不祥之感,或许炎西川真遇到不小的麻烦,只是为了教徐凤安心,才未说出心中想法。
只过得盏茶功夫,早饭便已备好,一碗清粥,两碟小菜,牧晨二人各自吃着早饭,谁也未曾说话,偶尔望向屋外的目光,透出心底的担忧,只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炎西川现身。
转眼已过大半个时辰,牧晨抬头望了眼天色,放下心中奢望,向着徐凤道,
“凤儿,你可知炎前辈去了何处”
徐凤闻言,一双美眸难掩忧虑之色,望着牧晨如实相告,
“师叔带我去过一次,在城南数十里外的药香庐。”